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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照片,頓時頭皮都炸起了,照片上李民的脖子上,趴著一個明顯的人影,頭發很長,正是程馨。許蒲:“!”他強忍住扔開手機的沖動,刪掉圖片后直接關機。許蒲硬著頭皮走進去,唐詩詩緊緊跟在他身后,兩人像做賊一樣,身體僵直,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你天天見鬼,還怕什么?”方程看著縮在許蒲背后的唐詩詩,沒好氣道。唐詩詩反唇相譏:“你以為都像你一樣粗神經?”許蒲心想這兩人簡直永遠抓不住重點,只好問謝南回:“她怎么跑這里來了?”謝南回卻反問:“你有沒有感覺到她有什么變化?”她指的是程馨。許蒲習慣性地閉眼,那種不舒服的感覺縈繞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氣息變了……很兇?!?/br>他倏地睜開眼:“難道……”方程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接下去說:“她在人世逗留太久,怨氣累積,無法控制戾氣,快要墮成兇靈了?!?/br>許蒲神色復雜地看著動作扭曲的李民,用眼神示意:“現在怎么辦?”謝南回冷靜道:“方程試了很久都沒法把她弄下來?!?/br>方程瞪他一眼,無奈地聳聳肩:“她的怨氣已經全部吸附到李民身上去了,除非她自己愿意下來,我只能強制除靈,但那一定會對李民造成不小的身體傷害?!彼D了頓,“但她的意識已經在逐漸消失了,除非有人能夠馭使他?!?/br>他直視許蒲的雙眼:“趁她還有神智,現在是收她做式神的唯一機會了。她一直跟著你,親口告訴你名字,你的機會最大?!?/br>許蒲問:“收她做了式神,她是不是就永遠也沒有機會輪回了?”方程道:“她滯留人間太久,本來就沒有機會再離開。一旦墮成兇靈,找到真兇也無濟于事,兇靈沒有意識,只會為害人間,最終被自己的怨念吞噬?!?/br>許蒲不再猶豫:“好?!?/br>方程去準備道具,謝南回對著電腦聚精會神地研究空間磁場的變化,開始調試記錄設備。唐詩詩說:“許蒲,以后我要離你遠點?!?/br>許蒲莫名其妙:“我怎么了?”唐詩詩陰陽怪氣道:“從此你就是有式神的人了,背后天天跟著一直鬼,我真擔心你以后能找到女朋友嗎?”許蒲:“……”方程走過來,拍拍她的頭,動作十分親昵:“別瞎說?!庇洲D向許蒲:“式神服從于你的命令,不會影響到你的生活?!?/br>許蒲溫和地笑笑:“沒關系?!?/br>凌晨四點五十八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晨昏交替,人的感官、精神在此刻最為發達。許蒲雙手五指并攏,握住一塊刻了符文的木牌,面前燃著一柱線香。“且夫……”仄聲起,第二個音節被可以拖長,余下的符咒自動從口中吐出,語調抑揚頓挫。“天地為被兮,萬物之逆旅?!痹S蒲低聲吟唱,他聲線清朗,一字一字從他口中緩緩地吐出,和著曠古的調子,如同一支從雪山之巔、東海之濱飛來,飛越過神州大地,飽含莊嚴之情,音符如有實質,沉重地擊叩在每一寸空氣之中。“……”“虛空甯宓,混然無物?!彪S著許蒲低聲的吟唱,趴在李民脖子上的程馨漸漸現出身形,茫然地望著四周。“乃從修羅道,入我請平門?!痹S蒲緩緩念出最后一句,“以汝之名,印吾之血,世為吾所用!”那一刻,一張以許蒲的血液為墨寫就程馨姓名的符紙嗖地飛向程馨,她身上發出淡淡的金光,臉上的血污逐漸消彌,露出原有的一張秀麗的臉。與此同時,電腦屏幕上紅色的曲線波動趨于平緩,漸漸與綠色曲線交匯在一起。二維曲率旋轉,紅色圖像消失,兩股合為一股。許蒲覺得籠罩住程馨的金光中似乎有一道向他飛來,撞入他的肋骨,和身體里某條神經相連,如同一根等待撥響的弦。程馨輕飄飄地站在地上,那些金光盡數收做符文,紛紛融進她的身體里。她被鮮血染紅的裙擺緩緩褪色,恢復成一片粉嫩的鵝黃色。“成功了?!狈匠涕L舒了一口氣。許蒲放下手中木牌,不住喘氣,片刻后緩過來,問:“這么容易?”方程沒有回答,程馨的身影逐漸又淺淡下去,化作一束光飛進許蒲手中的木牌,剎那間,許蒲覺得體內某根弦在嗡嗡作響,方程說:“她今后就棲身在這塊木牌里了,你要保存好?!彼p松地笑了笑,又說:“你為什么是你?對于所有漂泊在世間的鬼魂來說,名字是他們存在的唯一依據,是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她將名字告訴了你,就是認可你,信任你?!?/br>許蒲大汗淋漓地點點頭,心情說不出地輕松,唐詩詩遞了張紙巾給他,他四處看了看,發現謝南回不見了。心里頓時騰起來一點失落,方程無奈道:“別管他,這是目前上唯一一起在實驗室監控下完成的式神儀式,那個學術狂魔肯定拿著數據去做推斷,寫論文了?!?/br>許蒲內心飄過一連串的點點點,他又被當作實驗對象了。李民睜開眼:“?”他緩緩地環顧了四周一圈,目光落在許蒲身上:“小許?”許蒲一瞬間很想告訴他真相,但又忽然改變了主意,不能打草驚蛇,他彬彬有禮地回道:“下午的事您都不記得了?”李民皺著眉回憶,像是想到了什么,認出這里是什么地方,神色復雜地看著他們:“我……”方程接口道:“你被附身了?!?/br>“附身?”李民眉毛擰起,一臉慍色,“你在胡說什么?!”他仍坐著,方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滿臉的漠然:“這里是零番隊,你知道是什么地方,李市長?!?/br>許蒲一臉慘不忍睹的表情,心想李民一定想殺了方程,他忙說道:“機理很復雜李伯伯,您可能是腦電波受到了某種干擾,我剛剛才到,趙隊長可以詳細告訴你?!?/br>他將皮球踢給趙隊,李民果然起身走了。方程叫住他:“你雖然做了她的主人,可以馭使她,但怨氣一天不消,你本身道行太低,時間久了很可能控制不住。這件事還是要盡快解決才行?!?/br>許蒲緩緩點頭,目光追隨走廊盡頭與趙隊站在一起的李民,他已經有了些年紀,大半輩子勞心勞力,身影已經開始像一個老人了。二十一年前究竟發生了什么?許蒲盯著李民后腦勺幾根白發,瞳孔驟然一收。☆、第22章程馨已經被收作式神,不會再出來作亂,人身安全的問題已經解決,許蒲覺得是時候搬回自己家里了,打擾了謝南回這么久,他都不好意思了。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