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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年按了拒絕接聽,發短信過去,問他有什么事?過了會,湯盛業回復:有事,過來我城北的房子一趟,現在,馬上。看到回信,湯錦年皺了皺眉,拿著手機想了想,側過身跟梁風說:“臨時有點事,我可能要先走?!?/br>梁風沒表現出什么異議:“急事么?”湯錦年隨口應了聲,和后座的馮睿商量一會,一會他便從后臺離開了。湯錦年開車過去,路上不禁有些走神,湯盛業突然找他不知道是什么事兒,總之多半不是好事。那天從會所回去以后,湯錦年想了想他們在飆車的時候巧遇的事,世界上肯定沒這么巧的事,哪怕有,這個幾率用在湯盛業身上,湯錦年也是不相信的。他要么就是用GPS定位了自己的手機,要不就是向同一俱樂部的人索要了他的去向。其實湯錦年不太清楚湯盛業會用出的最低劣的手段是什么?跟蹤應該不會,但有了這件事,湯錦年也有點拿不準了。從那天在會所的表現看,湯盛業應該是不知道他和梁風的事的,以此推斷他并沒有到派人監視自己的程度。那今天呢?突然把他叫來,還能有什么事?車停在一座四層的私人獨棟房子的院外。秘書站在樓梯口輕聲喊:“湯總,人來了?!?/br>樓上傳來湯盛業的聲音:“讓他上來?!?/br>保鏢領著湯錦年往樓上走,他們上到三樓,拐進走廊,湯錦年走著走著覺得不太妥當,但哪里不妥當又說不清,隱隱察覺到一絲危機。他還正在想,保鏢已經打開一個房間的門,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請進,他在里面等你?!?/br>反正人就在里面,有什么事兒可以當面問。想到這兒,湯錦年便沒再多想,一步跨進去。房間里放著一個衣柜和一張書桌,衣架,普通客房的擺設,但湯盛業明顯不在這兒?!霸趺椿亍睖\年向后回過頭問話,剛問了半句,門就被保鏢一手帶上。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關禁閉了。湯錦年從小到大還沒收到過這種待遇,當時還有點懵,走過去抬起手用拳頭砸了下門:“……喂!”“……”他又試著擰了擰門把手,完全沒作用,門被從外面鎖上了。湯錦年旋即意識到自己被湯盛業擺了一道,被騙過來了。“cao……該死的!”猛然竄起的怒火讓湯錦年想都沒想就抬腿狠狠地向門踹去,光滑烤漆的木門晃了晃,卻不被撼動。湯錦年一下就反應過來:湯盛業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則現在這種情況根本無從解釋。“湯盛業!”湯錦年憤怒之下又踹了腳門,用力之大,震得他腳踝膝蓋都微微發疼。幾分鐘后,手機響了。湯錦年接起來,將手機放在耳邊。湯盛業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冷靜地傳來:“你和梁風攪在一起的事兒,你打算什么時候讓我知道?兄弟luanlun,你還準備做出什么事?”湯錦年怒極,眉峰糾著,怒到極點,也火都懶得沖他發,他冷冷地一字一頓地道:“我從來,沒打算告訴過你。因為這他/媽根本不關你的事?!?/br>“我不過是找了個人,而那個人恰好是當年處處留情的種?!?/br>這兩個血脈相連的人相似到了骨子里,連諷刺起對方都毫不手軟,湯盛業輕描淡寫地澄清事實:“你應該知道,他母親是我結婚前的一任,所以你才是后來的那個?!?/br>“別再提醒老子你是個混蛋的事實!”湯錦年終于抑制不住地吼出聲。這件事他本來已經不想再提了,當年湯盛業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和湯錦年的母親結婚的,這就不說了,但他在和湯錦年母親甜蜜地戀愛,訂婚的時候,他仍然在和梁風的親媽有來往。沒認識梁風之前,湯錦年確實對他們母子有怨氣,莫名其妙的怨氣,明明知道不是他們的錯,但他忍不住,一旦想到他媽在臨死前都不知道自己被湯盛業騙了,他就心疼悲傷得發瘋。事實上,這都是湯盛業一個人的錯,他兩面三刀地同時和兩個女人交往,在有了湯錦年后,才和梁風媽做了了斷。欺騙有時候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湯錦年分不清楚,所以他當年沒有和湯盛業徹底鬧掰,因為起碼在結婚后,不管他在外面有沒有別的女人,他都盡到了一個丈夫的責任,讓湯錦年的母親做著一個幸福的小女人,直到死去。但這都改變不了湯盛業是個混蛋的事實,為了利益,拋棄了一個女人,利用了一個女人,并將她畢生蒙在鼓里。聽到湯錦年暴怒,湯盛業一下緘默下來,不再說話。過了一會,他說:“在里面待到你反省為止?!闭Z畢,掛了電話。“……”湯錦年用力地揪了把頭發,將手機狠狠砸在墻上??恐鴫従徎聛?。情緒的驟然發泄讓他有點不受控制,緩了好一會,他才認真思考其眼前的事來。當他發現這個房間里標準的家具配備什么都有,唯獨沒有床時,湯錦年知道,湯盛業這次是打定主意要給他一個教訓了。離天黑還有很久,湯錦年暫時想不到不屈服的話會有什么后果,先想到的便是:自己被關到這兒,梁風聯系不到自己,怎么辦?他肯定會心急。想到這兒,湯錦年才爬起來,把散落一地的手機零件組裝好,遲鈍打開手機看了眼,方才和湯盛業通話時還是好的,現在竟然顯示搜索不到信號。現今倒是隨便就能弄個信號屏蔽器來,知道沒可能,湯錦年便不再糾結,靠著墻邊重新坐下,開始想如果現在能聯系到梁風,哪怕一個電話就好了,讓他知道自己沒什么事兒,不然人莫名其妙的就失蹤了,梁風一定會心急。腦袋里混沌一片地想著,思考著有什么辦法,時間距離他被關進來已經有兩三個小時。這時門打開,湯盛業走了進來。他站在湯錦年面前,他兒子隨便看他一眼,根本不帶搭理的。湯盛業知道什么方法對湯錦年最奏效。他毫不留情地用最平常的語調揭露著真相。湯盛業只說了一句話,他說:“我不算一個好丈夫,但你也不是一個好兒子,你知道的?!?/br>方才還暴怒如猛獸的湯錦年。就在一瞬間被這句話輕輕松松擊垮了——湯盛業說的是事實。他和他媽的母子關系雖然非是不融洽,但他絕對不算是一個合格的好兒子。湯錦年不是個令人省心的,尤其從叛逆期開始,他基本從十一歲一直叛逆到了十七歲,期間雖然沒做出什么忤逆的舉動,但絕對算不上一個體貼的兒子。他和他母親的關系很好,但完全處在湯錦年被動地接受著關懷的狀態,湯錦年從來沒有主動地想著去關心她。不然也不可能她病了將近三個月,住在醫院里沒回家,而他毫無察覺。十幾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