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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瞄準陀思妥耶夫斯基,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我用刀比著頸動脈,全場唯一有戰斗力的伊萬盯著眼鏡子投鼠忌器不敢行動——如果不是想要得到書,我大約會被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異能力瞬殺。 天空賭場的高度持續下降,一直降到海面上方,鑒于我在泡給西格瑪的紅茶里添加了大量鎮定劑,做這件事的肯定是某位武裝偵探社同僚。大概率是阿敦,因為別人不一定能抗住果戈理的攻擊。 “伊萬,去下面處理掉那些添亂的人。真是的,為什么我的部下全都是些沒腦子也沒行動力的家伙……” 伊萬一走陀思妥耶夫斯基猛然握緊我的手腕,水果刀自然而然劃過頸項和他的掌心。不幸的是我力氣微薄技巧生疏,沒能徹底解決掉這個禍害。 被人狼狽摟入懷中,為了不讓“武器”成為累贅,我在水果刀被搶走前及時松開,又亂糟糟踢了幾腳把它踢得遠遠的。 大約是動作不太好看,眼鏡子竟然露出很想吐槽的表情。 “??!你是條狗嗎!” 頸側火辣辣的疼痛,濡濕與腥甜同時被感知,一定是讓他給咬破皮見了血了。 箍在身前的手臂沒有絲毫要放開的跡象,陀思妥耶夫斯基抬頭皺眉想了想:“不要鬧,我在思考?!?/br> 到底是花些功夫把你帶走呢,還是花些功夫重新尋找其他獲得“書”的方法。 ——果然還是殺死吧,反正他無論如何得不到,干脆也不讓其他人得到。 第139章 第139章 關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異能力, 除了名為【罪與罰】與接觸即死效果外我一無所知。聽到背后傳來低沉的聲音直覺告訴我事情不妙,下一秒空白文學書憑空出現,漩渦卷著紛飛的紙張吹飛了死活拖著我不肯松手的俄羅斯好朋友。 “這就是, ‘書’……”撞在墻上好不容易才站起來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屏住呼吸。 風暴中心的女人虛托著懸浮于面前的書籍, 在幽暗的回廊里閃爍著微光。 怪不得“書”要隱藏在普通人的靈魂中,無人的書該有多么寂寞。 此時本該千方百計將這樣重要的強異能物品弄到手, 他卻忍不住開了個小差。 容貌的美麗固然令人心憐, 仍舊比不上智慧帶來的震撼——前者終將隨著歲月流逝化作一懷黃土, 后者則會伴著時光蜿蜒不斷傳遞。 “吹雪!” 眼鏡子表現得比誰都激動, 呼喚中帶著nongnong的絕望:“別這樣, 不要傷害自己!總有其他辦法——!” 話音剛落地板被人自下而上打了個大洞, 力道大得順帶給天花板開了個口子。海風和陽光一起灌進來,照亮了整條走廊。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看清楚打破穹頂的正是伊萬, 額……準確點描述的話應該是“伊萬被人扔出來砸壞了天花板”。也就異能力者大多體質超常,他又臨時召喚了石巨人做墊背,這才沒有被錘成個小餅餅。 從地下躥上來追著伊萬打的是換了身造型的阿敦。話說黑風衣還挺合適他的,少了許多怯懦, 多了許多堅定。 跟在后面上來的是國木田先生和賢治,手里架著身上只剩了件荷葉邊長下擺白襯衣的芥川龍之介。 嗯?芥川龍之介? 怎么混進來了一個奇怪的家伙?芥川身上的黑風衣呢! 突然間意識到什么, 我忍不住走神又去看阿敦——為什么同一件衣服, 穿在我們阿敦身上又帥又颯, 芥川你穿著就怎么看怎么像一條隨風飄蕩的小洋裙? 果然Port Mafia人均jk屬性? 熱血的武斗派少年們在一旁打得聲光特效拉滿,反觀我們這邊這些沒出息的成年人就…… 嘖, 戰力低下是我一個人的鍋嗎?燃不起來是我一個人的錯嗎? 隨著天花板上的洞越來越大,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手中漂浮著的“書”。 伊萬的反應非常真實,腳下劇烈震動后伸出巖石巨人的大手欲將我圍困其中。不等同事們采取行動,柔軟潔白的紙頁化作鋒利刀刃劈開掩飾破除土層, 阿敦緊追著伊萬不放,另一個人呢?果戈理去哪里了?這次出聲阻止的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停下來蠢貨,她把書給撕了!” 幾乎被完全掀翻的穹頂下,四散的紙頁當然不會憑空出現。 “異能力者和所有普通人都一樣,不論是什么讓你們有了異于常人的能力,你們已經成為你們,那樣就已經很好了。異能力不會制造罪惡,也不能制止罪惡,這種異能力物品的存在,本質上沒有任何意義?!?/br> “保護橫濱這座城市的,并不是沒有意識、誰都能cao縱的物品,是每一個生活在城市里的普通人,無論有沒有異能力,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還是健康。城市是人類造物,也會隨著人類社會的發展直至湮滅,與一本‘書’的存在與否沒有關系?!?/br> 嘆了口氣,我看向終止cao縱異能力后被阿敦抓住機會一拳打到海里去泡著的伊萬,真可憐,他腦子本就被陀思妥耶夫斯基胡亂cao作給攪合成了一團漿糊,這么摔下去怕不是智商掉得不能再看。 海風逐漸變得狂烈,手中的“書”越撕越?。骸百M佳,清除世界上所有異能力者的這種愿望,書確實可以做到,但是方式……絕對與你想象的不一樣?!蔽邑Q起手指向我的俄羅斯好朋友仔細講解:“百分之五十有可能依照你的想法獻祭掉包括你在內所有異能力者,百分之五十有可能讓所有人都擁有異能力,不分強弱……” 而且!這五五開的實現方向并不由人力控制,因為使用“書”寫下這個愿望的人會與“緘默人”同時完蛋——改動范圍太大,涉及人數太多,維系世界存在的神秘會自動修正偏差,而造成偏差的搞事精自然跑不了被制裁。 我要是愿意和人殉情何必找你陀思妥耶夫斯基呢?天天叨叨這件事的太宰治他不香嗎! 陽光下他紫色的眼睛映著大海就像孩童珍藏的水晶球那樣純粹漂亮——這個人,并不是個自私自利的野心家,不,他有著比所有人都膨脹的野心,但他將作用于他人身上的準則無差別的應用在自己身上。像是個精神分裂癥患者那樣,一面蔑視,一面自省,在無比狂妄的同時又謙卑至極,他會殺死無辜的老人,也會拯救路邊無助的妓1女。 虔誠又悖逆,病態又鮮活,這個矛盾的男人就像人性中永遠無法抹除的“罪”,時時刻刻藏身于幽暗之中窺探世間百態。我可不想再與他糾纏不休,也不希望還有誰再來打擾“書”的沉眠。 非以為目的不該翻開書籍,書籍不是玩具,哪怕小孩子也該明白。 “神不會原諒這個污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