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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止不住地往蕭紹宇那頭偏移,湯錦年察覺到,與他一同看了會,說:“他雖然是個小孩,但也只是個小孩?!毖韵轮獠⒎秦煿趾庖饲锼α耸捊B宇,只是表明自己的觀點,雖然兩人至今的交流看來都是蕭紹宇為了自己的利益極力促成,但就這十幾日他與蕭紹宇的相處看,他是個值得留在身邊的人,有小孩子的小聰明和計謀,卻也是個真正的小孩子。衡宜秋毫不失禮的回神,維持著表面完美的面容,瀟灑爽朗,輕易平淡地說出一句:“終究是上不了臺面?!?/br>這話在旁人聽來或許是覺得他是瞧不起蕭紹宇的身份,而真正與他面對面,湯錦年聽出的非是蔑視,但也聽不出其他情緒,陳述的語氣。說完這話,他也得到答案了,便不多留,臨走時說:“你可以好好對待他?!?/br>-----------------------上不了臺面的,并非單指蕭紹宇,還包括了衡宜秋自己的性向。在侍應的托盤中放下酒杯,衡宜秋坐在噴泉花壇邊上,兩手捂著半張臉,長長呼出一口氣,看向蕭紹宇那邊。湯錦年說的話他不是不懂,衡宜秋甚至想當場反駁——他原來不是這樣的。湯錦年以為蕭紹宇是以演員的身份和衡宜秋交往過,其實不是。衡宜秋自小的家庭教育不接受同性戀,他和蕭紹宇的戀情始于一見鐘情,結束于輕易放手。衡宜秋沒有什么糾結地放手了,蕭紹宇被他扔在單位樓下,自此再無見面。蕭紹宇無法進入上流社會,甚至連路上偶遇都不能奢望,他騎自行車穿過馬路、公園,那人坐著林肯汽車飛馳過高檔酒店和會所。兩個人的生活交際圈完全沒有交點,他們的初遇真是個奇跡。酒宴過后,只要蕭紹宇再不找他,衡宜秋就依然是那個掌權的衡家少爺,去與湯錦年這樣的人交朋友,加深關系,只會走得更高。當晚后來,賀凱威也來湊熱鬧了,逮著湯錦年不住開嘲諷,蕭紹宇在酒會上玩得很開,也很開心,很討人喜歡,最后和一眾年輕男女,總裁總監醉倒在一處,喝得暈暈乎乎。湯錦年著人把他送回家,夜中卻接到他助理的電話,得知他已經被送回家,今天去了哪兒,手機那頭的年輕女聲問:“那他見到衡宜秋了嗎?”湯錦年沒想到蕭紹宇的助理會知道衡宜秋的事,回答她說:“你自己去問他?!?/br>女孩馬上道歉道:“抱歉,我不是想故意打聽他的事,這件事他不會告訴我的,能不能請你說一下。我不是他女朋友?!?/br>“……”湯錦年衡量片刻,告訴了她,說“見到了?!?/br>女孩接著問:“那衡宜秋是什么反應,他吃驚么?”湯錦年道“你有什么企圖嗎?”女孩道:“沒有的,真的,我就是想知道他的反應?!?/br>好吧,說了大概也不會對衡宜秋造成什么損失,頂多是面子問題。湯錦年據實答道:“很吃驚?!?/br>女孩松了口氣:“那就好?!?/br>湯錦年道:“蕭紹宇有個你這么奇怪的助理他自己知道么?”女孩笑笑:“你覺得紹宇有個我這么奇怪的助理衡宜秋知道么?”兩人不再就這一話題討論,女孩對湯錦年這幾天對蕭紹宇的照顧表達了感謝,然后就掛了電話。收起手機,湯錦年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轉念一想,又好像什么都沒明白,圈圈繞似的,真是不嫌麻煩啊。翌日湯錦年留在布爾殿處理事務,晚上留下視察酒店運營情況。傍晚,西餐區里來了一對男人。何曉正抬頭望餐廳極高的頂:“原來離開我以后你過得這么奢侈?!?/br>張芷輝道:“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已婚男人說的話,你老婆沒被你的沒情趣氣死嗎?”何曉正cao起刀叉,無所謂道:“我懂你說的嘛,你認為結了婚的男人就應該像歐美電影里的那樣,準備燭光晚餐,紀念日在家里精心布置餐桌?這就是文科生啊?!?/br>張芷輝抬手招來服務生,一邊說:“明明我們倆之中你才是文科的那個好么?!?/br>張芷輝道:“而且準確地說,我們兩個都是藝術生?!?/br>“那么慘痛的過往你就別老拿出來說了行么?!焙螘哉朴圃赵盏嘏c他爭辯“誰說我不懂生活,老子家里也用德國餐具,美式的咖啡機,只不過你用的估計是多了幾套銀質餐具,還雕了花?估計還有意大利手工古董咖啡機?這就是差別,不是鄙人過得太簡陋,而是某人奢華得人神共憤?!?/br>張芷輝被戳中,一臉死人相,還狡辯道:“……我家里從來沒有雕花的餐具?!?/br>“嗯?!焙螘哉e著叉子,瞇眼微笑道“那我猜你家床也一定不是圓的吧?!?/br>張芷輝開始試圖用眼神殺死面前的某人。“跟你這種早結婚的人沒話說?!睆堒戚x以這句話作為結束語,服務生過來,張芷輝接過菜單點餐。點完餐后,兩個一邊說話一邊等著,都是關于各種影視作品甚至是名著的爭論,其間夾雜無數低級嘴炮,這么平靜地過了五分鐘。“老大,這是這星期每天的主廚推薦,你過目?!?/br>“嗯?!睖\年翻了翻,一邊問“上星期客房的事故怎么處理了?”女大堂經理匯報道:“那間客房已經暫時封閉了,也請了工人來修,給客戶也做了賠償,一個月酒店豪華套房的入住權,還贈了酒?!?/br>“那個碎了的浴缸換新的?!?/br>“明白?!?/br>“我好像聽到了熟人的聲音?!睆堒戚x擰眉轉頭看。何曉正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嗯,那是錦年?他也來吃晚飯?”“看來不是?!睆堒戚x把剛才湯錦年和大堂經理的對話聽了個大概,聯系之前梁風說的關于‘他就是個土豪’的說法,張芷輝終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真是土豪啊。缺錢劇組的導演眼里隱隱在放光。最終在這個邪惡的夜晚,導演張芷輝和土豪湯錦年達成契約,湯錦年給劇組投點錢,張芷輝把制片人的名頭給湯錦年。這對湯錦年的新人路其實是有幫助的,他的第一部戲,還掛上了制片人的名號,就和背景單薄的新人演員區別開了,在圈里地位是不一樣的。第三天,梁風才從拍攝地回來,兩人下午見面,晚上一起參加不久前受邀的一個晚宴。湯錦年在當晚的受邀名單上看到了寇飛艷的名字,是宋良讓他幫忙聯系的那個女人。場地內果然尋到了似曾相熟的身影。他給宋良發了個短信過去,說見到人了,問他想怎么辦?宋良回短信說:“你問她,高四寒假前,倒數第三天的那個晚上,她還記得么?”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