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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果不其然被嚇到了:“是從者?!不對,是御主?還是不對,這個人……不是人吧!”跟master的慌張相比,做為從者的英靈就要淡定多了。這強健如山的男子只驚訝了一下,就捏著下巴,若有所思了起來。直等到被評價為“像幽靈一樣”的影子消失在視野范圍內,他才說了一句:“這個似曾相識的感覺?!?/br>“是那一天在神廟偶遇到的祭司吧。沒想到,還能像這樣遠遠地再見一面?!?/br>“…………那一天是哪一天?等等rider,你和那個鬼魂還是幽靈——見過??!”少年仿若能夠瞬間穿透蒼穹的夸張叫聲照樣會被拋在身后,什么都阻止不了他的腳步。旁人的目光最初落到這道影子上時,第一反應其實不是驚艷也不是驚嚇。他的兜帽早就落下了,露出在外的面孔跟還未腐朽時沒有區別,甚至連不知被多少人敬而生羨的冷淡氣質也沒有多大改變,只是莫名多出了一層玻璃般輕易觸碰就可能破碎的脆弱失真感。金發不知在哪里沾染了潮濕,有幾許發絲凌亂地垂落在眼前,恰巧遮擋了那雙美麗卻空洞無比的藍眸。明明的確是個放在陽光下會盡顯奪目輝芒的美人,可此時他的光芒卻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只剩下失去本來絕不該失去的“重心”的不安。沒錯,他不該露出這樣脆弱的表情,也不該顯出這樣恍惚的表現。可是——想不起來,無論如何都要找到的【那個人】的名字,還有與他相關的全部,都像是消失了一樣。就是這個事實讓他難以接受,以至于在這陌生之地彷徨。然而,如果還不停下腳步,還不被阻止。不用等多久,這道執念所化的身影只能看到天亮,然后就會被自己越加擴大的貪戀禁錮住,在陽光直射下消磨干凈。金色英靈低估他對于【那個人】的貪求了,實際將要消失的時間還比計算提前了很久。對于緊迫逼近的消亡結局,他也不是沒有覺察。失神之際,有一絲不同于燈光的微茫落了下來。只有這絲微光是有溫度的,降臨在身影忽然變得淡了起來的金發幽影身上。他若有所覺,之前自然垂落在身側的手臂抬起,攥起的手掌也微微展開。光落到色澤淡了幾分的掌心,卻一下子激起了更大的光芒出現。哦,不對,這不是光,是火焰!屬于還未正式升起的夕陽提前撒下的第一絲晨光悄然而至,與組成他“身體”的細微光點碰觸,頓時了燃燒起來,迸濺出的就是guntang的火光。……要被火焰燒盡了嗎?可奇怪的是,他沒有感受到痛苦,反而像是一下子將缺少的【東西】找回了一大部分——當然不是全部,還差了許多。但此刻得到的這點溫暖,讓他驚訝,讓他顫栗,也讓他忽然間回神。假如還是找不到。假如還是要“消失”。能在最后聊以慰藉,體會到仿佛有人用自己溫暖的懷抱將他環繞的……曾在何時感受過的熾熱。他最后還是停下了,目光越過了遠方的阻礙,隱約看見了被緩緩四散的晨光涂抹上異彩的云層。心里不知不覺地想著,這樣的話,似乎,也……“塔……希爾?!?/br>這個大抵是呼喚的聲音,就是在此刻從身后傳來的。嗓音應當屬于一個年輕的男人,聲線帶有暗藏強勢與自信昂然的低沉。雖然在此時,這個聲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顯得不那么傲然,反而出現了若有若無地微顫。但似乎不用回頭去看,都能勾勒出說話之人大致的模樣。他的眼前便出現了一段模模糊糊的畫面。很巧,出現在畫面中心的也是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有著褐色的頭發,金色的雙瞳,和高大到能夠在任一場所獨當一面的身軀。難道,這就是,念念不忘想要見到的【那個人】嗎?明明到了極近的距離,對方的面容卻看不清。越來越多的光芒落到身上,也燃起了越來越烈的火焰,原本不曾感受到的疼痛,竟像是解除了禁令一般,一齊解放了出來——“你……”他忍住了如同全身血rou被燒灼成灰的劇痛,只艱難地說了一個字,便不受控制地轉身,回頭去看。這一剎那,千言萬語難以道盡。在不久之前,借由某個執念而殘存的幽影寒冷而灰暗,看似身在人間,實則還未回到現世中來。但就從這一刻起,冰涼軀殼所缺少的那一部分“溫度”被一下子彌補了回來。來不及反應。得到的熱量就遠遠超過了曾經失去的,甚至還因為過于熾熱,在一舉覆蓋上來之時,險些將他的身體以另一種方式融化。——沒有再發出聲音。還是未能看清面龐的男人冷不防將他抱住,像是要將他重重揉進自己心里。“塔希爾……”又一聲近乎呢喃的呼喚,伴隨著guntang的吐息噴灑在耳邊。他,也就是塔希爾,直至此刻才想起自己的名字。男人比他強壯得多,連身高都要高上一頭,禁錮住他的雙臂宛如掙不斷的鋼鐵,還帶著仿若被燒到通紅的高溫——如同在與太陽相擁。距離很近。一時間有些難以呼吸。可在此時感受到的窒息跟在沉默黑暗時體會到的感覺不同,雖然同樣有烈火在胸腔內燒灼,但是,顯然他的心怔怔的,是自己忘記了喘息。……不行,不能就這樣失神。比起愣怔著被抱住,塔希爾更想做的是將這段距離拉開。他極其迫切地想要看清這個男人的面龐,所以掙扎,硬是把人推開了一點。然后在對方也不禁一愣之時。“你……”可能有些難以想象,但比男人纖細得多的這道影子,的確憑借自己的力量掙脫了束縛,并且高高抬起了雙臂。他的目光像是固定死了一般,定定地凝望著面前被自己雙手捧住面頰的男人,再也不想偏移。與之相反的是,他的雙眼卻在此時“活”了過來。不再是尋不到半點生機的死海了,又有萬千星辰在闊別千年的今日,重新墜落在蔚藍之海里。即使是萬物不可爭輝的烈陽,也能被容納進這片星海。“告訴我,你的名字——”塔希爾捧著男人的臉問,竟反過來帶上了不容忽略地強勢。此時此刻,只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別的一切——包括自睜開后便不想再閉合的眼旁淌下的guntang的液體,他都不想關注。啊,對……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