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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腿都有些酸了,皇帝人仍不曾叫她起身。 這無疑是屈辱的,跟曾經高高在上恍若仙子的楚曦月完全不符,可如果半年,她的驕傲已被這后宮的殘酷磋磨了大半,竟也逐漸適應了下來。 習慣,當真最為可怕的存在。 忽而,皇帝出聲: “端嬪,你可是想要一個兒子?” 楚曦月一驚,腦袋飛速轉動。 她知曉自己不是皇帝鐘愛的那款女子,入宮以來,皇帝臨幸她的次數并不多,多是為了折辱和發泄,而事后必定會賜下避子湯。 這次…… 三皇子現在還被關在地牢里,雙腿齊斷,容貌毀盡,廢了一只眼,還背上了一個通敵賣國的罪名,命都要保不住了,更別提是登上那個位置。 楚曦月唯有放棄。 可剩下的幾位皇子,楚曦月這段時間一個個盤算,又一個個的排除,若是……若是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哪怕慢一些,就現在這批飯桶皇子,她這滿腔的心計和背后的勢力又何愁沒有用武之地? 她也知道,皇帝今日突然跟她提出這點,必是有所求的,大概還是跟謝驚瀾有關。 楚曦月腦中靈光閃現。 前方那陰翳的視線仍不停落在自己身上,壓抑、窒息,那不是看女人,是完完全全在看待一件工具,一件物品。 于是在權衡種種利弊過后,楚曦月終于福身。 再抬頭時,那神色那嗓音嬌媚入骨。 哪里再有曾經那個仙女的模樣? ——這段時間,她終于也是放下了傲骨,學了些皇帝所愛的爭寵手段。 “望……陛下憐愛?!?/br> - 翌日。 皇帝宣布在宮中舉辦筵席,邀請朝中諸臣,共賀承恩侯謝驚瀾得勝歸來! 晚上應該還有一章,欠更X4,會還的會還的 第804章 侯爺病且殘(63) 皇帝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翌日。 楚嫵和謝驚瀾便坐上了入宮的馬車,只不過現在的謝驚瀾行走無礙,在上車的時候朝楚嫵伸出手。 后者抬頭,夕陽的余暉落在她清透的眼底,暈出一層淺淺氤氳的暖。 須臾。 仍是將手放了上去。 謝驚瀾今日仍是著一襲紅衣,襯得膚色雪白,精致五官有幾分年輕銳氣,有光落進來,那雙琥珀的眸子似有金光流淌過,再一看,又是濃稠的。 侯府的人對楚嫵的印象本就不錯,這段時間,再瞧出謝驚瀾的心思后,更是每天變著法子瘋狂助攻。 謝驚瀾今日這身打扮,難免叫楚嫵想起那些人提起的,年少時的謝驚瀾便是一襲紅衣,驚才絕艷,也驚起了無數女子的芳心。 “怎么了?”覺察到楚嫵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謝驚瀾問。 “我在想……聽聞侯爺還是小侯爺的時候,也是這副打扮,那么俏,會不會有人將侯爺當成小姑娘???” 女子彎著唇笑,稍暗的車室里,那雙眸子也帶著碎光盈盈。 謝驚瀾打小便長得好看,從前跟一幫人一起讀書,也被說過像小姑娘之類的,當然最后他都是用拳頭打到證明誰才是真正的“小姑娘”。 如今楚嫵提起,卻沒了那份不悅感,好像把姿態放得很低很低,甘心將心臟都放在對方腳底任其踩踏。 若是能撿起來舉高親吻……便是再好不過了。 “有?!?/br> 對面的人眼眸湛亮,“那你是怎么做的?生氣?” 謝驚瀾徐徐笑開,琥珀的眸光里流淌著一種只容那人能瞧見的暖,“我把他們丟到了全是‘小姑娘’該去的地方?!?/br> 嘶—— 這位從小到大可就是兇殘的主啊,果然那段時間,都只是在隱忍罷了,真正揭開那張假面,便叫人覺得銳不可當! 楚嫵豎起大拇指:“侯爺厲害!” 謝驚瀾歪頭看著她,淺淺的笑。 忽而。 馬車像磕到什么,劇烈的晃動了一下,兩人一齊朝側面倒,謝驚瀾先一步伸手攬住了楚嫵的腰,那手往上頭一放。 下一秒,楚嫵的腦袋就撞了上去,取下來時,她沒事,謝驚瀾的手背則紅了一塊,他膚質凝白,瞧上去頗有點觸目驚心。 楚嫵磨牙:“侯爺這招苦rou計施展得好??!” 謝驚瀾都能把她人攬過來了,再將腦袋撥一下又有何難?偏偏要主動把手湊上去給她墊著…… 何況楚嫵自己就是能避開的。 “那阿嫵可有上當?”謝驚瀾也不否認,只一雙眸子直直望他。 片刻后。 楚嫵甩出一罐藥膏,“自己涂!” 她轉身不看人,謝驚瀾卻從后方摟住她的腰,將腦袋擱在她脖頸上輕輕的蹭,一點都不像大老虎,反而跟只撒嬌的貓兒似的。 “阿嫵,手痛,你幫我……” 楚嫵:“……” 你當初最慘的時候也沒叫一聲痛,現在就這?就痛得受不了了? 狗男人! 楚嫵一回頭,不經意撞進了男人琥珀之下的濃深,他看起來并非那么無害,跟楚嫵對視的瞬間,謝驚瀾便想收斂。 這般……會不會嚇到她?令她不喜? 他心下有點恍恍。 下一秒,楚嫵擰開藥瓶,朝謝驚瀾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手給我?!?/br> 謝驚瀾輕笑,“好?!?/br> 果然這種事情是要愿者上鉤的。 …… 雪團子飛到外頭,在駕車護衛的腦袋上壓壓扁。 【你做得好啊,做得好!】 - 楚嫵和謝驚瀾抵達宮宴的時候,在場已聚了不少官員親屬,兩人先見過皇帝,便到旁邊的位置落座。 楚嫵能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還有竊竊私語。 朝堂上的這些臣子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謝驚瀾戰勝且大好的消息早就傳出來了,但今日親眼所見,仍覺得不可思議。 聰明點的,腦袋里已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彎。 其中就包括大學士蘇良秦。 只不過他們都是聰明人,知曉什么時候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這會都將嘴閉得緊緊的。 那焦點只能落在楚嫵身上。 這位也是昨日凱旋時,謝驚瀾一道給找回來的,這一切都來得過分巧合,而且在他們的記憶里,過去的承恩侯夫人似乎不是這般…… 想著,那目光瞧瞧往皇帝身上瞥。 皇帝的心已經沉到了極點,今日謝驚瀾和楚嫵表現出的姿態,令他如何不知,他身為皇帝一直都被對方欺瞞其中! 若楚嫵不是那般怯懦的性格,那最初那日入宮診脈的算計是否有她的手筆在里面? 是了。 這樣便說得通了,謝驚瀾的身子病了那么怎么突然就好了,原來……原來是他親自將人送過去的! 不對! 皇帝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