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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個我們曾在里面發現過休士對惡性病毒感染者的活體實驗。如果他同樣也會抓捕還出于傳播周期中的病毒感染者進行試驗的話,那么剛剛那個感染者會表現得如此恐懼與痛苦也情有可原。大概是發現了我的異常與沉思,杰拉德坐在我身邊伸出手輕輕在我眼前晃了兩下。我回過神來看向他,當然也能注意到他眼里的關切與擔心,不由得笑了笑,將腦海里的陰郁與沉悶全部揮散而去,不顧嘉利米維爾還坐在前面駕駛車輛,側過身毫無顧忌地吻住了他。這幾次以來,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在與我接吻時逐漸熟練起來的技巧,他的學習能力和我印象中一樣驚人。所以能夠抽空來感受一下我們之間難得的清閑與溫暖,也算是這幾天里為數不多的放松了。放開他后,我轉回身體從側后方打量了一眼嘉利米維爾面無表情的臉,忍不住無聲地笑了笑,知趣地沒有開口刺激他。一直到下車之前,嘉利米維爾都沒有回頭對我們說任何一句話,下了車之后才用不那么友善的眼神看向我,臉上萬年不變的表情難得出現了些裂縫,“你知道公私分明這個詞怎么寫嗎?”“非常清楚?!蔽倚χf,“所以一會兒見到休士之后,我會全身心地將自己投入到針對他的盤問當中?!笨吹剿晕⒊閯恿艘幌碌难劢?,我無奈地搖了搖頭,拍著他的肩膀道:“別把你的神經繃得太緊,我們都是rou身凡胎的普通人,沒有人能夠持續不斷地頂受住太大的壓力,只有得到適當的放松之后,思考起來才會更加順利——包括你腳上的傷,無論是站在朋友還是醫生的角度上,我都勸你在這幾天內最好不要再繼續大幅度移動了?!?/br>“我的恢復能力沒那么差,本來也算不上是多嚴重的傷?!甭犖艺f完這段話,嘉利米維爾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只不過語氣依舊不太好,儼然一副優秀長官的模樣——雖然我個人認為他可能只是在擔心尼約的安危,不過這時候也實在懶得戳破。他走進指揮部之后,我對身旁不明所以的杰拉德笑了笑。想到之后我們就要面對休士這個一直以來的大難題,我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收斂起來,一路調整著情緒,拉著杰拉德一起走向了指揮部的地下一層。地下一層應該算是整個基地中防衛最嚴格的一片區域了,每一面墻壁的設計都非常合理,至少以休士的能力絕對不可能從這里逃離出去。我之前雖然從來沒有來過這里,不過偶爾也會聽嘉利米維爾提起這里的情況,所以只稍微打量幾眼之后,就將注意力全部放到了坐在地下房間最頂端的休士身上。他現在的樣子看起來雖然算不上可憐,但是卻足夠無助,無助到足以令我們為那些在他手里凄慘哀嚎過的病毒患者而感到暢快——而他看向我們的眼神也絕對算不上有多和善,在他本就足夠陰沉的面色襯托下,顯得就像是深海中偶爾會亮起的惡意的光。我對嘉利米維爾點了下頭,沒有直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而是首先對休士溫和地問候了一聲,“隔了這么久,我們總算是有機會好好談一談了,休士先生?!?/br>第160章“你覺得我會什么都告訴你么?”休士瞥了我一眼,看起來似乎相當煩躁,也不清楚是因為這次倒霉地被我們抓住了,還是因為之前在北部研究所里日夜不停的研究所積攢的壓力終于被他釋放了出來。“你當然不會,但是一旦跟著嘉利米維爾一起去了首都,你就算再想隱瞞也不可能?!蔽冶3种鴾睾偷恼Z氣,盡量不讓他的情緒變得更加極端,停頓了幾秒后,才說:“我就不問你在北部研究所進行過的那些研究到底是為了什么了,這些就交給政府的高層去頭疼吧。在見到你之后,我其實就只有一個問題——從北部研究所逃脫出去之后,你躲到哪里去了?”“這重要么?”休士皺了下眉,閉上眼仿佛依舊氣定神閑一般地問,“你這個善良的大醫生現在該在乎的,難道不是我當時為什么要殘害那些無辜的感染者,而我又和拉馬爾城區的那個小患者有什么聯系么?”“這些也的確是我想知道的,但是都遠遠比不上我現在問你的這個問題重要?!蔽移届o地看著他,“你當時是怎么從惡性病毒感染者的包圍中逃脫,之后又躲藏到了什么地方,是怎么進到城區里來的?”休士沒有立刻開口說話,而我也同樣不感到著急,只淡淡地盯著他,始終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看來你也的確猜到了一點什么,果然就算幾年不見,你還是這么聰明?!毙菔科擦似沧?,用坦誠的語氣說道,“我怕死,所以反正到最后也還是會什么都告訴政府的那群蠢蛋,現在先告訴你對我而言也沒什么損失——只是你要清楚,我其實也就比你們多知道了那么一點而已,就算我把我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也基本上等于毫無用處?!?/br>我略略點頭,盡管并不打算相信他接下來會說的每一句話,但還是先聽聽看比較好。“拉馬爾城區的那個年幼患者體內的病毒不是我搞的,襲擊首都病毒研究協會中央系統的人也不是我。我的任務就只是針對惡性病毒感染者在各個方面的抗性和體質進行研究,這次潛入城區的目的也和你猜的一樣,是為了銷毀那幾臺終端機。至于終端機里究竟裝著什么,反正你們的技術人員那么多,早晚會找出來的?!毙菔柯卣f,“另外我也知道你幾個月前曾經調查過當年那批研究人員——你的這個決定沒錯,那批研究人員都有問題,沒一個是能跑得掉的?!?/br>聽他這么說,不僅我稍微感到有些驚訝,嘉利米維爾也同時皺起了眉,向他問道:“所以你就這樣把他們一群人都出賣了?”“是啊,我把當初那批研究員全都出賣了,”休士睜開眼睛看向他,然后就將目光移到了我身上,“不過你也別忘了,你相處了這么多年的這個朋友也同樣屬于當時那批研究人員,既然我們都有問題,那么他當然也脫不了干系!”我看著他,精神略微恍惚了一下,感到我這段時間以來所有的疑慮和揣測仿佛都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證實,就算休士在這時候停了下來,不打算再說什么,我也能將所有事情都猜出個大概了。如果是在幾個月前,這種龐大的壓力與沉痛幾乎能夠將我的精神直接壓垮,只是現在,我有了其他更加在乎的事物與欠款,足以令我將這些情緒都暫時牢牢地壓在心底。我稍微側過頭,對上嘉利米維爾剛好看過來的眼神,能夠從他的眼睛里清晰看出顯而易見的信任與寬慰。我嘆了口氣,重新看向休士,說:“你也不用刺激他,早在我當時離開研究小組的時候,我就已經把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