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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空中, 越想越覺得可怕。 “害怕了嗎?您看上去有些緊張?!?/br> 俄羅斯人坐在對面第二次向我伸出手:“如果害怕就請拉緊?!?/br> 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我抓著一個陌生男人的手……猶豫之中明顯的機械震動與停頓透過鋼鐵構造傳達到轎廂中,微微下挫的失重感嚇得我無法選擇只能像只落水貓似的抓住“救命稻草”。 “抱、抱歉,唐突您了!”我幾乎帶著哭腔向他道歉,甚至不敢睜開眼睛, 好像只要看一眼就會從半空中掉下去一樣。 費奧多爾帶著笑意的聲音不疾不徐:“應該道歉的是我呢, 沒有考慮到您可能存在的恐高?!?/br> ——吊橋效應的作用簡單有效,就不知道果戈理抽掉的到底是哪根螺栓…… 我們隨著摩天輪運轉到最高點的時候, 一切都停止了。除了被海風吹動的偏移外預定中的下降完全沒有到來的意思。 不得不承認, 我怕得厲害, 怕到忍不住想象出各種關于“游樂設施故障導致乘坐人員墜地死亡”的社會新聞。那簡直就是生理與社會意義上的雙重打擊, 讓人尷尬到無地自容。 “不必害怕, 一切都是我主給予的考驗……”他反手將我從座位上拉到身邊, 重心偏離下轎廂與摩天輪連接之處發出澀啞摩擦聲。 “哇啊啊啊??!”毛絨斗篷遮擋住了視線, 冰雪與教堂燭油的味道沁入鼻端。我發現自己正在顫抖, 身后還有蘇格拉底焦急的“喵嗚”聲。 “我在這里,吹雪小姐。請抬頭看著我?!彼穆曇衾锒嗔斯刹蝗菥芙^的氣勢, 微微有些涼的手指強硬扶著下頜令我不得不抬起頭——入目是一片璀璨又深沉的紫色,在陽光下閃過猩紅:“我說過,不要害怕。我在這里, 聽話,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br> 海風……似乎越來越遠,機械摩擦聲隨之逐漸減輕,這個人…… “嗡——!” 更大的震動突然出現,驚醒了眼前一片模糊的我,同時也打斷了我與費奧多爾的對視。轎廂玻璃猛地炸裂,外面飄著個黑大衣黑西裝黑帽子的橘發青年正怒氣沖沖向里看:“你們在做什么???!” 等等! 飄? 所以我還在半空中掛著隨時有可能掉下去摔成柿子餅么! 嚇到麻木不由得冷靜下來的我被費奧多爾再一次悶進斗篷里,只能聽到青年用略微帶些不爽的聲音對話:“如您所見,我正在向這位美麗的女士告白。倒是您,奇怪的先生,您在做什么?” 雖然說聽到有人以“正?!狈绞奖磉_對我的喜愛之情讓我很感動,但是……好像總有哪里不太對勁? 奮力鉆出厚重的袍子,我選擇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報警。 “等警察來你至少得在這兒再多掛一個小時!”中原中也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和蘇格拉底嫌棄的表情簡直一模一樣:“我可不是專門上來看看,路過,路過而已!” 說著就見他飄在空中直接將轎廂從摩天輪上“摘”下來,就像我拎貓包似的拎著這個金屬“籠子”慢慢飄落在地。 我覺得……三觀不太好。 這已經不是索維爾會議崩潰的問題了,堪稱近代科學奠基石的力學體系的棺材板徹底被人劈爛還跳上去跺了幾腳,不知牛頓他老人家在威斯敏斯特寺地宮里還能不能睡踏實。 “中原……先生?”我抖著手眼看他收起紅色的光,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么。 “嗯!”橘發青年抬手壓了壓帽子,好像同樣無話可說。 無法想象當年在我家用勞動換面包的可愛小弟弟搖身一變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要不是旁邊工作人員圍上來瘋狂道歉我都以為是場夢了! 握在手心里的手機忽然震動,下意識劃開看了一眼,上午十點整,一個陌生號碼發來條信息。 那是一串奇怪的數學符號,出現在我瀕臨破碎的理智面前。 算了,先不去想為什么人會飛,讓我把這道題算出來冷靜冷靜。橫屏后刪除不必要的空格,從頭仔細讀了一遍…… 嗯,我說呢,怪不得這號碼非常眼熟,昨天不是才在漩渦咖啡廳的桌子上見過么。 無語,就是無語,總之……笛卡爾曲線,坂口安吾,不愧是你。 為什么這么土。 費奧多爾站在我對面,安靜看我哭笑不得收起手機。等我重新抬起頭,青年紫色的眼睛里滿是無奈與笑意:“看來今天并不是個告白的好日子。但是,您的回答呢?” 大腦冷靜理智回歸,我搖搖頭:“抱歉,我不太理解。并不是您的原因,怎么說呢,哈哈哈哈哈?!?/br> “對于一個剛剛離婚的女人來說,迫不及待展開下一場戀情并不在我的人生計劃當中?!?/br> 我不相信一見鐘情。 上次說對我一見鐘情的男人婚后把我獨自扔在家里那么久,這一個么……還是好好考慮考慮再做決定。 “在您心中的那份名錄上,我是否可以占據一席之地呢?”步步緊逼不容拒絕的強勢再次出現,然后又一次被打斷。 中原中也拽著我的后領把我從費奧多爾控制的空間中拽出來:“借機sao擾女人可不行,沒看見她不愿意嗎!” 眼看這兩人一副要發生沖突的架勢,關鍵時刻我還是比較偏心熟人。 ——主要是不確定中原中也能不能打得過熊,畢竟費奧多爾是俄羅斯人…… “啊……那個,總之,能平安著陸真好,沒有誰受傷也不需要麻煩警察。中原先生,胳膊還好么?”我可是親眼所見他拎著那么重的金屬轎廂緩落在地,真的不要緊? “哼,這點小事算什么?倒是你啊,都說了不喜歡不愿意的事就要堅定說‘不’,沒必要給那些來歷不明的男人留臉面,聽懂了沒有?!” 他就差戳著我的額頭要我出聲應答,旁邊工作人員詭異的目光刺得我紅透了臉。 “知、知道了!” 努力假裝沒察覺到風評正在離我而去,轉向費奧多爾鞠了一躬:“抱歉無法接受您的告白,因為我實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您目光停駐?!?/br> “啊……失敗了呢……” 他失意的翹了翹嘴角,低下頭,溫和低沉的聲音擦過耳旁:“愿上帝祝福您,吹雪小姐?!?/br> 我被嚇了一跳,要不是背后靠著欄桿說不定會跳進海里去。他迅速站回社交距離,摘下帽子沖我微微欠身,走得干脆利索——和此前亦步亦趨恨不得黏在一起的行為形成鮮明對比。 “喂,人都走遠了,把腦袋轉回來!” 中原中也抬著下巴沖轎廂里點點:“帶上那只胖貓,你想吃點什么,還是去兜風?” 工作人員奉上一厚疊優惠卷打折券希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