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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真是守他的, 也許不是,單純問一句,反正又不妨礙我進一步收集信息。 話音剛落這小子呼吸頻率徹底亂了,心理素質脆弱的讓我忍不住同情。只不過試探性詐一詐,有必要反應這么劇烈嗎? 顯然他實在腦補得太多,再稱呼我時下意識使用了相當嚴格的敬語:“港口黑手黨, 正在擂缽街大肆搜羅異能力者為其所用。我和曾經的同伴們走散了,不知道其他人現在怎么樣……” “不管怎么說,至少還沒誰遭遇生命危險?!蔽蚁喈斄w慕的看了這小子一眼:“冒昧問一句, 你的異能力有什么效果?” “你怎么知道!”少年再也忍不住,大驚失色似乎想要躲到墻里面去,我急忙抓住他:“小聲點!你腳邊那么多廢棄物,能不能別亂動?” 少年低頭看了一圈:“……” ——我到底是怎么稀里糊涂就被她給塞進全是垃圾的角落里了? 少年在擂缽街“居住”已有四年之久,具體來到這里的時間他已經記不清楚,只有過去艱難的四個冬天無論如何也忘不掉。真冷啊,這是第五個冬天,他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咬牙堅持下去。 那一天,數名暴徒毫無預兆的闖入家中,父親留在屋子里,母親帶著他從窗戶逃跑。一向端莊得體的母親甚至來不及穿鞋,拉著他向最近的警局逃去。 然而當他們總算沖進警局大門,母親卻又將他抱在懷里轉身離去:“快跑,不要再回來,不要看、不要聽,盡力向更遠的地方跑。要活下去啊……” 直到后來他才恍然大悟,那些警察并不是滑倒才會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暴徒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母親最后一次擁抱著親親他的額頭,然后親手將兒子推進河道。 ——被河流帶到下游還有活命可能,留在原地或是繼續向前跑必死無疑。 就像扔進罐子里點燃的爆竹,一聲悶響后那些人迅速離開。被河水卷走的孩子費勁力氣才爬上河堤,過了一段以翻垃圾箱為生的日子,最終逃入擂缽街。 那個早就被政府放棄了的遺棄之地。 在擂缽街生存很難,出去卻也不會好到哪里。橫濱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成為失蹤人口,作為一個尚未成年肢體完整的孩子,如果既不想餓死又不想被抓走賣掉的話,留在這里竟成了個不錯的選擇——四通八達的小巷是天然防御手段,鉆進去拐幾個彎大多數情況下都能甩掉人口販子。 他要復仇,復仇的前提是活下去,活到有能力查出那些人都是誰。 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以為日子就這么一天天熬下去再也不會有什么變化的時候,變化出現了。 先是與同伴失散,繼而不慎被小團體劫掠,正在苦思脫身之計時卻又被三個奇怪的人救下…… 確切的說是那個黃色頭發戴眼鏡的男人救了他,然后把他帶到另外兩個人面前。 只需要一眼,他就知道這三人中那個女的最好對付。她大概是頭一次走進擂缽街,臉上還帶著尚未退盡的好奇與驚訝。 果然,她隨隨便便就給了他一瓶干凈水,還有顆奶糖。糖很甜,最近就沒吃飽過,含著糖恨不得能把舌頭也一塊咽下去。 幾乎在那個瞬間他就決定,要借助這幾人混進港口黑手黨。其他人更可能賤價把他給賣了,這些并不了解擂缽街生態的濫好人才是最佳選擇。也許那些兇手就來自港口,但那又怎么樣呢?有這些外人作踏腳石,不會有人懷疑他加入組織的動機。 有合理理由的投奔與被抓到不得不加入,起點和分量不可同日而語。 他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啊——如果神明真的存在,就請替我向他們道歉。我不是個好孩子,請不要再來救我…… 這三個人很快分頭行動,一臉單純的女人負責帶他離開這里。 抱歉,要害你無法完成工作了。 她提起了他的父母,又告訴他自己的身份以及尋找他的理由,坦率又真誠。離開擂缽街的過程也因為有她走在前面而輕松許多,她就好像能提前預知似的繞過本地居民才知道的禁地。 為什么沒有早點來找我呢,在最悲傷的那一天……如果是你的話,也一定能夠領著我和母親躲過一個又一個危險。 很快他們就走到擂缽街最頂端的區域,果然有港口黑手黨的人守在那里。只要這個時候發動異能力利用一下…… 她大概是不會原諒我了,但我會盡量保證她的安全……雖說利用了別人再拐回頭說這種話虛偽得要命,卻也正是他此刻內心的真實活動。 少年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一直走在前面的女人突然伸手握緊他的手腕加快步伐側向躲避,不可名狀的恐慌襲上心頭。她發現什么了?有什么看不見的危險潛藏在四周? 被問到問題時心臟慌亂了一拍,她應該沒看出來吧?明明就是個連體力也不太好的普通人。他下意識說了謊,但愿能騙過去…… “冒昧問一句,你的異能力有什么效果?” 溫柔的聲音輕輕在耳邊響起,她知道了!她知道一切!就像提前看到危險那樣看破了他的謀劃。 ——對于她來說,他才是那個危險源! 慌亂中差點踩到腳下雜物,被推進更深的角落里,等待著的又將是什么? 是……信息提示音??? 這個一路都語氣和藹氣息平和的女人劃開屏幕低頭看了一眼,氣息莫名變得險惡起來,要被處理掉了嗎! “……” 我正耐心等待面前這少年回答問題,眼看他的心理防線即將全線破潰,手機卻在口袋里發出不合時宜的刺耳鈴聲。 啊,一沒注意都到這個點了,至于發信息的人……大概率是我那讓人無力吐槽的前夫。 算上拉黑他的幾天,眼鏡子竟然真的每天守點發送信息從不偷懶。各種稀奇古怪的語言,不知道從哪里摘抄來的詩歌,偶爾是手邊白煙卷出心形的咖啡杯,或者不幸被養死了的綠植。 總之可以看出他基本沒發生過什么物理意義上的位移。 好不容易才從厭煩做到無視,坂口安吾你就不能乖乖待在通訊錄里不要發出任何聲音嗎?順便說一句,能不呼吸就最好了。 低頭瞄了一眼,是一只素白紙飛機。 信不信我現在就放生任務目標,直奔內務省戳爛你的兩個眼鏡片?!而且這個破委托難道不是眼鏡子你搞出來的,如果因為這條短信而任務失敗黑鍋我絕對不背! 氣沖沖關掉頁面順手又把眼鏡子拖回黑名單,進去吃灰吧你! “好了,不是重要的人。我們繼續,說說看你的異能力效果,究竟是什么?” 我努力保持微笑看向一直暗搓搓做小動作的小少年,他似乎被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