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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昨天那么一出,今天再看見他說不尷尬肯定不可能,但工作就是工作,只要一天沒被警衛攔在外面我就得堅持一天。大家都是成年人,再有情緒也不能帶到工作場所,還得吃飯呢不是么。倒不是不可以躲回偵探社避不見人,關鍵最后又要勞煩社長拿人情給我收拾爛攤子……實在沒有必要。 眼鏡子回到座位,敲擊鍵盤的清脆聲音伴隨著低低的“嗯”傳入耳中。 還能怎么辦呢?不再有婚姻關系作為束縛,他沒有任何理由阻止前妻展開新戀情。即便她踩在兩條船上,那也是作為成年人的個人自由,最多不過就道德層面進行譴責……他又有什么立場這樣做? “出去玩……”我聽到坂口安吾躲在電腦后面小聲碎碎念:“盡量不要喝酒,早點回家?!?/br> “……”我從來沒有發現他這么老實這么會氣人過。就算不提后來幾年,剛結婚以及之前戀愛的時候我是什么性格你坂口眼鏡子難道不清楚嗎?我要真有海王的本事哪里還會傻乎乎吊死在你這顆歪脖子樹上! 總之就是生氣。 關閉電腦收拾桌面,我把文具扔得嘩啦作響,眼鏡子借著電腦掩護再次發出微弱聲音:“沒別的意思,你不要生氣?!?/br> “我、沒、有、生、氣!” 咬牙切齒關上抽屜,等電子掛鐘上的“4”蹦做“5”,立刻起身向外去,就在門口撞上跑來跑去找我的亂步先生:“小吹雪小吹雪,名偵探要吃三溪園那邊的銅鑼燒,陪我去買!” 從內務省過去三溪園比從中華街附近過去要近得多,如果讓潤一郎跑腿的話倒還不如我們直接過去來得方便。銅鑼燒剛出爐的時候最好吃,亂步先生大概也不愿意多等一兩個小時等到點心涼掉。 “知道了,公交卡帶了嗎?”如果沒帶還得提前換些零錢,好在他上下摸摸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了國木田先生幫他辦好的公交卡:“在這里,快點啦~昨天沒能搶到頭一個買到,哼!都怪小吹雪你下午跑去海邊陪太宰吹冷風?!?/br> “嗯嗯,怪我怪我,現在趕快出發?”我接過他遞來的公交卡走在后面——不走在前面是怕一個沒注意他拐錯彎,再回頭就很難找到了。 人聲漸行漸遠,辦公室里再次陷入寂靜,坐在電腦后戳了一堆亂碼的坂口先生:“……” 這簡直就是自我懲罰的酷刑,但卻沒有辦法放棄。 “亂步先生,銅鑼燒好吃嗎?” 緊趕慢趕,好不容易才趕到排在頭一個搶購出爐熱點心,抱著盒子走在旁邊的名偵探腮幫子鼓鼓的就像只小松鼠。 嘴邊沾了點心渣子也不知道擦的青年用力點頭:“好吃,分你一個?!?/br> 棕紅色的圓餅狀點心遞到面前,我接過來咬了一口,真甜,甜到幾乎發苦。 “好甜啊,真羨慕亂步先生不管怎么吃甜食都不會胖?!?/br> 幾口吃掉手里的食物我拽著他的袖子進了路便利店:“純凈水兩瓶,謝謝?!?/br> “體重那種東西,有什么好計較的?!眮y步先生嘟嘟囔囔從貨架上順了袋寒天果凍一塊交給店員結賬,時不時咬上一口銅鑼燒,對于我頻繁提醒他喝水的行為極度不滿。 不滿也沒用,如果牙齒出現任何問題就必須徹底戒除零食,這可是名偵探自己寫給社長的保證書。 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下去一半沖淡嘴里過于甜膩的味道,另一瓶水留給時刻都有蛀牙風險的亂步先生。 回到偵探社還覺得嗓子像是有什么被堵著一樣,摸摸蘇格拉底又和鏡花說了會兒話,我不得不打起精神繼續往陀思妥耶夫斯基那里去。 這個俄羅斯人,完全看不透。無論性格、行動模式、還是所謂的人際關系,我能看到的一切都是他愿意或者說是故意讓我看到的,一旦思考落入他的邏輯圓環后果不堪設想,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怎么說呢,他非常善于誘導,總有辦法讓人得出符合他預期的答案,無論順從還是反抗,最終結果都不會有什么不同。我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能夠與這樣的人同水平對抗,最多不過占據了一個地利之便,將我所能接觸到的一切情報傳達給太宰。 這些情報有可能是真的,更可能是假的。 究竟真假如何……還是交給聰明人們頭疼去吧,我腦細胞不夠用了! 搭車回到公寓,一開門我就看到果戈理坐在客廳中間的茶幾旁看電視,面前擺著泡面盒。 吃空了只剩個盒的泡面盒。 “費佳呢?” 屋子里有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從泥里挖出了什么爛掉的東西一樣。 小丑先生分了點注意力給我,一邊拍著大腿跟隨綜藝效果大笑一邊抽空回答問題:“他今天出去散步不小心掉進池塘里了,大概正想法子弄掉沾在斗篷上的爛泥?!?/br> “!” 怪不得這么臭! “不要直接用洗衣機洗??!會壞掉!”我沖進廚房,一只穿著眼鏡子浴衣的俄羅斯團子蹲在鋪著瓷磚的地上默默抬頭用視線譴責:“有點吵?!?/br> “那也不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洗衣機承擔,壞掉你會修么!” 走過去用腿踢踢讓他挪開,早上還白白凈凈的斗篷下擺上沾了一圈不明粘液:“惡!你是掉進牛糞堆里去了嗎?” 這也太臭了,再讓他這么折騰下去廚房也不能要了。 把斗篷和其他沾著污物的衣服扔進浴缸放水沖刷,至少能看到紡織物痕跡也不那么臭了才取出來塞進洗衣機。實在不堪忍受這種氣體攻擊我不要錢似的瘋狂往里面倒洗衣液,回頭懊惱發現浴缸底下沉淀了一層又滑又黏的黑泥,只得找刷子再費力把它們刷進下水道沖掉。 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我趕出去和果戈理一起坐在地板上,兩位紳士跟企鵝似的統一搖晃著腦袋看我來來去去打掃衛生。 等好不容易讓屋子里的味道趨于正常人能夠承受的閾值,我身上的衣服也快濕透了。 “啊……怎么辦,你在這邊還留有衣服嗎?” 陀思妥耶夫斯基和他的朋友果戈理舉著同款無辜臉,讓人連火也發不出來。 “完全沒有,我得回宿舍換?!蔽蚁訍旱乃奶幮嵝幔骸拔乙厝ハ丛钃Q衣服,你們兩個不要總是吃泡面!” 不給他們繼續說話的機會,我抓起鑰匙幾乎可以用“奪路而逃”來形容。 這什么味道啊,臭死人了! 回到宿舍樓下撞上又在玩深沉的太宰治,我頂著他深思的目光沖進房間直奔浴室,熱水沖了半個小時才覺得好了些。 “臭死了,真不知道他們都做了些什么!” 鏡花留在客廳抱著好奇到不行不行的蘇格拉底不許他湊近我的鞋子嗅,直到我光著腳跑出去連同鞋子一起拎進浴室洗刷干凈才放手。 “喵嗚~”橘白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