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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年輕人在陽光下多么亮眼,沒人能壓過他的風華,心頭不覺得輕松,只覺得莫名壓抑。他有幾次想過要去問問塔希爾接觸蛇杖后可有后患,但又總覺得這與自己無關,何必去關心交惡過的人。直到拖到現在……塞尼迪看著那年輕人一步一步走遠,在即將消失于視野的某一刻,那道身影竟像泡沫一般似要破碎,心頭不禁大驚。正欲要叫,遠方的破碎影子又離奇地恢復如初了。“……”“看錯了?”可能真是他老眼昏花,看錯了吧。塞尼迪不敢確定自己此刻的不安是怎么回事。他猶豫了片刻,終于下定決心,等之后有機會,一定要把耿耿于懷的這件事說道說道。然而。一直等了很久很久,他都沒有等到這個機會。……“你昨天去找塞尼迪,說了什么?他對你的態度是不是還那么糟糕?”這是未來的法老見到他時說的第一句話。啊,應該糾正一下。已經不需要“未來”的前綴了。雖然登基儀式還有一會兒才會正式開始,但就如新生的太陽已然徐徐升起,昔日的王子從今天開始就將掌管這片富饒的土地,成為一位真正的法老。飼養了多年,早已成長為一頭眾鷹之王的愛寵在空中盤旋,比地上焦急等待的年輕人更早看到那個人。塔希爾向這邊走來了。拉美西斯的心似火焰,從清晨還未到來之時,就開始無休無止地在胸口中燒灼。激動是難免的,難耐是應當的,心上人輕盈的腳步雖然落在遙遠的土地之上,卻如同直接踩踏在他的心田,讓年輕本就如火的青年更加為之振奮。經歷過父王逝世的悲痛,來到今日。今天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其實,只要耐心地等待,今天肯定會和那個人相見。可如今也看到了,拉美西斯根本無法多等這片刻,他自己一早就趕著還未消退的夜色輕車熟路地前來,到達兩人最常見面的石屋門前時,天色才剛亮。不等那人再走近點兒。亦不由分說。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情的褐發男人如風一般奔去前方,他那被陽光映照得英氣逼人的俊朗面容,仿若在閃閃發亮。“塔希爾!”不等那人說話,他已經抱住了他。因為難掩激動,幾乎想要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心上的人擁入自己懷中。因為還有理智,在真正要碰到的時候還是小心翼翼地放緩了力道。即使如此——金發青年還是被他熱情四溢地抱起轉了幾圈,雙腳甚至離了一下地。如果不是怕塔希爾生氣的話,拉美西斯還能夠直接抱起他的腰,把他放到自己肩上。反正心上人過了多年還是這么瘦,他這么強壯,完全能夠承受得起……塔希爾:“……”大祭司大人顯然沒想到,在如此重要的日子,拉美西斯還會做出這般——幼稚的事情。“你怎么到這里來了?”他先不回答拉美西斯的問題,而是直接反問,頗有要把人立即趕回去的架勢:“儀式就要開始了,不快點準備怎么來得及,宮人們肯定還在找你?!?/br>拉美西斯一挑眉,語氣非常理直氣壯:“哪有那么著急,反正也要從這里啟程,等他們把雕像運送過來不就行了?!?/br>他說的雕像是自己的雕像。新王的繼位儀式將從卡納克神廟啟程,圣船載著太陽神像和法老的雕像駛入尼羅河,順河來到盧克索神廟,那才是儀式正式舉行的地點。可若要以這為借口,賴在這兒不肯回去又不妥當。還沒被放下的塔希爾“……”了一陣,只能拿出跟十五歲的拉美西斯說話的語氣,跟二十五歲的拉美西斯講道理:“不止是雕像的事,還要準備好你在儀式上穿戴的飾品和器物,最重要的,還有你自己的妝容和著裝——”“那些東西,我走之前吩咐人直接送到神廟來了?!?/br>“……”“至于那什么妝容,雖然我不喜歡往臉上涂涂抹抹,但這是禮節,就沒辦法了。不用別人動手,塔希爾,今天……”定了定神。手下不自禁地稍稍加重力氣,但很快又仿若無事地平穩了下來。至此,拉美西斯才說出了他一大早就趕來的主要目的。他在同一時間仰首,灼熱的目光將所抱之人鎖定。“——今天,我只想讓你來幫我準備這一切??梢詥?,塔希爾?”如果拉美西斯不說,不會有人猜到他的真正用意。沒錯,今天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沒有之一。拉美西斯在此時想到的,不是觸手可及的王位,而是在很多年之前,他們兩人還是小孩子的時候,就在這無人打攪的附近,說起過關于未來的話題。金發少年對當時還在為王兄的事情煩惱不已的褐發少年說,拉美西斯日后一定會成為法老,他比誰都要相信這一點。當初少年心中泛濫開的波蕩,直至今日還仿若殘留在胸腔。現在,他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了。即使沒有額外多出的這份感情,拉美西斯也迫切地希望當初給予自己信心的金發少年——如今美麗的金發青年,能夠更多地參與進來。不能只局限在儀式上的公事公辦。他不想看到塔希爾向自己走來,卻是為了恭恭敬敬地送上王冠。躲在這僻遠的小屋,讓大祭司為自己做儀式前的儀容準備,這不合規矩?確實,但這又有什么影響。拉美西斯還在籌劃著一件事。雖然一想到這個計劃,他滿心的熱血又要壓抑不住,可還未到能夠正式展露的時候,再迫不及待,也要強行忍耐下來。所以,只有眼前之事能夠如愿以償,才可以稍稍緩解內心的焦躁。“可以吧,塔希爾?嗯?你一定要答應我。塔希爾,塔希爾,你不答應,我就不放你下來啦——”鍥而不舍地喊著這個名字,盡顯幼稚的人還真的作勢不打算放手……畢竟他真的不怎么想放。退路被全部堵死的大祭司:“……”“現在回去也來不及了,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沒有辦法。只能是默許了。聽到這句話,幼稚的男人方才心滿意足地笑了出來。于是,不久之后,傳出去肯定會讓天下人目瞪口呆的奇事出現了。法老和首席大祭司,這兩個舉國最尊貴的人,竟然毫不介意地縮在同一間簡陋的石屋里。大祭司從柜子里找到了自己之前放進去的化妝盒。他自己從沒用過,只是隨手放放以待不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