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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方面的專業,只能靠猜,也拿不準具體怎么回事。他依言從腰側取下木牌,仔細端詳了一下。謝南回在一旁壓低聲音指導:“方程教過你咒語吧?”許蒲心說我根本就沒想到有用得上的一天,他硬著頭皮回憶,半天才磕磕絆絆地拼出一段,謝南回見他皺著眉一臉慘不忍睹地表情,不得不把整句咒語都念了出來。許蒲頓時淚流滿面地心想謝大大你天生就是來打擊我自尊的吧,方程明明是只教了我沒有教你你只是路過旁聽啊……木牌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起著變化,溫度急劇升高,許蒲一時覺得竟然拿不住,謝南回吩咐道:“拿給我?!?/br>許蒲有些遲疑:“很燙?!?/br>謝南回說:“我不怕燙,拿過來吧?!?/br>許蒲:“……”他只好把木牌放到謝南回的手上,剎那間謝南回的手掌升起一道淡藍的薄膜,隱隱有光華流轉。“是電磁屏蔽?!敝x南回漫不經心地說,“隔熱效果很好?!?/br>果然是大神,許蒲在心里贊嘆,能夠自如地控制波,就等于控制了這個由物質波和電磁波組成的世界,某些人就是好命投胎開了外掛,與生俱來就有這么逆天的本領。按照謝南回的說法,程馨和李微是血親,她們的精神連接度很高,通過催眠李微而間接達到催眠程馨的效果,喚起被她遺忘的記憶。而許蒲又是程馨的主人,這些記憶,將直接投射在他的身上。一切準備就緒,許蒲緩緩地陷入冥想狀態,他能感覺到謝南回的精神在對他施加壓力,這是他在尋找連接點,許蒲并沒有排斥,他盡量全身放松,讓謝南回的探入更加容易。他閉著眼睛,卻能看到有霧氣在眼前浮現,他知道,他已經進入到程馨的記憶中去了。許蒲看到五歲程馨,扎著兩個小小的辮子。一晃眼小小的程馨長大了,穿著藍白相間的校服,一蹦一跳地背著書包去上學。再然后變成了青澀的少女,柔軟的腰肢如同春天里低垂的柳條,被風托得輕盈。這些畫面以飛快地速度在他眼前倒退著閃現,許蒲生怕放掉了重要內容,竭力用自己的精神控制速度,試圖將它放緩。那些美麗得如同春天里綻放的花朵一樣的美好的青春在他眼前一閃即逝,有如歲月如刀的同感,抓不住的年華和幸福,將程馨畢生的遺憾深深地刻進許蒲的腦海里。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寧愿永遠活在十五歲以前,沒有遇見李民的時候,那時候她是父母寵愛的小公主,學校里的女神,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有很多很多喜歡她的人。可她自己,把這一切都弄丟了。最后,還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許蒲看到的畫面不過是曇花一現,他似乎覺得這一秒很漫長,但他同時也清楚地知道,涌現這些畫面的,不過是一瞬間的長度。因為他和程馨的精神聯系,又因為他也處于半催眠狀態,才會顯得那么的清晰,清晰得他能夠體會到早逝的少女,無聲的哀慟。隨之而來的是片黑色空洞,許蒲知道,這是程馨記憶的斷點。她的人生被分成兩段,十五歲以前她是無憂無慮的天之驕女;十五歲以后遇見李民,從此美夢交織著噩夢,被她刻意地忘記。許蒲將注意力集中在那一大片的黑塊上,大腦某個部分開始隱隱作痛。謝南回在用強烈的腦電波刺激程馨,他和程馨精神相連,也能感覺到一點。黑色在慢慢地淡化,霎時間里面的景象瞬息萬變。許蒲緊張地集中注意力,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于等到它漸漸地穩定了下來,又變成了之前那種浮光一現的畫面。許蒲不斷暗示自己放慢速度,那畫面慢慢地拉近、放緩,如同倒轉的鏡頭在推進。許蒲透過眼前一層若有若無地霧氣,看到那些曾經消失在程馨腦海中的記憶。如同他夢境中的一樣,干凈的海濱城市,人煙稀少的街道,明亮的光線,被海風吹得飄起的鵝黃色窗紗。許蒲明顯感覺到程馨的心緒變得不同了,青春期的少女有了許多無法言說的哀愁,這種哀愁使她變得更加美麗,如同一只易碎的水晶雕塑,極其地清澈,又極其地脆弱。畫面在許蒲有意識地控制下不斷向前推進,某個時間許蒲腦中突然有根弦仿佛被震響,余音傳達到大腦深處,許蒲頓時意識到,這是關鍵的一九九三年。程馨離世的那一年。確確實實如同他從男人角度出發的猜想,李民在出國學習期間,愛上了程馨同父同母的jiejie,程逸。她比程馨年長,不同于程馨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間的模糊的青澀,她已經有了一種成熟的氣質。李民被她深深地吸引的同時,對于程馨的愧疚和憐惜,又促使他不愿說明真相。他一如既往地給程馨寫信,他甚至對程逸說明了一切祈求她的原諒,直到他們雙雙回國。程馨知道,她通通都知道,她知道她最愛的人一邊和她的親jiejie兩情相悅,一邊仍然對她深情款款。但她裝作不知道,即使假的,她也想讓這一切多停留一會兒。她看著李民在離開她的房間后和她的親jiejie牽著手開車離去,心中已經沒有憤怒。程馨覺得這段關系無比的莫名其妙,她不能理解jiejie為什么能容忍,她沒有憤怒,只有已經麻木了的悲傷,還有惡心。也許是李民再也做不到對她戴上深情的面具,也許是程逸再也無法忍受男友和meimei的關系。程逸的生日那天,悲劇發生了。九三年派對還不多見,那一天程逸當眾拉過李民,在他唇上深深一吻,以此宣誓主權,他們都是留過洋的人,在場的也都是年輕一輩的朋友,都只是起哄。程馨只覺得一口惡氣哽在胸口,如同鈍刀劃過骨rou一般的痛。她死死地盯著李民,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她覺得自己整顆心都已經是血淋淋的了。許蒲看到這里已經很不耐煩,這些糾糾纏纏的兒女情長讓他像在看電視狗血八點檔一樣,但關鍵的劇情就在后面,他有預感,程馨就是在這一天出事的。程馨喝醉了,她眼神迷離,有些站不穩,還在繼續拿酒瓶倒酒。以許蒲的經驗判斷,不久后她就無法再維持神智,會醉得不省人事。這就說得通了。許蒲心想,程馨有很不錯的武術底子,只有喝醉時才會毫無抵抗能力。他是以程馨的視角看到整個畫面的。派對辦在一艘游輪上,九十年代程逸就已經學會這樣奢侈了。程馨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她似乎忘記了鎖門。許蒲職業病地想。下一刻,許蒲的猜想就被驗證了。有人走了進來,程馨迷迷糊糊地睜眼,看到一個同樣滿身酒氣的男人,是程逸的同學。許蒲心一沉,頓時猜到接下來發生了什么。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