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1
光芒,“不過我很早以前就想這么近距離看看他了,不知道他感染病毒之后和正常人究竟有什么肢體上的區別?除了力量之外,會不會長點其他的什么東西?”我無可奈何地搖了幾下頭,沒理會他,也實在是無法理解他這大起大落的情緒究竟是為了些什么。第41章為了不給尼約繼續帶去更大的心理壓力,我帶著杰拉德一起上了二樓,把客廳和廚房留給他去摸索。二樓的走廊盡頭是我的房間,兩邊分別是另一間房間和我的實驗室,我拉著杰拉德進入了那個空閑的房間。“之后的一段時間,你就得住在這里了?!蔽噎h顧了一圈房間里的布置,對他說道,“雖然沒什么特別的待遇,但是至少比那個隔離室要睡得舒服,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有回來過,房間也只有清潔機器人定時在打掃,這兩天我會先看看情況,再想想該添加些什么?!?/br>杰拉德站在原地動作緩慢地打量著每一個物體,我打開浴室門看了一眼,繼續說,“洗手間在這里,你自己應該沒問題……你還記得上廁所需要脫褲子這一點,大概是我認識你以來感到最欣慰的一件事情了?!?/br>我回想起最開始那幾個星期發生的故事,心情實在是有些復雜。杰拉德沒有給我任何回應,他順著我的動作看向洗手間里面,不知道具體是在打量什么,但明顯對這些東西都不怎么感興趣。“我現在要去一趟實驗室,整理一下這段時間的報告和資料,估計要費不少工夫?!蔽宜妓髦f,“你待在這里也只能睡著,干脆跟我一起來吧?!?/br>我走回他身邊,拉住他的手帶著他一起走出房門。大概是這段時間攝取了足夠營養的原因,他的手握起來很舒服,光滑的皮膚下是柔軟的肌理,與之前瘦骨嶙峋的感覺比起來已經好了許多。他現在即使是從外表上看,也已經和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別了,我所需要做的,就是讓他的內在也盡可能恢復正常。實驗室也和我離開時沒什么區別,我讓杰拉德坐在離門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將終端放上了我的辦公桌。我打開電子工作臺系統,將墻壁上的一排顯示器和實驗室另一端的檢測系統全部啟動,在啟動完成后將終端連接了上去。趁著還在傳輸文件的這段時間,我走到另一面墻壁的冷凍柜前,打開柜子,從里面取出了一個小盒子。這是前段時間嘉利米維爾拿來給我的兩管血液,一管來自于比特姆·麥加,一管來自于某個惡性病毒感染者。我同時也從中拿出了另一管血液,提取于良性病毒感染者的體內。將這些血液取出后,我又從另一邊的傳輸倉中取出了我專程從實驗室傳送過來的C-V27本體。我這幾個月以來一直都在試圖弄清楚C-V27的具體成分,現在的資料已經收集整理得差不多了,只要我再做一次最后的總結,并且對這兩管血液進行對比,大概就能找到一些線索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回頭看了一眼杰拉德,他依舊安靜地注視著我。被他的目光籠罩著,我感到自己的心情仿佛逐漸追隨著他的情緒變得同樣安靜平穩起來。我不再思索更多,打開各種儀器,開始專心分析手上的東西。目前科技對血液的保存已經相當完善,這些保存下來的血液都幾乎還保有最原始的樣子,我也能因此從中看出更多的問題。這兩管血液我一直都存放在自己家里,沒有想過要在研究所里進行任何研究或者觀察,這也是我樂意從研究所離開的理由之一。這些東西帶來的潛在威脅實在太過可怕,我無法保證不牽連到任何人,無論怎么想,都是在我自己這里最安全。我也不太清楚我究竟花了多少時間,在對付這些小東西的時候,我幾乎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而結果也的確不出我所料,這兩管血液中的確都含有和我手上這份C-V27屬性相同的物質,這種物質從來沒有在普通人體內發現過,而據康納爾多所說,每一個轉交到他手里的惡性病毒感染者體內卻都具備這種物質。這樣一來,麥加將軍無論如何都與惡性HLM病毒脫不了干系了。但是當我開始檢測原本就在我手中的這份良性病毒血液樣本的時候,我很快就發現了新的問題——這份樣本中并沒有C-V27的存在。我支起身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后頸,感到側腦稍微有些刺痛感,大概是有些疲憊了,思維也不像幾個小時之前那么清晰。我將這幾份樣本都放回原位收好,坐到杰拉德身邊的椅子上,調整了一下呼吸,努力收回自己有些擴散了的思想。在我閉著眼睛思考的時候,我忽然感到鬢角的位置有些發癢,睜開眼后,就看見杰拉德正伸出手,將五指的前端輕點在我的側臉上。他見我看向他,甚至還在食指上用了幾分力氣,戳了幾下我的眼角。“我沒事?!蔽掖蟾拍懿碌剿唵蔚每蓱z的那幾縷思緒,就對他溫和地輕聲說。杰拉德沒有收回手,依舊一動不動地緊盯著我,然后攤開手,將掌心貼上我的耳廓。我仿佛能感到有一股電流從我的耳廓處一直迅速蔓延進我的心臟,與它跳動著的節奏一起擴散到我身體里的每一個角落,連剛剛極端的疲憊感都似乎被這樣一股微妙的感覺沖刷得無影無蹤。我微笑起來,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背,叫他的名字:“杰拉德?!?/br>他追隨我的目光,眨了下眼睛。我不清楚他究竟能聽懂我平時所說過的話中的多少,但是在這一刻,我無比確信他知道我是在叫他。我仿佛從他的眼中看見了情緒,看見了信任與依賴,我從他深色的瞳仁里看見了我的倒影,看見了我自己眼中的欣喜與寬慰。我感到腦海中一陣仿佛攝入了過量酒精一般的迷醉感,舒適而又痛苦的感覺互相撕扯,像是一把柔軟的利刃,矛盾而又和諧的存在著,深深地插進了我的大腦。我將額頭輕輕抵上他的額頭,近距離地觀察著他始終如一的雙眼,感受他的呼吸和他胸膛中依舊有力跳動著的心臟。這都證明了他的生命依舊頑強,他依舊是這個世界上的一員,是大自然中生生不息的一份子,是我不應該放棄拯救的存在。杰拉德似乎一直都很喜歡我用這樣親密的距離接近他,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安心,甚至閉上了眼,伸出雙手抓上我的后背,像是在尋找溫暖一般,將肩膀輕輕地靠上我的肩窩。我無法克制住自己不去猜想他的過去,猜想他在廢土中生存時是怎樣無助的光景。更會聯想到世界上還有無數個和他一樣正在經歷痛苦的人,正躲在陰暗的角落里苦苦掙扎。他們甚至無法思考,想不到自己的明天會是怎樣,體會不到痛苦,也感受不到希望,只有痛覺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