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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這是首領的命令?!?/br> 她隨手指了兩三個人,其中之一正是老老實實蹲在地上的織田作之助。 這種炮灰的死活誰也不在乎,看守們樂得賣給她點人情。 監牢大門打開,被點中的幾個人在其他人羨慕嫉妒到幾乎要發出詛咒的目光里重獲自由。 “喂!你們幾個,盯著看什么!給我鞠躬把頭低下!”守衛挨個踹了這些幸運兒一腳,抬胳膊壓著織田作之助向她行禮——就屬這紅發小子個頭最高,先收拾他! “吹雪小姐!您等著就好,我們這就去把紅葉小姐請回來見您!” 當女人手里握有權力時,男人和女人的地位輕易就會發生調轉。面前這些因她暫且逃出生天的底層成員恨不得跪下來給她充當坐騎。 女孩微笑著略略彎腰還禮:“我姑且算是個醫生,怎么能坐在本部干看著你們為了我流血受傷呢?” ——有誰能拒絕她嗎?有誰能?! 連守衛們也下意識柔和了眉眼:“您可一定要小心注意呀,就叫這幾個家伙擋在最前面?!闭f著他們轉頭兇神惡煞道:“要是敢讓矢田小姐多掉一根頭發絲,回來老子就剁了你們的手指!” 哪里用得到他們呢?矢田吹雪的目的是讓織田作之助在這場不可能錯失目標的任務中“殉職”。 ——走吧,既然不想再殺人,就不要留在這個地方,有能力逃走就都遠遠離開,不要再回來了!去做普普通通的家庭主婦也好,去做個蹩腳賣不出去書的作家也好,回到太陽下好好生活去吧。 森鷗外渾身上下都是毛病,但有一點值得稱許。 那就是他在明碼標價的交易中絕對不會說謊,交易另一方信不信則是兩說。 矢田吹雪帶著五個人走出囚1禁了自己一年多的黑色大樓,陽光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確定森鷗外告知的地點,她讓這些人帶著自己滿橫濱亂轉,不經意中將他們領至目的地。 碼頭密集錯落的集裝箱內,她看到即將被捕的紅葉。 不是被自己人抓獲,而是……那個說要帶她回到正常生活中去看看太陽的男人。 你來這世上一趟,你該看看太陽。那個人就是用這種充滿誘惑的語言欺騙了少女。 此刻他滿眼愧疚,握緊槍的手卻不曾有一絲猶豫:“紅葉,不要反抗了,你沒有做過什么壞事,我會想辦法讓你早點出來。然后我們就結婚,一起去國外生活,好不好?” 金色夜叉像泣血的飛鳥,在牢籠中拼死掙扎。 子彈沒有打在尾崎紅葉身上,突然從暗處沖出來的白衣少女及時推開她:“滾!” 她沒有下令擊殺警務人員,她有是非觀。 “紅葉,冷靜下來,我在這里?!彼е曂纯薜挠讶藴厝岚参浚骸澳憧梢赃x擇,要走就別反抗,跟他去吧。如果傷心,就和我回去?!?/br> 聲音下藏著悲涼的顫抖。 但是那個男人卻改了主意:“吹雪小姐,首領的……親信?!?/br> “情人”這兩個字他說不出來,她看上去還只是個孩子。 太殘酷了。 其他人可不知道這里的曲折,一聽是Port Mafia首領的親信立刻抬起槍口,她的被捕絕對能成為打擊這一非法暴力組織的重大突破。 “到底走不走?別猶豫,要走這就是最后的機會……” “都放下武器,拒捕者警方有權就地擊殺!” “他媽的——!” Port Mafia要是能有這么聽話早就被神奈川警視廳給鏟除干凈了,哪里還能讓政府頭疼到今天。 亡命之徒們忽然如潮水般出現,將這只集裝箱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很快還站著的警察就只剩下那位“了不起”的潛入搜查官。 眼看大勢已去,尾崎紅葉攥緊矢田吹雪的衣服:“讓我恨你吧!讓我從今往后沒日沒夜無休無止的痛恨著你,求你!” 她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也不想跟著一開始就欺騙自己的戀人走。與其連累吹雪一同受罰,她寧可用盡最后力氣將她推出最底層的地獄。 ——大冢懲罰出逃女性組織成員的手段,可怕得讓人足足做上十年噩夢。 “紅葉?!” 男人錯愕的瞪大眼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就被放棄了。 她哭著搖晃好友衣襟:“我下不了手!求求你,讓我恨你!” “……知道了?!?/br> 弱不勝衣的白衣少女掰開她的手,流著眼淚站起來,攤開手。 旁邊立刻有人上前奉出木倉。 “紅葉!我愛你??!紅葉?你不是說想要和我長相廝守的嗎?!” 男人伸開手向前走了兩步,尾崎紅葉抓著散落下來的鬢發堵住耳朵:“閉嘴!閉嘴!閉嘴!” 吹雪胳膊上腿上的沒能遮掩住的鞭痕鮮血淋漓,就只為了這自私的愛嗎? “我恨你!我恨你讓我看到太陽!” 她捂著臉背過身去,槍聲響起,重物落地后少女大聲哭泣,幾乎背過氣去。 “我們回去,我們回去,我不會讓人傷害你?!?/br> 白衣少女下令前來尋找的成員撤離現場,尾崎紅葉被交給森鷗外安排的人,她有另一件事要去做。 “作之助,我想吃個可麗餅?!?/br> 女孩仿佛快要融化在陽光下,少年皺眉看著她“唔”了一聲,收起武器轉身毫無防備向外走。 兩人一前一后走到繁華的商業廣場上,矢田吹雪抬手朝他后背開了一槍。 她是個出色的醫生,子彈穿透身體卻不致命,【天、衣無縫】根本無法被觸發。 眼看警察從遠處趕來,織田作之助很快就會進醫院,痊愈后進入警察局,作為Port Mafia的卒子,又是個未成年人,他最多也就在少年院住上個一年半載即可重獲自由。 到那時誰還會記得一個底層成員的死活? 矢田吹雪趁亂隱入人群,最后她還想再做一件事。能為朋友做的事不多,難得有機會自然不愿意錯過。 老首領身邊的人,即便護衛也不允許攜帶武器,她就更不可能碰到這些。 少女低頭穿過人?;氐礁劭?,在無數守衛低頭問候中一改往日作風先行向負一層的下沉花園走去。 大冢正在拿幾個新來的女孩撒氣,竹篾抽打在不會留疤的小腿肚子上,頭頂茶杯的小女孩連聲都不敢出。 “大冢大姐?!?/br> 她微笑著走出幽暗通道,舉止得體,神態優雅。大冢聞聲一看是她,更加生氣——所謂遷怒,也就是那么回事。 一身絳色和服的中年女人站起來:“你來這兒干嘛,趕緊回首領身邊小心服侍,挨了打也不長記性!” “我來向您告別?!鄙倥藥撞?,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舉起槍拉開保險,毫不猶豫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