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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大樓內部走去,一邊開口說:“從防護罩的震動上來看,外面那些感染者的行為可能越來越激烈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金屬盒子的影響,那就有可能是因為他們受到了同類血液的刺激?!?/br>說到這里,我又側過頭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沒發現有任何虛弱的跡象后,才問:“在思維徹底清醒過來之前,你會因為其他惡性病毒感染者的血液而精神狂躁么?”“……會?!苯芾逻t疑著回憶了片刻,才回答道,“味道很難聞,和普通人的血液氣味不一樣?!?/br>這一點倒是我之前一直都沒有研究過的,我們的感官遠遠比不上這些惡性病毒感染者,所以在嗅覺方面當然也不會那么敏感。但如果杰拉德的意思是感染者的血液和正常人的血液相比,就連氣味上都存在根本性的不同的話,那其實也很有可能是因為-v27和l病毒相互融合了的緣故。不過現在我也沒辦法停下來好好思考這些問題,在走廊上只走到了一半,整棟大樓就仿佛和外面的防護罩產生了共鳴一般細微地抖動了幾下。我下意識地伸手扶住站在我身側的杰拉德,以免他再次因為那個金屬盒子的影響而產生暈眩感。不過這一次的震動似乎還是因為感染者們全力以赴的進攻,雖然只是猜測而已,但感染者們這一次被影響之后的反應似乎要格外激烈一些。震動停止之后,我就加快腳步直接轉入了隔離大樓的最內側,剛剛走過轉角處,那一聲聲慘烈的嘶吼就再一次灌入了我的耳中。我松開一直握著杰拉德手腕的手,往前走了兩步攔住正快步向我走來的康納爾多,問道:“催眠藥停止了么?”“我之前對他的身體素質做過簡單的調查報告,能夠大致算出他所能夠承受的極限,所以現在已經不敢再繼續使用催眠藥物了?!笨导{爾多苦笑了一聲,搖著頭說,“如果不是因為實在無計可施,我也不會在這種時候隨意打擾到嘉利米維爾隊長的指揮啊?!?/br>我沒能直接回答他的話——因為那個感染者在掙扎無果之后,大概也是徹底變得暴躁了起來,口中嘶吼不斷的同時,直接站起身掙開了之前束縛著他的那些繩索。他大概本來是想攻擊面前的這道玻璃隔離墻,但是卻不知是什么原因,右腳忽然抽搐了一下,導致他整個人都直接摔到在地,掙扎了好幾次都沒能直接爬起來。我皺起眉,對站在一旁的兩支小隊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們即刻做好應對的準備,并且讓康納爾多徹底啟動了隔離室的自動防衛系統,并且將隔離大樓全面封鎖起來。這樣的話,即使這個感染者最終沖出了隔離室,會直接受到病毒傳染威脅的也就只有我們而已,不至于影響到基地里的其他成員。“這里應該有病毒隔離衣吧?”我轉頭向康納爾多問道,“拿幾套過來先穿戴好?!?/br>康納爾多大概也是這時候才意識到,點了點頭后就帶著其他幾個醫療隊的隊員一起急忙走向了另一邊。我則和兩支護衛小隊一起留在原地,專心注意著這名患者的任何一個動作。第179章摔倒在地后,那個感染者的身體依舊在輕微地顫抖著,但是喉嚨里所發出的聲音卻明顯小了許多,斷斷續續地泄露出來,聽起來有點像是狂風從狹窄的縫隙中猛烈穿過時的聲響。兩支護衛隊身上都穿著專門用來應對感染者的隊服,所以就算他沖出了隔離室,這兩隊隊員只需要將頭套帶上就行,真正容易受到威脅的反而是我和其他幾個醫療隊隊員。在康納爾多去取病毒隔離衣的這段時間里,兩支護衛小隊一直都保持著抬槍準備的動作,但實際上槍支也只能勉強封住感染者的行動而已,對于那些隨時可能會擴散出來的病毒則完全無能為力。杰拉德大概也是因為那個感染者之前的一系列動作而有些緊張起來,這時候直接站到了我身前半步的位置,目不轉睛地盯著隔離室的內部。我淺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腰側示意他暫時不用太擔心。康納爾多很快就帶著隔離衣返回了我們身邊,我取過來一套就地換上,暫時沒有將隔離帽戴起來。“他應該不需要這些護具吧?”康納爾多拿著手里最后一套多余的隔離衣,有些遲疑地看著杰拉德問。“不需要?!蔽尹c頭道,“而且他也不會喜歡這種束縛感太強的衣物,先放到一邊吧?!?/br>杰拉德偏過頭看了一眼我們的打扮,站在原地沒有說什么,不過表情看起來倒是顯得有些好奇。我將左手放上他的肩膀,讓他重新將注意力放到那名感染者身上,然后對身后那幾名醫療隊員揮了揮手,“先退后?!?/br>隔離室里的感染者依舊在嘗試著重新站起來,但可能是因為長久地坐在椅子上的緣故,他的雙腿看起來相當虛軟無力,甚至無法直接支撐起他的身體。他嘗試了幾次后,依舊一頭栽倒在了地面上,之后的一段時間里則再沒有大幅度地移動過軀體。我們都不是第一次和惡性病毒感染者打交道,所以這時候也完全沒有覺得焦急,依舊安靜地站立在原地等待著,揣測并且判斷他下一個動作會造成什么樣的影響。比他的動作更先到來的卻是防護罩又一次的強烈震動。這次我們甚至能清晰地聽見防御光罩在被激烈撞擊之后所發出的悶響,同時整個基地的建筑物也都因此而再次抖動了幾秒,之后又重新回歸平靜。這兩次的震動應該都是由外圍的惡性病毒感染者造成的,從杰拉德的反應上來看應該不是因為那個金屬盒子的影響。雖然在在隔離區大樓這里聽不見外面的戰況如何,但是情況肯定不會好到哪里去。而在這一次的震動之后,里面那個感染者就再次開始咆哮出聲,聲音雖然沒有之前聽起來那么慘烈,但是他的身體卻猛地從地上一躍而起,直接用肩膀往隔離墻上撞擊了過來。隔離室墻壁的材質特殊,也針對惡性病毒感染者的攻擊能力做過加強,但是從感染者撞擊在上面的這兩次抖動來看,估計也支撐不了多久。我稍微皺了下眉,也清楚這時候沒有選擇與猶豫的余地,最后也只能輕嘆了一聲,對康納爾多說:“用麻醉彈吧?!?/br>“……明白?!笨导{爾多同樣看著那個感染者的樣子遲疑了一會兒,才鄭重地點了點頭,走到一旁的控制器前開始往隔離室注入器中裝填麻醉彈藥。他剛剛轉過身沒多久,隔離室的墻面就再度傳來一聲重響,與外面防護罩的悶響重疊在一起相互呼應,震得耳膜都有些隱隱發疼起來。響聲傳來的時候,我還是和之前一樣抬起手罩住了杰拉德的耳朵,默不作聲地注視著那個感染者的每一次撞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