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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把門打開一條小縫:“我沒有叫外賣, 也沒有郵購商品, 是不是送錯了?” 矢田又不是什么稀奇罕見的姓氏, 全橫濱那么多人,姓矢田的年輕女子絕對不在少數??爝f員翻了會兒單據, 斬釘截鐵道:“沒有送錯,國外寄來的, 主要是紡織品……以及日用?!?/br> “欸?”拉開門走出去低頭看他指給我的寄方姓名, 平假名拼出的“西格瑪”讓人無力吐槽。 原來是好心的俄羅斯友人硬送給我的遠房親戚。 “∑”意為求和, 一個數學代號,一看就知道是假名。 “啊……我想起來了,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 抱歉?!?/br> 既然是無法否認的親戚送來的東西,想必背后也有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手筆,拒絕肯定拒絕不掉,只能收下。我謝過快遞員在單據上簽名,對方擦了把汗微微抱怨:“東西也太多了?!?/br> 隨著他比劃的動作可以看到樓下空地上還擺著的幾只紙箱:“……” 郵寄費恐怕得超過物品價值了吧,這是什么實誠親戚!似乎與俄羅斯人的風格不太搭? 趕著下班的快遞員明顯不愿意再替我將箱子搬上樓。既然已經到別人該休息的時間,我也不想為難他,交還簽單放他離去。幸好住在隔壁的隔壁的阿敦聽到動靜開門出來,看到我搖搖欲墜狼狽不堪的挪箱子。 “吹雪姐……到網站大折扣的日子了嗎?”白發少年上前接過我手里的包裹“蹭蹭蹭”跑上樓:“我替您搬上去好啦,小心摔倒?!?/br> 真羨慕異能力者啊,且不說各種能力的便利,單只這個身體素質就讓力速雙廢的我由衷感到羨慕嫉妒恨。 如果讓我自己慢慢挪動,這么多箱子至少也得花費一小時,中島敦十五分鐘就全部完成。 “該放在哪里?”這些箱子總不能扔在門外堵住路,他為難的站在我家門口:“蘇格拉底呢?” 吃飽飽的橘白早在快遞員發出聲音時就藏進衣柜,正露出兩只耳朵和半個腦袋向外看:“喵!” “麻煩你放在客廳。謝謝?!蔽抑钢查_矮桌的空曠客廳給他。 阿敦加入武裝偵探社也有好多天了,蘇格拉底的反應也不再像從前那樣渾身上下每根毛毛上都散發著拒絕的氣息。 “好!” 小老虎兩三趟搬完快遞,正反甩手在自己身上擦了兩下,從我遞過去的盤子里捏了塊蘋果兔子塞進嘴里:“需要安裝就喊我?!?/br> 他還以為我買了什么大件家具,打過招呼又吃了塊蘋果轉身“噠噠噠”跑走。蘇格拉底這才從衣柜里跳出來一一嗅探這些箱子,我則取出美工刀喊來鏡花隨時戒備。 萬一箱子里蹦出個什么不得了的玩意兒……橫豎先戳一刀再說! 結果打開一看,里面滿滿當當全是些食品衣物以及生活中可能用到的零碎小東西——就好像那位名為西格瑪的親戚洗劫了一家超市似的,包裹里竟然連各種口味的曼妥思都有? 喂!好歹我也生活在橫濱,又不是什么鄉下小漁港! “……”我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吐槽了,明顯陀思妥耶夫斯基比我更需要這些。 鏡花同樣被溢了一地的各種日用品嚇了一跳,只有挨個紙箱進進出出的蘇格拉底開心到變形,我們兩個看著剛才還空曠現在被徹底掩埋的客廳不知所措。 “應該……會有書信?” 埋頭翻了一陣,終于從其中之一的箱子里找到信封,沉甸甸的。 撕開火漆封口展信,娟秀的字體寫滿信紙。寫信的人非常貼心,刻意使用了我的母語。 從頭看到尾,字里行間隨便什么位置都能看出西格瑪對“親人”的重視與關懷。 哪怕我只是個買一贈一白撿來的“親人”。 他表現關懷的方式確實有些奇怪,但是想想這家伙如何憑空出現……我覺得自己不能太過苛求一個三歲寶寶幾天就學會人情世故。 “總之……先把客廳清出來,用不到的分送一些再捐贈一些,和那些書籍一起?!?/br> 大概得用到下輩子我或許才能將這么多日用品和食物統統消耗掉,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 于是第二天大家都聽說我有個土豪般的遠房親戚,給人寄郵件論打算的那種。 亂步先生大笑一場后頭一次戴上眼鏡盯著我從頭到尾看了半個多小時,明顯超越一般推理時間的時常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盡量屏住呼吸。最后他摘下眼鏡撇撇嘴:“但愿將來不要是個敵人?!?/br> 受限于陀思妥耶夫斯基留下的催眠影響我無法開口否認這段親戚關系,唯有另尋他法:“溫和執著的?!?/br> “經濟條件優渥?!泵麄商搅⒖探由?。 我點頭垂下眼睛:“管理者,有一定權力?!?/br> “經常接觸權貴富豪?!彼麖陌蟹鲆缓邢薅ò媲煽肆Υ蜷_吃了一顆,又去看旁邊滾落的異國玩偶:“世界各地?!?/br> 回憶起那空白的地址欄,我又想到什么:“孤懸海外?!?/br> “公海上?不,天空?!碧稍谏嘲l上思考人生的太宰治加入這場猜猜樂,他翻了個身,風衣帶子垂在地上:“賭場?!?/br> “那確實是你更熟悉的領域?!眮y步先生已經換了四五種全是外文的零食嘗試,喜歡的放進抽屜,不喜歡的堆起來看上去打算分給別人。 “吹雪醬,能想法子弄到入場方法嗎?”沙發上的人發出懶洋洋的聲音,我想了一會兒:“你想要哪一種?” “觀光客的身份?!彼昂龠荨币宦暦饋恚骸拔疫€從沒為了玩樂進過賭場呢,要不要帶阿敦去見見世面?” 如果為了觀光的話……我握拳砸在手心里:“得給阿敦準備一套合適的西服?!?/br> “???”不知為何話題會轉到自己頭上的少年滿臉寫滿迷茫:“西服?” “是啊,雖然是聲色犬馬之地,賭場也算公共社交場合,你這樣一身恐怕會被保安扔出來?!边叿ㄓ嶄涍吇卮鹚囊蓡?,我很快就找到了要找的人。 沒錯的,找得就是那位離家出走住牛郎店住了幾個月的千小姐。如果沒有推測失誤,她絕對不會錯過這樣一處“有意思”的地方。 一直以來我們私下都保持著來往,不過牛郎店倒是沒有再一起去逛過。 ——兩個女人結伴找男公關們聊天,這事兒怎么想都不太對? 當初那枚粉色藍寶石戒指幾天后就被送回千小姐手中,正是寶石商人理查德帶著持有人登門致歉。 事情真相這才水落石出。 盜取戒指的正是持有人的外祖母,數年前也已經去世。因著這枚戒指,那位不得不淪為竊賊勉強撫養女兒的可憐女人被愧疚折磨了一輩子,臨去世前也無法獲得安寧。 她的后人為了能讓長輩放下執念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