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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目標錯誤,雖然這讓她躲過了一劫,但是不代表她就沒有危險了。 有可能知道抓錯了人,上面為了泄憤而讓這些人直接把她殺掉也說不定。 而她現在瀕臨絕境,唯一功能齊全的就是這個沒有什么用的垃圾系統…… 系統? 魏瀾突然抬起頭,看向了在場四人。 ‘消耗積分,查看這些人一生中最溫暖的時刻!’ 一幕幕場景在魏瀾意識中浮現,她想了想,又繼續花費積分查看起來: ‘最痛苦的時刻、最感激的時刻……’ 這個曾經為了獲取他人好感的功能,在這個關鍵時刻被魏瀾開發出了另一個除了引導演員之外的作用——短暫的了解了這些人的一生中重要的節點。 終于,二哥的手機亮起,他看著上面的消息,說道:“確認這次任務失敗是意外情況,上頭在找后勤的麻煩,是他們信息不夠準確?!?/br> 聽到二哥這么說,車內其他人松了一口氣。 接著,二哥看向了魏瀾,淡淡地說道: “至于這個孩子……上頭讓我們自己處理掉?!?/br> “咚!” 魏瀾的心臟重重的響了一聲,幾乎停頓。 看著男人朝自己伸過來的手。 經常指導演員發揮演技的魏導,頭一次在這個世界里展現出了自己的演技。 小女孩的清亮漆黑的大眼睛溢出了淚水,像是兩顆被雨水打濕的黑葡萄,在車頂燈不甚明亮的光芒下,閃爍著星辰般的微光,讓人心憐。 “你走開……” 她一邊細細的哭一邊掙扎,動作幅度不大,看起來像是已經沒有什么力氣了:“我哥哥還在家等著我……放開,我、我放我家的大黃咬你!” 男人朝著魏瀾伸過去的手突然一頓。 ‘哥哥’、‘大黃’就像兩個開關,一下子觸及了男人久遠到近乎遺忘的記憶。 第109章 哥哥、大黃……那是林景輝一生中為數不多的溫情回憶, 隨著這兩個詞從眼前的小女孩口中冒出來,他腦中突然浮現出了當年也還是個小孩子的自己。 那個時候生活在鄉村,每天無憂無慮, 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期待著哥哥今天說要帶著自己和大黃去什么地方玩…… 林景輝的手一頓,看著眼前不過三四歲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 這是一個無害的、惹人憐愛的幼小生命,對方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甚至可能在經歷過這件事后,產生創傷后遺癥, 根本不記得他們所有人,只把一切當做一場噩夢。 手上沾染過很多成年人性命的林景輝突然有了難得的心軟時刻。 像他這種人, 其實不會有太多憐憫弱小的心理,只是, 此時的魏瀾讓他想到了當年的自己, 再冷漠的人, 對待‘自己’的時候, 也是會保有一絲溫情的。 另外三人看著魏瀾的樣子, 也微微有點動容,可這就像看到路邊的小貓小狗一樣,只是在心理感嘆一下可憐, 并沒有動搖到要主動執行幫助行為的程度。 這也是魏瀾通過查看三人的記憶之后最終選擇這個看起來最冷漠的男人作為切入點的原因。 因為從剛剛的表現來看, 這個男人執行力非常強, 在整個團隊里他和眼鏡男的話語權是最大的, 對比下來, 他人生的溫馨時刻最適合她作為切入點。 ‘叮!恭喜宿主獲得林景輝好感,增加積分5!’ 魏瀾聽到了一聲久違的系統提示。 并且,魏瀾又發現了一個系統看似沒用的功能, 能在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那就是通過當面接觸的人獲得的好感度,系統可以讀出這個人的真名。 如果這是在平日里,得知一個人的真名可能只一個雞肋的功能,可是在現實環境下,尤其是魏瀾現在被綁架的狀況里,這些人隱姓埋名,就是為了不被人發現,她能知道這些人的真名,如果最后她能逃生,就可以告訴警方這些人的名字,對于調查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但一切都要看這五點好感度能發揮多少作用了。 見到林景輝動作停了下來,小六問道:“二哥,怎么處理她?” 魏瀾的外形可愛,這么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個意外被他們抓過來,現在真要下狠手還是讓人有些不忍的,但是上頭交代下來了,他們也不敢違抗,頂多是心里難受一陣。 眼鏡男嘖了一聲:“要不送實驗室那邊吧,那邊最缺的就是人?!?/br> 提到實驗室,在場另外三人心中都感到一陣不舒服的寒涼,那邊缺的不是‘人’,而是人體實驗材料。 林景輝一想到如果真的把魏瀾送到實驗室,那她會遭遇的是什么,他根本想象不出來。 對于實驗室,他們其實了解得也不多,人送進去之后沒有見到再出來的,他是在一次送人過去的時候,瞥到過一眼他們廢棄要拿去焚化的實驗體。 那個時候風吹起了藍布的一角,他只看到了一只手,那是一只像是一層皮裹著骨頭的手,那天林景輝回去就做了噩夢。 在現實里看到仿若電影里的生化場景,不是誰都能做到無動于衷的。 林景輝皺著眉頭看著眼鏡男,有些不舒服:“這么替他們著想,你想去混實驗室的缺?” 如果真把魏瀾送進去,他有點難想象會發生什么…… 被堵了一句,眼鏡男不敢再接這個話茬了,免得引起在場其他人不舒服,只聳了聳肩說道:“我只是想著眼不見心不煩罷了,比起我們親自動手,交給那邊不好嗎?反正那些科研人員比我們心狠多了……” 這話讓幾人沉默了下來,不錯,他們的情況,肯定不能讓魏瀾被家里人找到的,因為她雖然年齡小,但是不能說從她身上沒有泄露他們身份的風險,但是真要他們直接下殺手,那還是要遲疑一下的。 沉默了一陣,小六咬咬牙:“走,直接找個高處丟下去,剩下的生死由命?!?/br> 魏瀾聽到這話,心情緊張到了極點,但是她在這時候沒有大哭,而是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只是睜著還帶淚的小臉,挨個環視了一圈車里所有的人,像是一只懵懂的小狗,奇怪他們怎么突然全都安靜下來了。 比起知道一切害怕哭鬧的樣子,魏瀾此時這幅‘我乖乖聽話你們要好好對我’的樣子才是最讓人心軟的。 作為一個導演,她對于觀眾的心理要比觀眾自己把握得更深,現在這些人都是她的觀眾,她不僅要在‘演員’的角色上發揮好,還要站在‘導演’的角色上,臨時安排好劇本,在這個場景下,最大程度的勾起這些亡命之徒的同情心。 此時可能是她人生中拍過最兇險的一場戲。 沒有喊咔重來的機會,只要走錯了一步,就是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