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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人萬分感激,可是,如果我就這么走了……——之后還會遇到挫折的拉美西斯怎么辦?在神的注視下,如此卑微的人類露出了絲毫不顯怯懦的表情。他那時還能看見一點的雙眸明亮之極,帶著一時無法熄滅的火光,仿若從身后之人那里借來的陽光墜落在了里面。——神啊,請您允許我背負罪行茍延殘喘,再多走一步,再多走兩步。‘即使再多一點也好……’‘我也想為他掃清障礙?!?/br>作者有話要說: 快死了,不過塔希爾還沒死然后,發出魔鬼一般的聲音:寶貝們,雖然這倆明天都要死,但我從來沒說過是塔希爾先死呀第48章塔希爾消失了。檢舉首席大祭司罪行的“證據”剛呈送到法老面前,下一刻傳來的就是大祭司本人已不見蹤影的消息。神廟中人誠惶誠恐地辯白,絕沒有對大祭司的行蹤隱瞞不報。“大人他前幾日就自己離開了,但是沒人知曉他究竟去往了何處!他、他要做什么從來不會告知我們,我們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住所里應當是被刻意地收拾過,沒有私人物品留下,顯得空蕩之極。雖然就算是他在的時候,房間里就不曾放入多少東西,更沒有尋常官員貴族房間里堆滿的精美擺設。可如今來看,除了原本就有的家具以外什么都未能尋到的情景,著實能反映出一些問題。——就算沒有問題,不少人也能平白看出問題來。“陛下,您請看吶,那罪徒一定是知曉自己的罪行會曝光在陛下您的慧眼之下,這才提前畏罪潛逃!”“借本應光輝無比的大祭司之名勾連外族,私營勢力,構陷忠臣……陛下,您和太陽神的英名都受到了極大的玷污,那罪人真是不可饒??!”“陛下,王啊,我等請求——”他們能請求什么?不外乎就是那些事。起初抓住一個把柄,因不知曉法老的態度是否強硬還有些不便施展,如今大祭司人一消失,自以為抓到最大把柄的臣子們情緒頓時就激昂了起來。一定要借這個機會,將曾經高不可攀的人物狠狠地踩在腳下,還要踏進最污濁的泥水里。法老高高坐在王座上,冷眼俯視他的臣子在底下如何慷慨激憤,就是要理全大祭司的所有罪行,讓他下令將逃徒抓捕回來予以判決。他們都不知道。此時地位至高無上的陛下心中是一片麻木的,根本聽不進去他們的嘈雜之聲。——砰!在爭論聲達到最鼎沸、最喧鬧的程度的那一刻,更為響亮的一聲脆響突兀地出現。“…………”臺下所有人都銷聲,帶著呆滯錯愕的表情,看著年輕的法老站起身,無視他們,徑直走下臺階,走出了議事的宮殿。因為法老在這一刻露出的表情只讓人覺得不禁膽寒,無人敢攔他。于是。在不知不覺間,拉美西斯走到了一塘池邊。他是在視野中忽然撞入了一簇極鮮亮的色彩時,才堪堪回過神來的。池塘中的水蓮花又盛開了,將綠色的蓮蓬擠壓到不起眼的角落,最奪人眼球的當屬那層層疊開的粉白色花瓣。看見它,法老的心微微一動,竟不由自主地蹲下,伸手去將那朵開得最艷的蓮花摘下,也不顧自己的披風一角跌入了池水中。在他還是王子的時候,就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天天跑到這池塘邊來。他要摘下一朵看著最順眼的蓮花,帶著它興沖沖地直奔神廟去,送給……送給此時已經離他而去的某個人。想到這里,思緒帶著冰涼的現實重新涌入心中,頓時又激起了被針扎般的疼痛。“到底是什么時候,我們之間竟然拉開了這么遠的距離?”蓮花才脫離水面,還殘留著水色,此時便有不少晶瑩水珠向下滴落,打濕了法老緊捏著蓮花根莖的黃金手甲。拉美西斯沒有受到在耳邊響個不停的嘈雜聲的半分影響,這一點毋庸置疑。就像摩西所說的那樣,世界上其他人可以不相信塔希爾,只有他一定要相信他。他與那人相識整整二十三年,怎會不知對方的秉性。說什么,人是會變的?那就這樣說吧。包括他在內的其他人都會隨時間流逝發生變化,唯獨塔希爾,那人的本質無論何時都不會變。“我竟然才意識到,你一直以來所做的,都是為了我,對嗎?”如今再醒悟實在有些晚了。拉美西斯在回想。他仿佛來到了回憶里,從兩人初遇不多時開始,以旁觀者的角度,注視著最初那個沉默陰沉的金發少年,一步一步成長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冷傲大祭司。那少年原本只是看著傲慢,實際上好像很容易哭,被王子不小心撞了一下、推了一下,冷不防摔倒,便沒出息地哭著跑遠了。那少年還很怕黑,即使只是地面鋪了一層陰影的一小段路,他踩進去就會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但即使渾身都在發抖了,還要拉住以為迷路了的陌生少年的手,帶他躲進不會被祭司們看見的陰暗角落里。后來——似乎忽然之間,少年就不會哭泣,也不會害怕黑暗了。這之中發生了什么?是什么讓他改變了自己?法老隱約覺得,這是相當關鍵的一點。曾經的他全然沒有注意,只在現下努力回想之時,方才捕獲到靈感。促使這一轉變的原因,似乎是……他當初完全沒多想的幾句話?他說,塔希爾你不要怕,這是帶有拉神祝福的飾物,你帶著它就不會再怕黑暗了。他說,塔希爾一定要奮進起來,不能讓塞尼迪壓著你,搶走本應該是你的東西。他還說……——未來我成為法老,塔希爾你就是我的左膀右臂,為我避開災禍,帶來勝利。當時說出這番話時的心情,記不清了,只記得應當是展望未來時亢奮的少年心氣。他完全沒多想,這是私下說好的約定,怎么會想到就這樣的一句話,可以改變另一個人的想法,甚至是,未來選擇的道路呢?那么。怎樣能算作“避開災禍”,怎么又能算作為他“帶來勝利”?注意到這一點,拉美西斯心中最大的不祥預感頓時浮現,遲遲無法壓抑。而且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像是在籠罩真相的黑幕上打開了一道突破口,讓無數個不妙的念頭紛至沓來。法老難掩不安地想,難道促使今天這一結果出現的原因,其實全在他自己身上?無論是趕走塞尼迪成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