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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可是?!币驗閳A滾滾的肚子所以沒法面朝下將自己藏進床里的松和只能側躺,但他把被子拉得很高,又背對聿嚴,十分沒禮貌地拒絕溝通,“不要吵我?!?/br>沒再聽到聿嚴說話,但很快就感覺到身后的床墊下陷,伴隨著一陣窸窣聲,聿嚴上床了。他鉆進松和的被窩,慢慢靠過來,用胸膛貼上松和的后背,伸出一只手探到被子下面,摸了摸松和的臉,才道:“你要是想在秋天中暑,就只管這么捂著?!?/br>被摸到口鼻時,松和憋了口氣,過了會忍不住,又慢慢吐出去,打在聿嚴掌心,弄得他有些癢,從掌心癢到了心尖。松和沒有說話,聿嚴就試著把被子拽下去一些,松和也沒有拒絕,只是還是不肯回頭。聿嚴撐起上身,低頭看他緊閉的眼睛,不知是不是記憶先入為主,他總覺得還能看出松和的眼皮發紅。緊接著想起松和被一群羊嚇得哇哇大叫的場面。“有那么好笑嗎?”松和立刻重新把臉藏起來,悶悶不樂地問,“就有那么好笑?”“也沒有特別好笑?!焙靡粫?,聿嚴才說。但可能他還是沒有把笑意隱藏得特別好,所以松和才沒有理他。一直裝在西服褲兜里沒機會被掏出來的戒指也感覺很冤枉,聿嚴再一次把松和蒙在臉上的被子扯下來一點,捏著他下巴讓他轉過臉來,看著他因為眼睛閉得太緊而顫動的睫毛輕聲說:“我永遠不再提這件事?!?/br>“真的?”松和遲疑地睜開眼睛,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說,“你保證?!?/br>“我保證永遠不提松和被喜歡的羊嚇哭的事?!?/br>松和的臉迅速變回板著的樣子,還用怒瞪來表達憤怒。只是當事人也沒看出有多憤怒就是了。在此之前并沒有開玩笑這項興趣的聿嚴翻來覆去逗了松和兩個來回,松和徹底不理他了,扭過臉一句話都不說。沒多久,聿嚴發現他哭了。松和哭了,聿嚴想了一遍又一遍,松和哭了,腦中警鈴大作,卻又沒有任何應對方案。可能是omega孕期激素的影響,也可能就是聿嚴太惡劣。但無論原因是什么,他就是弄哭了自己打算求婚的omega,而且是一個從來沒有哭過的omega。松和的眼淚流得不多,掉進枕頭里就沒多少痕跡,但是他輕輕抽泣的聲音仍然使他的alpha足夠手足無措。聿嚴語序顛倒的道歉,他的任何一次糟糕的公開發言口才都好過此刻,過了好一會,松和才終于回過頭來,臉上還有淚痕,帶著忍耐過的哭腔說:“我真不想原諒你?!?/br>“那些羊本來就很可怕,長得那么高,還那么多,一大群沖我跑過來?!?/br>“而且本來我哭就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我叫你,你還在笑?!?/br>“我又沒有說養很大的羊,我只想買小羊,你什么都不懂?!?/br>“對,是我不懂?!表矅澜K于能接上他的話,將錯誤一概攬下,又說,“今天嚇到你是我沒把握好,別哭了?!?/br>“我沒有被羊嚇哭?!彼珊妥ブ脑挶种貜土艘槐?,“是你一直笑我?!?/br>“對,是我的錯?!?/br>松和擦了擦臉,因為過于的白,眼睛周圍就紅得很厲害,但其實的確沒怎么哭。“真不想原諒你?!彼止緡伭艘槐?。可能是因為休假,或只是因為在最近一直都陪著他的聿嚴身邊,他比平時要更情緒化,一手抓著被角,另一只手的手背反復貼在眼睛上。恒星升起的光適時又灑滿房間,也落在松和身上,讓他看起來非常柔軟。在松和懊惱的同時,聿嚴突然下了床,單膝跪下,將一枚戒指捧到了松和面前,擺在床上的還有幾份小行星的產權書。他的狀態看上去并不是一個完美的求婚者——襯衣領口略微凌亂,在剛才的一番擁抱中,頭發也變得不夠整齊。可他腰板挺得很直,捧著戒指的手用力到有些發抖,還有臉上緊張又用全力去試著鎮定的表情,都在全數凸顯他的認真。不會有完美的求婚時機。聿嚴想,其實他應該在匆匆忙忙趕到輔星那天的第一時間就下跪。松和又哭了,他用一只手捂住臉,眼淚沖手指縫里流出來。在那片風很大的草場上,他就意識到了聿嚴要求婚,所以才會被緊隨其后的烏龍氣到哭鼻子。“松和?!表矅腊阉氖掷_,控制不住地很大力地握住,不太流暢地敘述了一遍個人情況,包括感情和財務,最后看著他的眼睛緊張地說,“跟我結婚,好不好?”松和紅著眼睛說:“為什么?”“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br>松和轉了轉眼睛,抿了下紅紅的嘴唇,出發點奇特地提出一個問題:“你最近對我和以前一樣好,如果你現在愛我,是不是說明以前也愛我?!?/br>聿嚴喉頭發堵,良久才說:“是?!?/br>其實聿嚴腦袋里還裝著許多更加難以回答的問題的答案,當松和問到不是愛情和我不確定時該說什么,當松和懷疑是不是因為孩子時又該說什么。但松和接受了這個答案,就理所應當地丟棄了其他所有的顧慮。他相信,聿嚴要他跟他結婚,只因為聿嚴愛他,而他也愛聿嚴。他只在聿嚴幫他戴上戒指的時候小聲說:“你以后不許再笑我?!?/br>聿嚴把手伸給他,這一次,聿嚴很好地管理好了自己的表情,嚴肅道:“好?!?/br>戴好戒指以后,松和沒有馬上松開聿嚴的手。他把自己戴了戒指的那只手跟聿嚴的擺在一起,掌心靠近他的肚子,已經六個多月,胎動頻繁,需要補充的營養也增多的月份,所以松和在他的賬單上將撫養費增多了一倍。想到這里,一起看戒指的時光就即刻結束。松和回手摸到自己的手機,從里面找出賬單擺到聿嚴面前:“我要是去起訴,法官肯定會判你給我這么多錢?!?/br>聿嚴狀似認真地掃了一眼,道:“可我手頭沒那么多錢?!?/br>松和又把一則新聞調出來給他看:“可你在富豪榜上排名前十,而且你剛才,剛才自己也說你很有錢?!?/br>“現在也是你的?!表矅赖?,“而且債務也不少?!?/br>結果聿嚴不光被松和拒絕分期支付,還開始進一步懷疑他的財務問題是否會影響跟他結婚的自己。糾纏了一個來回,似乎松和確定聿嚴已經暫時忘記了他被羊嚇哭的事,幾個小時之內發生了幾樁轉折強烈的事,他就開始犯困。聿嚴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將他摟在懷里,讓他靠著自己的肩窩打瞌睡,也可以順著心意去碰松和身上任何他想碰的地方,臉蛋、眼皮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