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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結兩下滾動。 淹沒。 他側過頭:“你走吧?!?/br> 因為過分壓抑情緒,那低沉的嗓音聽著還有幾分黯啞。 楚嫵自然不會聽從他的話。 她還記得剛才那一下,小姑娘噠噠噠的又迎上去,這次是要輕輕碰他被敲了一下的左手。 “祁烈,你受傷了,我們現在去醫……” 然而,少年卻像被驚動,一下將她捏著自己外套袖口的手狠狠甩開。 “用不著,你走開!”少年粗聲粗氣吼道。 他的抵觸情緒是如此強烈,連楚嫵都怔了一下,隨即,不自覺抬頭去看少年的臉。 這會的祁烈和她見到過的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 平常的祁烈,桀驁中帶著點散漫,但那種恣意都是收著的,顯出幾分少年風發意氣; 但此時此刻,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情緒,渾身的戾氣全部都釋放了起來,暴虐濃郁得甚至能叫人忽視他那張極俊美的臉蛋。 只覺得他,非常非常的……可怕。 猛獸出籠。 不知道是不是楚嫵怔愣的不退卻又刺激到了他,祁烈忽然轉過頭,沖著楚嫵吼道: “叫你滾??!聽不懂人話?你犯……” ——你犯賤是不是?! 最難聽的話終究被吞沒在喉嚨口。 哪怕是說氣走人的話,他也舍不得這般褻瀆她,糟蹋她。 少年麥色的臉都漲紅了,脖子上更是又青筋暴起,可怖而森森,他終于轉過頭,低頭只看著少女的影子,低沉到嘶啞的說。 “算我求求你了,你走行不行?” 不想你看到我那么難看的樣子…… 求求你,給我留最后一點尊嚴好不好? 少女也不知有沒有聽出對方話語里的掙扎、祈求。 她沒有說話,只咬咬唇,很用力,殷紅的唇都留下了一道白印,須臾后,又仿佛過去很久,她終是難過的看了祁烈一眼,隨后低頭轉身,朝巷子外走去。 最后,近乎于跑。 腳步聲越來越遠,越來越輕。 祁烈抬頭望過去。 他站在小巷最里面,如陷黑暗深淵,而少女則腳步輕快的朝巷外跑去。 校服的衣擺隨著她跑步的動作翻飛,似翩躚的自由的蝶,她正朝著不遠處光明的所在的地方,一往無前的飛奔過去。 越接近光明,便是離黑暗越遠。 也……離他越遠。 祁烈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應該的,正確的。 人見人愛的小仙女跟他一個全然看不見未來的混混湊在一起,是要做什么呢?白白讓她遭那么多人的白眼、輕賤嗎? 她值得擁有更好的人生。 最好的。 而她的人生里,不應該有他。 ——有他這么一個污點的參與。 即便知道如此,但那顆任人輕賤過來的心還是會痛,痛到連身上的傷都感覺不到。 祁烈沒有動身離開,此時此刻,他甚至沒有追逐光明的勇氣,就隨便找了個墻角靠著坐下,任由黑暗將他蠶食、吞沒。 少年仰著頭,表情冷漠而麻木,那雙暴戾鋒銳的眼眸此刻黯淡而頹喪,只余黑洞洞一片。 與此處的黑暗交融,分不清究竟哪個更黑、更濃…… 心虛求票…… ps:評論看到啦,晚點回,今天是一只加班猝死貍orz 第102章 在暴戾的他的心尖撒個嬌(28) 又不知過去多久。 噠噠、噠噠噠—— 急促的腳步聲再次在巷子里響起。 祁烈陷在自己的思緒中,起初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可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離近了,還有少女喘氣的細微聲響…… 少年回過頭。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抱著何種心情,但在瞧見提著塑料袋迎面朝自己跑過來的少女時,心臟仍舊狠狠的被人敲了一下。 隨后涌起無數泡泡,酸酸甜甜,甜或許更多一些。 “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祁烈不可置信的問。 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他這會的嗓音依舊嘶啞得嚇人,但語氣卻比先前軟和了太多太多,帶著妥協感,還有委屈。 因為少女的到來,他貼在墻壁上的動作往前靠了靠。 就那么一個微笑的動作,立刻令少年不再是整個人都深埋在黑暗里,恰恰一束晚霞從他頭頂斜斜落下,照在他的眼眸里。 那里不在是漆黑一片。 此時此刻,正清晰地映出少女奔跑而來的倒影,而比起離開時那股復雜的情緒,這會他整個心都在跳。 撲通撲通撲通—— 少年因強光而瞇起的眼眸帶著灼灼如烈的火光,哪怕迎著刺癢的刺目,他也想將眼睛睜開一點,再睜開一點…… 如此,便能將那個人,或者說那份柔軟的溫暖看個清楚,甚至是……深深烙印在心底。 楚嫵的臉頰因為一路跑而緋紅。 粉映著白,煞是好看。 “你……你怎么回來了?”祁烈又問了一遍。 “你不肯去醫院??!” 楚嫵自然而然的回答,還有點氣,“你又那么固執,我只能把東西買回來再給你處理包扎了。還好,導航顯示這附近就有家藥店,我還不至于跑斷腿?!?/br> “你沒有等很久吧?來,手伸過來,我給你看看。是左手?” 楚嫵說著蹲了下來,動作自然的去拉祁烈的手臂。 少女低著頭,神色專注,祁烈盯著她線條的側臉瞧了一會,這次卻沒有再揮開她的手。 或許是這個人對他而言,太過溫柔也太過溫暖了。 這種細密的、無聲無息的溫暖像能結成繭,將他整個人包容其中,再無孔不入的從他的皮膚,他身體的各個部位滲入,直到被它徹底侵蝕。 他無力抵抗,也不愿抵抗。 ——他甘愿做她溫柔之下的俘虜,她的戰利品。 祁烈問她“你怎么又回來了”,少女也認認真真將理由講述了一遍,但其實他真正想聽到的并不是這個。 算了,就這樣吧。 嗅著自少女身上出來的清香,祁烈一直以來暴亂躁動的心總算稍稍收斂。 楚嫵把祁烈校服外套的袖子擼上去,眸光忽地一凜。 還好她這會低著頭,祁烈并沒有發現。 少年覆蓋著流暢肌rou的小臂上,總共有三道rou眼可見的傷: 一道是剛才的人砸到的,還沒化開,顏色較淺; 一道是有點深淤青,大概是前幾天傷到的,楚嫵瞬間對上徐盛說過的話; 還有一道像是被利器所劃傷,留下好幾厘米傷的一道疤。 有些年歲了,大概是祁烈小時候傷到的,因為隨著少年的不斷長成,那傷口表面被拉得很粗,也很丑陋。 是誰? 是誰動了她的人??? 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