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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惡性病毒感染者身上的,看鞋印的方向,這個受傷的人估計也已經跑去了樓上。我沉默著迅速在四周的墻壁和護欄上掃視了幾圈,果然在各個地方都發現了不少泥濘和皮膚表層碎屑的痕跡。這也就是說,在這個人受傷并且奔逃上樓之后,可能已經有惡性病毒感染者追了上去。我微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將精神高度集中起來,防范著可能從任何一個角落里忽然沖出的感染者,并且為那個倒霉的家伙祈禱了一句,希望他能夠順利活下來,并且撐到我想辦法找到他為止。杰拉德拽著我的手,雙眼緊盯著地上的血漬,呼吸又一次變得不平穩且粗重起來。“有人受傷了?!蔽冶M力表達清晰地對他簡短解釋道,“上面也可能會有危險,我們現在上去,你絕對不能沖動,要聽我的話,不然我們都會受傷,明白嗎?”杰拉德抬起頭,眼神晃動著看向我。我緊了緊握住他的手,沒時間停下來繼續和他再解釋得更清楚,只能用這種方式暫時讓他放松一些,然后拉住他腳步輕微地往樓上盡快行去。樓梯不高,我們很快就走到了頭,在踏上二樓的時候,我再次放滿了速度,并且站在樓梯間的門后,仔細注意著外面的聲響,緩慢地拉開了門。根據地圖顯示,這個研究所的二樓和比特區研究所的頂層一樣,大部分空間都用來存放資料和器械,實驗室全部都在一樓和地下,這里最寬闊的房間也就只有會議室和會客室,走廊的空間也比一樓要大得多。我們的位置離武器倉庫還有一段距離,不清楚二樓究竟已經聚集了多少感染者,所以還是得保持謹慎。我在慢慢打開門后,抬起一只手攔住杰拉德,然后將半個身體踏出樓梯間的門,左右觀望了一圈后,才拉住他走出門,在地上搜尋了幾眼,發現那些血跡所滴落的方向和武器庫的方向一致。無論他是誰,大概也是在盡量往武器庫那邊逃,這樣拿到武器后才能在面對感染者時多一層安全保障。但是以感染者對血液的敏感程度來講,如果那位傷者往那個方向跑了,那么這個跟上來的惡性病毒感染者也一定朝著同一個方向追了過去。這樣的話,在到達武器庫之前,我們幾乎肯定會正面碰上這個感染者。我沉思了幾秒,將杰拉德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正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往武器庫的方向靠近,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聲短促而又低沉的吼叫。我停下腳步,迅速地往四周看了幾眼,直接打開離我們最近的一扇門,把杰拉德一起拉了進去,并且將他按壓在門后的墻上,抬起一只手輕輕捂住他的嘴唇。在門后的這個位置,即使外面的感染者發現我們,并且沖破房門闖了進來,我們也能搶先一步應對,不會措手不及。我站在靠外面的位置,所以就算房門被突然沖開砸過來,也只會砸到我背上,不會傷到杰拉德,我現在只需要幫助他控制住情緒就夠了。杰拉德溫暖而略顯急促的呼吸撲打在我的手心里,他的目光緊緊地凝聚在我身上,在我的注視中逐漸平靜下來,不再因為那個正在逐漸靠近的感染者而感到無比緊張并且戒備。我聆聽著房門外的聲音,看著他略微顫抖了幾下后又恢復了平和的眼瞼和瞳孔,感受著被他呼吸籠罩的掌心傳來的陣陣酥麻感筆直地竄進我的腦海。我看著他,將身體前傾,嘴唇輕輕觸碰上了自己的手背,隔著這只手,幻想并且借由掌心的觸覺來感受著他嘴唇的溫度,順著我的指縫緩慢傳遞過來。第84章我和他四目相對,保持著靜止的姿勢,耳邊只環繞著我們低微的呼吸聲,和偶爾能夠分辨出來的脈動。他的嘴唇貼合在我的掌心上,只要稍微有任何一點動靜我都能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眼睛依舊沒有從異常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但是他逐漸平緩下來的呼吸和嘴唇上不再那么炙熱的溫度卻告訴我,他已經成功地克制住了情緒。我將注意力從掌心上的觸感移開,聽著走廊上不斷靠近著的悉索聲響。感覺上就像是有什么濡濕的物體正不斷輕輕擊打在金屬壁上一樣的聲音,聲音極其細微,幾不可聞,但是卻接連不斷,并且越來越近。我推測著這大概是感染者的腳步聲,或許這個感染者沒有穿鞋,更可能是手腳并用,無論怎樣,他沒有嘯叫,但是正在逐漸靠近,朝著我們躲藏的這個方向過來。我直立起身體,將那只按在杰拉德腰上的手移開,擋到身后半臂的位置,防備著這扇門隨時被忽然砸開。單單只是打敗一個感染者并不困難,困難的是杰拉德最擅長的是rou搏,也就是說如果他出手的話,無論如何都會見血。只要感染者的血液滴落在了這個房間里,就極有可能將一大半的感染者全部引來,那樣的話,說不定我們連如何回到樓下都會變成一個難題。我調整著呼吸,聽著這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瘋狂靠近,直到他來到門前的那一瞬間,抬起手臂和右腿,往前用力地揮了出去,正好擊打在忽然被沖開的門上。門板反方向撞到了那個沖進來的感染者身上,他陡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嘶鳴,身體被撞飛出去,砸在地板上翻滾了幾圈,又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躍上了屋頂,在天花板上重重一踩,重新往我們的位置撲過來。我聽著這個感染者喉嚨里所發出的尖銳嘯叫,還沒等他靠近,背后就忽然一空。我立刻就意識到杰拉德掙脫了我的禁錮,左手迅速往身側抓去,但卻還是慢了一步,只碰觸到了他的衣角,沒能及時攔住他的動作。“杰拉德!”我皺起眉喝了一聲,看見他和之前在實驗室里時一樣,直接將那個感染者按到了墻壁上,力道大到我甚至都聽見了那個感染者骨骼斷裂的聲音。但他就像是沒聽見我在叫他一般,喉嚨里翻滾出一聲低吼,一只手擊打在那個感染者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狠狠地掐進了感染者的脖子。我迅速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那個感染者正發出最后一聲長而慘烈的尖叫,緊接著這聲尖叫就仿佛直接被削斷在了空氣里一般戛然而止,他的身體在這聲嘶叫之后抽搐了幾下,很快就沒了動靜。我看著杰拉德掐住這個感染者脖子的手掌下不斷滲出的大量鮮血,料想到他掐進去的手指估計傷到了這個感染者的頸側動脈,這樣一灘鮮血,估計很快就能淌下一地。我將一只手扶上杰拉德的側腰,另一只手輕輕覆蓋在他掐住那個感染者脖子的手背上,顧不得這些沾了他滿手,并且還正不斷順著他小臂流淌而下的鮮血,用極其緩慢而鎮定的速度,握住他的手讓他松開這個感染者的脖頸,盡量不讓他的情緒陷得更深。“放松下來?!蔽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