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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路邊普通飲品店而是什么星級餐廳,對方似乎發自內心的贊美也很讓人心情愉快。 我捧著自己的飲料, 拿出和與謝野醫生噸噸噸的氣勢一氣灌下去:“太過謙遜的恭維也是種虛偽, 陀、陀、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br> 俄羅斯人的名字也太麻煩了, 占字數不說還害我差點咬到舌頭! 他露出薄紗般淺淡的微笑, 放下紅茶握拳堵在口鼻前擋了一下:“抱歉, 您真可愛?!?/br> “……” 在這里臉紅沒什么問題? 我咳了一聲視線左右游移:“總之, 我沒事了, 謝謝您?!?/br> “能為女士服務是榮幸?!彼执蛄藗€響指, 目光炯炯盯著這邊許久的服務生幾乎瞬間出現:“請問還有什么需要?” “結賬,謝謝?!?/br> 對從事服務行業的打工小妹也能同樣文雅有禮, 說明這個人接受過良好教育很有教養,是我欣賞的類型。 看也不看簽過賬單他站起來繞到我背后,抬手欠身:“我剛剛來到橫濱旅行, 對這里還不大熟悉,請問可以請您作向導嗎?” 隨著動作,椅子被人輕輕移開,青年又笑著幫我推開玻璃門:“如果有幸可以得到您的指引,請喊我費奧多爾。按照東方人的習慣,我是否能稱呼您吹雪小姐?” EMMMMM……我忍不住側過去就著玻璃門看了看自己眼下的模樣。 就,挺狼狽的。 穿著淺色長裙和羊毛外套的女人雙眼浮腫,在初冬的風里空空蕩蕩就像根竹竿挑著一條毛巾似的。 這種形象總不可能還有誰透過現象看本質,所以果然就是這個外國人特別紳士特別有教養吧…… “明天下午,后天上午,我只有這兩個時間段有空閑。如果需要全職向導我可以替您問問其他……”不等我說完青年抿起嘴堅定道:“足夠了,明天下午,后天上午就很好?!?/br> “感謝您的慷慨,吹雪小姐?!?/br> 他刻意等我走下臺階才松手慢慢放飲品店的玻璃門回歸原位,跟在身側的社交距離上又走了十五分鐘,這才溫和的注視著我再次摸出鑰匙開門回家。 “矢田吹雪,異能特務科輔佐官坂口安吾的……前妻?!?/br> 青年抬起手啃咬著拇指上的指甲,空寂無人的街道上連回聲也消失了。 橫濱是這個島國異能力者聚集程度最高的地區,同樣也聚集著無數罪惡。強者與弱者,拯救者與被拯救者,舞臺上必備的要素已經完整。 ——異能力是種罪惡,擁有異能力的人憑借這種天賦欺凌剝削沒有這種能力的人。 歧視,偏見,無處不在。 即便異能力者內部之間也存在著層層階級。 這些都是愚蠢的,罪惡的,需要施以懲罰,需要被消除。 他從遙遠的西伯利亞來到這個溫帶島國,只為尋找一片理想中的試驗場,抹除所有異能力的試驗場。 如果在這里采取行動能夠獲得令人滿意的效果,大可以再推而廣之變革整個世界。屆時所有人都擁有同樣的天賦權能,不再有“異能力者”與“普通人”之間的分歧。 通過此前的情報調查以及試探,他確定矢田吹雪是個很有用的,等待著被拯救的普通弱者——沒有異能力,沒有穩定經濟來源,失去婚姻。 如果她只是個愚昧蠢笨的女人,作為一枚用完就丟的棋子也足夠了,她的死亡足以成為撬開坂口安吾思維宮殿的鑰匙。然而…… “被逼到死角后會選擇主動出擊,性格中隱藏著自己也不知道的強勢,既不愚蠢也不怯懦??磥硇枰獙ο乱徊降牟呗赃M行修改?!?/br> 青年喃喃自語,盯著那棵斜出柵欄的高大櫻花樹又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這條街道。 聽說位于橫濱的島國異能特務科秘藏著一件能夠改變現實的異能力物品,關于這件事還需要進一步滲透了解。至于矢田吹雪……再繼續觀察一段時間。 “伊萬,替我準備一份病歷?!?/br> 藍牙耳機另一側迅速傳來部下忠心耿耿的應答,陀思妥耶夫斯基裹緊披在身上的斗篷。 潮濕的寒冷與干燥的寒冷之間,果然前者對人體的損害更大。別看這套衣服在西伯利亞也能扛下去,偏偏身處這小小島國就跟穿著瓦楞紙似的,只不過看上去暖和。 與此同時,被他反復惦記著的異能特務科輔佐官坂口安吾已經回到“闊別”一年之久的家中。 假已經請了,因為各種原因就算回到崗位也無心工作,不如不回。 真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下班”回家。 屋子里沒有人,這是肯定的。 趕去武裝偵探社之前他已經先回來過一次,果然沒有能夠在家里找到妻子。 原本打算留作嬰兒室的房間在兩年前被改為書房,書架上艱澀枯燥的原文書隨便抽下哪一本都能作為殺人利器使用。 【墮落論】作用下他看到吹雪抱著電腦和畫板坐著、站著、趴著……獨自一人在空間中來來去去。經常隨手拖過一張被子就這么隨意睡在地板上,書籍畫筆散落一地,從期待、等待,逐漸麻木直至絕望而放棄。 空空蕩蕩的公寓里寒意襲人,除了女主人的私人物品,什么都沒少。 不再看幾乎能將他埋起來的文件,不再聽部下永遠也匯報不完的案件,徹底安靜下來后反思來臨——我,坂口安吾這個人,對于橫濱,或者說對于異能特務科,真就重要到片刻不能缺少的地步嗎? 這未免是種太過可怕的傲慢。 過剩的自我認知,以及自負。 作為輔佐官,意為長官助理,他今年只有二十四歲。以種田老師的年齡算,十年內就有成為部門主宰的可能,這在本國保守的政壇升遷體系中幾乎是個奇跡。十年后他也才只有三十四歲,多得是人在這個階段仍舊待在基礎崗位上重復勞動。 到底是什么催促逼迫著他焦慮不已,努力奔跑在工作的道路上徹底遺忘了真正屬于自己的一切? “最后悔的事,莫過于無法徹底將情感摒棄在理智之外?!?/br> 這是剛從港口黑手黨脫離回到異能特務科時寫在報告上的最后一句話,也正是這句話迫使他不得不接受為期半年的“脫離期”,但是從沒因此感到后悔。如果沒有吹雪沉默無言的陪伴大概也沒那么容易走出陰霾,織田作之助死亡,太宰治從港口叛逃的同時與自己決裂 如果說友情走向破滅是因為先期立場可以預見的一敗涂地,婚姻失敗這件事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坂口安吾摘掉眼鏡,苦笑著坐在矮桌旁,抬手揉亂一絲不茍的黑發。 被縱容寵愛著一步步得寸進尺,難道要埋怨施與的一方無法承擔抽身而去嗎? 他對妻子的印象還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