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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為宣召先帝遺旨而來?!?/br>他抬手。郁恪盯著他墨色衣袖下襯得分外白皙瘦削的手指看了看,心想自己以后也要長成這樣,好看極了。不對,最好粗壯點,國師好像太瘦了。系統看著楚棠,內心鼓脹,不由驕傲起來。站上高臺那一瞬間,或是說話那一刻,又或許是從進入到這個世界開始,楚棠就不似之前在無人處的冷漠了,高貴、鎮定、傲慢,糅合著懶洋洋的清冷嗓音,構成國師獨有的高傲氣質。他入戲了。他選擇了一種十分合適、對他自己來說又比較放松的方式。明明說得慵懶,卻又好像讓人感覺到他確實對權力是非常在意的。明明看重權力,偶爾的冷淡又并不顯得突兀,反而更顯現他喜怒不形于色的本能。系統選擇的宿主楚棠,是經過萬千聚光燈檢驗的人。楚棠出道時,那張臉一出現在大屏幕,無數溢美之詞便像潮水般涌來。他一站上高臺,舉手投足間的氣勢無一不在吸引著人的眼光。或驚艷,或畏怕。聽到楚棠的話,其他人明顯都驚了。“怎么可能?先帝怎么可能給國師留下了遺詔?”“不可能!國師不是一直都待在明月寺嗎?”沈丞相心中大驚,神色凝重,道:“國師大人,此事不可兒戲。你知道假傳圣旨的后果嗎?”楚棠身后的侍衛拿出一道明黃色圣旨,在楚棠的示意下,出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郁北正值多事之秋,生死存亡之際,國難當頭……唯十三皇子郁恪能當此大任?!?/br>圣旨一宣讀,在場的人都大張著嘴巴,呆若木雞,安靜如死灰,唯有玉白笏接二連三掉在地上的響聲。良久,沈丞相回過神來,滿臉鐵青,謹慎地沒有做出頭鳥。記自然有人不希望皇位落到郁恪身上。有人出列,顫抖著手,指向侍衛:“不可能!國師不曾入宮,何來圣旨!”楚棠身后,另一個侍衛上前,舉起手中的方正錦盒。“托先帝信任,為防止逆賊涉朝,派人送來遺詔和玉璽。若有疑問,可親自上來查看璽印?!?/br>幾個年紀大的老臣上去了。半晌,彎著腰作著揖退下了。“不僅玉璽是真的,字跡也是先帝的……我絕不會認錯?!?/br>眾人不禁交頭接耳起來。有人不敢相信,有人仍舊質疑,有人在心里感嘆國師雖年輕但手段已然滴水不漏,著實可怕。這哪里是“有事相商”?分明籌謀已久,有備而來。圣旨擺在那兒,誰敢有異議?沈丞相也親自去看了,牙齒咬得很緊,看完之后,胡子顫抖,閉了閉眼。私語聲漸漸低了下去。郁恪還愣在原地,卻聽見臺上那人淡淡的聲音:“太子殿下?!?/br>在眾人的目光中,郁恪不由自主就走了上去,走向那人。階梯很長,他邁著小短腿,幾次差點絆倒。最后幾級玉階,楚棠下來了,微微彎腰,握住他的手,頓了頓,沒說什么,牽著他,一起走上最后幾階。被他虛虛握著,傷口卻一點都不痛。郁恪覺得好像被一塊涼涼的軟糕敷過,有點舒服。楚棠沒看他,和他說話,嗓音一瞬間仿佛變得柔和:“從今天起,你便是郁北的太子。將來,你會是郁北的天子?!?/br>不咸不淡,恰到好處。郁恪的手不禁顫抖了起來,他的血也開始沸騰,戰戰兢兢,又像野獸,在伺機而動。有人先跪了下來,慢慢地,一大片一大片的臣子都伏下大拜。“臣李微,謹遵先帝遺詔?!?/br>“臣林池,謹遵先帝遺詔?!?/br>……沒人知道郁恪那一刻的心情。楚棠拍了拍他的手背,松開他,直起腰,平靜的目光移向沈丞相。沈丞相卻忽然笑了幾聲,問道:“既然儲君定了,那朝政誰管?太子三歲,無人輔佐,恐怕不妥。本相在朝多年……”“自然是我?!?/br>楚棠一句毫不客氣的話直接將沈丞相的氣給堵住了,叫他噎得半死。侍衛繼續宣讀沒念完的遺詔:“……楚棠國師,龍章鳳姿,有卓世之才,萬里挑一,特令國師監國,輔佐太子?!?/br>沒等沈丞相說什么,楚棠突然揚聲,道:“今日回府,路遇刺客,搜得一令,是丞相府的令牌。沈丞相可有話要說?”接踵而來的打擊猶如實質的鐵錘,砸得沈丞相喘不過氣來。他有些暈眩:“什么令牌!”系統也有些驚訝:“宿主這么早就亮出這個牌?”派人刺殺國師這個罪名,將來在恰當的時機可以拿出來直接打倒丞相?,F在應該還為時尚早吧?楚棠說:“有些帳可以秋后算,但有些帳還得早算?!?/br>“宿主霸氣!果決利落!快狠準!”系統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不然以后就忘了?!背钠届o道。系統:“……”感覺宿主是為了不讓系統他顯得那么蠢才這樣說的。楚棠扔出一個木質銅文令牌,冷冷道:“你自己看?!?/br>上了高臺的老臣低頭看,那質地和紋路,確實是丞相府獨有的。他們不約而同向沈丞相投了注目禮,意思差不多:老沈,沒想到啊,你還挺剛?!但你居然留了把柄,看來要涼涼。“先不說令牌有造假的可能。且為何有人刺殺你不來刺殺我?你為什么不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國師應該反省反省,自己是不是在民間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記惹得天怒人怨了?”沈丞相暗道那些老臣為什么不下去,在這里湊什么熱鬧,冷聲道,“這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br>突然,朱門大開,御林軍邁著整齊的步伐,井然涌入,身上的甲盔摩擦,發出令人牙軟的鏗鏘聲。電光火石間,李大人領悟到了什么,立馬跪下,大聲道:“刺殺國師,雖然未遂,但罪名重大,按律當打五十大板!還請國師和太子明察!”楚棠緩緩抬眼,看向面露驚恐的沈丞相,線條極姣好的薄唇勾出一抹淡淡的笑:“那我先解決了引起問題的人?!?/br>作者有話要說: 演戲,楚影帝是認真的記第6章一眼萬年年輕的新國師一回來,就打了沈丞相的板子,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好不霸氣。京都里都傳開了。這梁子可結大了。宋雙成一回京便聽說了此事,心中既忐忑又莫名興奮。他月前南下,在那個南蠻之地還沒待夠幾天,就收到宮里的來信,信上只寥寥幾字,字跡峻秀:準許回京。落款是楚棠。還有那個朱紅色的漆印,線若長虹騰龍,正是國師專有的璽印。今日正午,他才堪堪到了京都。去宋府的路上,見到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