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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啊?!?/br>“不好意思,路上太堵,讓大家久等了?!泵隙R有些歉意,他也不是故意起晚,主要是過年回來也沒怎么睡好,昨晚還失眠了,睡了不到四個小時。當然,這不是遲到的理由,好險沒有誤了飛機,不然周寒肯定要削死他。“肖瀟,過了一個年你是不是又重了啊,你一個大姑娘就不怕嫁不出去嗎?”蔣晨看到孟冬臨非常高興,見肖瀟臉上似乎更加圓潤了,忍不住開始損人。但這個段位的損對肖瀟來說實在不算什么,她掃了蔣晨兩眼,哼道:“你放一百個心,我家歐巴在韓國排著隊等我呢,倒是你,一直這么‘受’,是不是晚上生活太豐富了累的呀……”蔣晨最恨人家說他長得像“受”,立志要練出八塊腹肌,當下就跟肖瀟掐了起來。而且語速之快,涉及專業名詞之多,讓隔了一代的孟冬臨實在插不進去,只有隨他們去了。每次看到充滿活力的90后,孟冬臨覺得自己無論是生理還是心態,都已經老了?;蛟S自己也曾年輕、愛玩愛鬧過,但是回想起那段時光,卻總覺得隔了很久很久。喜歡追憶往事,大概就是老的一種標志吧。22膠東影視城位于環渤海,是北方歷史比較悠久的影視基地。規模不算宏大,但勝在建筑物比較具有年代感,特別適合民國時期的年代劇。主要的拍攝地就放在這里,按照慣例,整個劇組會有一個祈福拍攝順利的開機儀式。老規矩很快就走完,祖向榮還給每個演員和劇組的工作人員準備了紅包。輪到孟冬臨的時候,祖向榮仍舊笑瞇瞇的:“小孟啊,你的角色來之不易,好好演啊?!闭f著在他肩上拍了拍。孟冬臨心想,這人與人之間還真就是不一樣,張青拍肩的動作就是一股坦蕩蕩的軍人氣概,但是同樣的動作祖向榮做起來,就黏糊糊的,讓人有一種不明由來的不適感。但面上乖乖點頭:“我會努力的,請祖導多指教?!?/br>祖向榮瞇了瞇眼睛,端正了神色道:“指教不指教的咱們不說,但是,我們的宗旨是戲一定要好。我可不比別的導演可以輕易糊弄,你到了我的組里,就得嚴格要求自己,不然到時候別怪我人戲不認人?!?/br>孟冬臨一一答應,走到了角落的時候,蔣晨圍上來道:“孟哥,你說這祖老鬼是有病吧,指桑罵槐地瞎逼逼什么呢。你們到底怎么了,他犯病犯到你這里了?”在來劇組以前,柳洋是專門給他上過課的,覺得自己知道了了不起黑幕的蔣晨現在看祖向榮就像看一個垃圾。“你注意一下稱呼?!泵隙R倒是沒怎么放在心上,反正是為了把戲演好,他也不怕祖向榮存心刁難,但是也甭想過得太舒服了,只囑咐道:“演好你的角色,其他事情你少管一點?!?/br>蔣晨心里不以為然,朝孟冬臨做了個鬼臉跑了。孟冬臨無奈,覺得當初之所以看得上蔣晨,大概是去迎新的時候沒帶腦子。23孟冬臨想到這次進組少不了要出幺蛾子,但是他沒有想到“意料之中”的指教來得這么快。他在劇中飾演的是一個近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所以化妝師需要通過添加皺紋、胡子等讓他顯得上了年紀,不然就沒法演年紀比他大的秦歌的大哥了。他今天拍的這場戲是雨戲,那是兄弟二人的父親去世的時候。他們的父親是被土匪綁架,最后撕票的,是非正常死亡。尸體是哥哥從帶人從土匪窩里搶回來的。這一幕戲是受了重傷的哥哥背著父親的尸體,徒步二十幾公里回家,卻因為沒救回父親,而被弟弟誤會的事。那個時候的弟弟基本還是一個不知世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愣頭青,遇到父親被綁架這樣的大事基本上本能地依賴著哥哥,誰知道哥哥竟然沒有完成承諾,憤怒得他失去了理智,一拳走向了張寒月。張寒月倒在了地上。期待之中的場記板并沒有打響。孟冬臨躺倒在因為高壓水槍的沖刷而泥濘冰冷的地上,“雨”還在一直下著,這已經是他第二十三次重復這個動作,其中被秦歌揍臉的畫面重復了十一次。而且為了細節的逼真,秦歌拳拳到rou,并沒有留情。而饒是這樣,祖向榮一直沒有喊“過”。在圈子里,這種“指教”其實非常多。剛出道的新人,混了多年始終沒有名氣的演員,或者是為了糊口的群演,有的時候是言語上的冷暴力,也有的時候是“不小心”,如果沒有人護著,基本上都當是走條路必須要交的“學費”。肖瀟看了全場,眼淚都快下來了,求助的目光望向每一個人,希望有人能為孟冬臨說句話,哪怕是休息幾分鐘也好。畢竟在水里泡了大半夜,是個人都受不住。然而,沒有人開口。唯一指望得上的蔣晨,今天剛好沒戲不在劇組。當祖向榮喊“再來一次”的時候,孟冬臨開口了:“導演,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休息十分鐘?”他的半張臉是腫的,泛著青紫,跟另外半邊形成對比,有一種滑稽的感覺,但是沒有人覺得好笑。“休息?小孟,我沒聽錯嗎?這一條我們拍了大半夜,每次都是你表情不對,你浪費了我們多少時間你知道嗎?還有秦歌,一直陪著你重來重來,人家都沒說什么,你現在想要休息?”祖向榮冷聲道,“我當初就提醒過了,我的組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既然進來了就得有起碼的職業道德。要么你繼續,要么你走人。自己選?!?/br>24陸岳川接到孟冬臨電話的時候,正跟一個最近剛瞄上的小歌手在KTV里唱歌。小歌手歌唱得其實一般,但削肩細腰翹屁股,身材很棒,而且很乖,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唱著情歌,小歌手的大半個身體已經掛在陸岳川身上,有一下沒一下地磨蹭著。恩,還是這樣有身材沒腦子的小明星適合我。陸岳川在心里暗暗地想,順手掐了掐小歌手的屁股:孟冬臨那樣的高嶺之花,雖然看著挺美,但是總看得到吃不到也沒意思。也有可能壓根就不好吃呢?也許好吃是好吃,但說不定咯牙。正酸溜溜、暗搓搓地編排著,冷不防聽到手機響,接起來才發現是孟冬臨的名字,當下一把把黏在身上的小歌手推開,瞬間正襟危坐起來:“喂,是孟老師啊?!币贿呏甘剐「枋职岩魳逢P掉。電話那頭的哭聲徒然大起來。陸岳川聽出了不對,收起了調笑的語氣:“你不是孟老師,你是他的助理,叫什么來著,哦,肖瀟?”電話那頭打了個哭嗝,委屈地說:“陸總,是我。我是肖瀟。你快來救救孟哥吧,他快不行了……”陸岳川聲音一沉:“怎么回事,你說清楚!”肖瀟哭哭啼啼地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又道:“孟哥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