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唬住那樣,再被“神”的身份唬住了。因為它看了出來,這個不知怎么逗留在人間的“神”可能是受了封印還是力量使用過度,壓根就沒剩什么神力,弱得自己都能把它摁著打,不是一只吉祥物還能是什么!于是。蛇杖(大膽叫囂):“干什么?想干什么?你這顆長腿的白皮雞蛋!雞蛋殼上還長兩團眼睛,滑稽死蛇了!信不信本大人一口把你——噗嘰!”咕咚咕咚咕咚——蛇杖以光速倒飛出去百米遠,這次終于如愿以償地掉進了圣湖里。湖水中留有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些微神力,對盡是黑暗之力的蛇杖來說,無疑是掉入龍潭虎xue,當即被電得外焦里嫩。它的“主人”絕對不會來撈它,所以,等蛇杖自力更生頑強地掙扎滾上岸,它已經變成了一條比原來更黑還發燙冒煙的半死蛇了。梅杰德(橫眉冷豎):“!”雖然不能說話,但看它的鮮活表情,應該是在不屑冷哼。別看梅杰德大人現在被迫縮水,萎靡不比從前??缮邲]腳而神有腳,這就是最大的優勢。它看蛇杖極度不順眼,只要蛇一出現,就會閃現過來對其一陣狂踩,踩夠了再一腳踢飛。蛇杖以為梅杰德神失去絕大部分神力就能任它欺壓,實在是一個錯誤之極的想法。事實證明,雖然這個神沒力量直接將它燒成灰燼,只能跟它像小孩子打架那樣對打——在絕大多數時候,它都不是梅杰德大人的對手。原因很簡單。它“主人”在它被揍的時候視若不見,但在梅杰德大人要被惱怒的它張嘴咬腳的時候,眼睛就像是一下子什么都看得清楚了,當即便會過來助紂為虐,完全不在乎有契約在的蛇杖的感受。蛇杖(因為太憤怒了不會講人話了):“嘶——嘶嘶!嘶嘶嘶!”翻譯過來就是:可惡——可惡??!該死的人類,可惡的白皮雞蛋!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下,不管蛇杖之前怎么教唆人類,攪得人間腥風血雨,它一旦落入魔——不,神腿之下,就注定再沒有翻身的機會。“砰砰砰砰!”梅杰德大人天天追著蛇杖揍,簡直要翻上天。塔希爾起初還幫幫忙,后來看它根本不會虧,就放任這兩個吉祥物……兩個都非同一般的存在自己到一邊兒鬧去了。與蛇杖簽訂契約,確實是只有百害難見一利的舉措。如果還有別的辦法,塔希爾當然不愿做這樣的選擇。但很可惜,能走其他道路的可能并不存在。在當時的情況下,要想救拉美西斯,只能這么做。沒錯,這樣選擇的壞處才剛開始暴露,等到未來,還不知會迎來怎般慘淡的光景……蛇杖對他的“循循善誘”,有那么一段話,也的確說到了最狠處。‘人啊,天真的人啊。你只知自己現在不會后悔,卻不知一年后,十年后,數十年后的自己回想今天,會不會為這份自我感動悔恨不已?!?/br>‘今天你只是視力減弱,明天你會徹底失明,后天別的珍貴之物都將離你而去。其中不僅是之前就存在于你身的東西,還有更多,你本來可以擁有,卻不得不放棄的……’——總而言之,會失去的就是“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蛇杖還有幾句話,給人帶來的劇痛程度同樣不弱于萬箭穿心。雖然它只說了一半就被縮小后身形與其差不了多少的梅杰德大人飛奔而來,一腳踢飛,一神一蛇當即在地上撲騰互毆。但它的意思就擺在那里,不用說完,人類也能夠明白。蛇杖真正想說的是:塔希爾已經失去得到第二次生命的機會了。埃及人之所以重視墓葬儀式,死后竭盡所能也要通過特殊手段將自己的遺體包裹,期望達到不腐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到來生后,靈魂能夠重新歸來。人死后,靈魂會飄向冥界。到了冥界,必須通過天平與奧西里斯的審判,方能夠得到新生的機會。然而,只有純潔的靈魂才能夠通過審判。做過惡事心虛于此的人為了蒙蔽神的判決,會找來祭司為自己撰寫咒文,讓生前所做的jian邪之事不被發現。但很顯然,這是所犯的罪行還只停留在人間的普通人的標準。對于所做之事已然超過了人間罪行的上限,達到必須要接受“神罰”的人類而言,他死后要接受的結局,又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不是因為無法通過天平的裁斷,被吞食掉心臟。當然不是,與他所需要接受的下場相比,只是心臟被吞食而已,實在是太輕松了。塔希爾,以深受神眷的太陽神廟大祭司之身,背叛了自己所信仰的神。他的罪行如若告知于世,必然會因驚世駭俗被載入史冊,從而以玷污神的寵愛的無恥之徒的身份,被百年、千年后的世人唾棄。因此,背負上“背神者”的身份后,他甚至不會擁有進入冥界接受審判的資格。‘所以我才這么惋惜啊,親愛的塔希爾。明明你的靈魂比任何人都要純凈,你本可以進入眾神所在的圣地,在那里享受神能享受的快樂,如今,嘖,全都因為一個無知的人類毀之一旦?!?/br>‘你都失去這么多了,為何不選擇還活著的時候,盡情地享——噗嘰!’蛇杖就是在剛說到這里,還沒進入循循善誘的時候被梅杰德大人踢飛的。兩個正式淪為吉祥物的小家伙在湖畔滿地亂轉,禍害了頗多草葉。而被聒噪的聲音念叨至今的當事人,卻安然地走到湖邊。現在是大祭司每日必有的沐浴時間。他沐浴時不喜還有旁人,向來都會比其他祭司來得更早。旁人也知曉他這么多年的習慣,從不會提前過來打擾。因此,此刻除了只有大祭司能聽見的撲騰聲,四周倒顯得格外靜謐。他脫掉鞋,光腳踩上通往湖水的臺階。平日都被衣角與陰影遮擋的腳踝,終于得以在陽光下顯露出半許完美的輪廓。白袍的一端從草叢頂部掃過,帶起了一片激動地搖曳,還摻雜了些許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著,白色的長袍輕聲落地。當那身常年覆蓋住仿若神造的完美軀體的礙眼布料終被取下,在此刻吹來的風似乎都要比方才柔緩了幾分,不敢輕易靠近。或許就是被這另一美景所吸引,世界都徹底寂靜了一秒。等到忽然休戰停下來的一神一蛇紛紛扭頭,往這邊望來時,那金發青年已經走進了湖中。湖水沒過了他的半腰,還在緩慢地向上移動。青年的金發未被淹沒,平靜地被淺碧的水色托起,如金絲淌入般散開,比湖水表面泛起的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