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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稟報,楚棠神色淡淡的:“辛苦了?!?/br>許憶:“屬下惶恐?!?/br>船外似乎有風吹過。許憶身形一動。不一會兒,外面打斗的聲音靜了下來,許憶拎著個人進來,直接扔在了楚棠面前,自己走到楚棠背后,一言不發。楚棠似乎料到會有此事,平靜道:“沈姑娘?!?/br>地上的人捂著胸口緩了許久,想咳又咳不出來,聽到聲音立刻抬頭,失聲道:“是你?記你就是楚棠?!”在外面偷聽的人竟然就是方才送花的女子!楚棠慢慢道:“令尊在地牢里受苦,沈四小姐倒自在,花朝節結伴游玩,出來物色新貴,還順帶來簾窺壁聽一回?!?/br>他這話說得可太不客氣了。沈蕓竹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她好不容易看上了一個男人,好不容易遞出了那束花兒,那個人竟然還是將她父親的死敵!被楚棠的話諷刺得她臉色煞白,剛才還受了那暗衛毫不留情的一掌,沈蕓竹喘了幾口氣,當場吐出一口血來,暈了過去。吐完之后,她的臉色倒恢復了幾分紅潤。楚棠站了起來,卻是對許憶說的:“對姑娘而言,下手可太重了?!?/br>許憶抿了抿唇,跪下道:“屬下知錯?!彼鋵嵱悬c不明白,沈家的人偷聽在先,死了便死了,何必費心思救她?“送沈姑娘回丞相府。今晚再去獄中看看丞相大人?!背牡?。“是?!?/br>----郁恪發現危險的時候,已經晚了。他拼命在找楚棠,像條小泥鰍一樣,穿梭在人群中,那些侍衛早就被他甩掉了。所以在被人套進袋子里眼前一黑時,郁恪才察覺到危機來臨。楚棠這次是不是不會來了?他都拋棄我了,肯定不知道我被人套走了。郁恪死命踢那個人:“狗人你快放開我!”他要去找楚棠!快放開他!再不找就可能真找不見楚棠了!那人狠狠道:“給我安分一點!”郁恪被摔在一個墻角里,磕到了頭,可能腫了個大包。他鉆出袋子,橫眉豎眼地惡狠狠罵道:“大膽!你是什么人?”打擾他找楚棠,知道罪過有多大嗎!那人賊眉鼠眼的,看上去像個窮酸的歹徒,應該是看郁恪一小孩兒衣著富貴,想要劫財的。他搓著手:“小屁孩,快將身上的金銀珠寶拿出來!我饒你小命!”郁恪著急的同時,心里放松了下來。不是沈丞相的人,就說明他不是真的要殺他。但是這人妨礙了他,所以應該是他要殺他。郁恪衣袖里藏著薄薄的短刀,是楚棠出宮前給他防身用的,削鐵如泥,又精巧輕薄,很適合小孩子用。歹徒見他似乎被嚇傻了,一著急,上手搜了起來:“你到底有沒有銀子???不會是裝的吧?”郁恪說:“錢袋就掛我腰上你眼瞎嗎?我的手剛才摔斷了,你自己找吧?!?/br>歹徒摸向他腰間。說時遲那時快,短刀滑出袖子,銀光一閃,歹徒只覺脖子一涼,然后有什么東西流了出來,嘩啦啦如流水。他懵了:“你……”郁恪往他腰上補了一腳:“少碰本太子,滾!”也不知道是因為他口中的“本太子”,還是因為他依舊沉浸在被反殺的震驚中,“嘭”一聲,歹徒瞪著眼睛,直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路口人流稀少,昏暗的角落,很少有人注意到這里。鐵銹味的氣息逐漸擴散開來,和著不知名的腐朽氣味,令人惡心。只有一具不知死活的人躺在這里陪他。楚棠在哪里???他不回來了嗎?他現在已經能夠保護自己了,不再需要楚棠擔心了,他為什么都不回來看他一眼?郁恪臉上落了幾滴溫熱的液體,他以為是歹徒的血,后知后覺才發現那是他的淚水。他在宮里什么沒見過?殺人放火,誅心誅族,那些人做起來眼睛都不帶眨的??墒撬荒茏尦目匆娝@副鬼樣子。他默默哭了一會兒,扶著墻角站起來,擦了擦手上的血。他還得去找楚棠。自己記找不到,就回宮讓他們都去找。“郁……公子?”身后響起一道訝異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宋雙成。宋雙成沖了上來,左看右看,一臉驚恐:“先帝在天有靈??!太、公子你怎么、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郁恪跳下麻袋,紅著眼睛,只問道:“宋大人,你有看見我哥哥嗎?”宋雙成:“楚……公子嗎?下官一炷香前看見他往悅色湖去了,隨行的好像還有沈家的姑娘?!?/br>郁恪愣了一下。宋雙成自顧自道:“對了,聽說沈姑娘剛才還給楚公子送花兒了?緣分啊緣分?!?/br>郁恪箭一樣狂奔走了。“公子!公子不可亂跑??!”宋雙成對隨從道,“還不快去跟著!”郁恪一邊跑一邊想。姑娘?原來哥哥之前是想收下她的花的嗎?所以是因為他管太多,楚棠才不要他的嗎?思緒和身體在拐角處撞到了一個人。聞到那股很熟悉的冷香,郁恪像是回到了最安心的地方。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他抱著那人就開始哇哇大哭起來。楚棠彎腰抱起他:“你去哪兒了?”“你才去哪兒了!”郁恪的眼淚大顆大顆落在楚棠披風上,委屈道。楚棠道:“對不住,哥哥方才有些事離開了?!?/br>他摸了摸郁恪后頸,像是在確認他的安全。他動作罕見地有些急,甚至還難能可貴地自稱了哥哥,仿佛是自然流露的,這多少安慰到了郁恪受傷的心靈。他抽噎道:“你如果真想和別人幽會,我還能阻止你不成嗎?為什么丟下我?”楚棠有些哭笑不得:“誰說我去幽會?”郁恪告狀:“宋雙成,他說的?!?/br>急急追來的宋雙成:“……”臣退了,這一退就是一輩子。郁恪摟著他脖子,臉頰貼在他頸窩處,哭累了就睡過去了,手抱得緊緊的,拉也拉不開。楚棠帶他回國師府。燈火熄滅,夜深人靜。“你這小孩怎么這么黏我夫君???快去找你爹娘去,麻煩精!”那個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女子私下對他毫不客氣地大吼。郁恪反駁道:“你才是麻煩精!”“還敢頂嘴?我去告訴我夫君!”郁恪大哭:“不可以!”躺在床上的小孩兒突然小腿抽了下,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郁恪四處看了看,是國師府,他買來的小玩意都擺在桌上。他掀開被子,還未下床,就聽見門外傳來楚棠的聲音:“殿下?!?/br>郁恪邁著酸軟的腿去開門了。楚棠似乎還沒沐浴,依舊是那件青色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