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思。顧誅仔細一瞧,發現那中年人雖然身體不動,但雙手背在身后,且眼神一直在四周游走,顧誅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是他們幾個人站的方位??磥磉@細鏈和這古怪的蔓藤都是由他cao縱的。若只是蔓藤也沒什么,但這整間石室布滿了機關,防得了這個防不了那個,白家又擅長機關巧工,這下想要脫身就難了。正想著,就聽那邊謝歌臺一聲怒喊。原來那蔓藤緊緊纏住他下半身,有一個趁他不備已然扎進了他的右腿里。蔓藤帶刺,謝歌臺疼的眼前發黑,又急又怒反而力氣大增,一個轉身脫身而出。而自己這邊也是困境重重,無數蔓藤拔地而起,有的居然還帶著火光,顧誅下意識要避,就聽顧長棄喊道:“上面涂了祠心粉,當心!”顧誅一鞭過去,蔓藤便斷成兩斷,不過正如公儀嫣所說的,那些斷掉的不過微微縮了一下,又有無數條新的騰空而起。顧誅心里思索不停,他想起自己曾經在古書閣里的一本書上見過:鰭濯藤,長約十寸,居于江底泥濘之中,嗜血喜陰。若以陰氣養之,可為所用。想必這就是白清茗要在江底建機關石室,并把他們帶到這里來的原因。機關加上鰭濯藤,即便是顧誅他們,一時間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那邊公儀嫣好不容易砍斷了顧長棄身上的,腳下卻忽地一軟,整個人如陷入了沼澤之中,險些窒息。謝歌臺要去拉她,卻被飛速而來細鏈的擊中,險些被刺穿肋骨。上面的左臨心也是難以支撐,他勝在招式和勇猛,和白清茗這么膠著其實極為不利。偏偏他還擔心顧誅他們,此刻一望下面,瞧見謝歌臺受傷,立刻分心,被白清茗找到時機一劍刺在左臂上,摔了下來。好在顧誅反應迅速,揮鞭接住了他。左臨心低聲道:“右三,上二?!鳖櫿D會意,一鞭甩過去,正擊中左臨心說的那道機關,石門微開,顧長棄離得最近,長鞭卷住謝歌臺和公儀嫣就撲了進去。這機關門稍縱即逝,顧誅知道左臨心寧死不退的作風,干脆直接甩鞭系住他的腰,另一手在墻壁上用力一撐,就要從這里出去。眼看就要離開之際,一顆鰭濯藤一躍而出,迅猛扎進左臨心肩頭。左臨心悶哼一聲,感覺它緊緊地扎在自己皮rou里并拼命向后拉扯。左臨心:“你別管我,先離開。我自有法子?!?/br>兩人于黑暗中對視,對方的眸子仿佛黑夜極星,又仿佛白晝曜石,匯聚了這世間所有的光彩。石門即將關閉,顧誅借著這慣性把長鞭遠遠一揮,抱著左臨心滾倒在地上。數條細鏈自石壁左右而處,其中一條牢牢系住左臨心的手腕,將他高高地吊了起來。顧誅要去救,先前那個陪在白清茗身邊一動不動的男人卻從身后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石盤,也不知他在上面擺動了什么,整間石室喀喀而動,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左右輪轉機關,顧誅于其中左右閃躲,一條細鏈襲來,他若躲開,身后就是左臨心,左臨心哪躲得了這一擊,非得被穿身體不可。顧誅的武器又在方才要救左臨心時被丟在一邊,此刻避無可避,只好一個翻轉,被細鏈擦身釘在了石室上。左臨心被已經沒有了力氣,此刻大駭,雙目圓睜:“顧誅!”白清茗轉頭怒道:“二叔你小心些,若是不小心殺了他怎么辦!”顧誅被牢牢釘住,只能一手撐在石壁上,勉強支撐著自己。左臨心心頭劇痛,比自己方才被鰭濯藤所傷還要再痛十倍百倍,耳中聽到白清茗一字一句道:“我日思夜想,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把你千刀萬剮??珊髞砦矣址椿诹?,我不會殺你的,太便宜你了?!彼p手用力地抓住木椅,整個人都往前掙扎著:“白淞啊白淞,我苦苦找了你那么多年,又花費了無數心血建了這個地方,就是要把你困在這里,生生世世,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左臨心只看著顧誅。白清茗冷笑一聲:“二叔?!彼砗蟮陌浊鷱膽阎刑统鲆粋€圓型的布袋,但說是布袋也不準確,就仿佛是石球外面裹著一層灰。白清茗把它托在掌心,朝左臨心冷冷道:“你瞧瞧這是什么?!?/br>左臨心自然是不理他的。白清茗也不需要他理,他解開布袋,附在外面的那些灰塵就如星光一樣散開,然后凝聚成一條射線,筆直地穿入了左臨心的身體里。很熱。仿佛有無數火舌在舔舐自己的身體。有那么一瞬間左臨心覺得自己要死了,可是身體愈熱,神智卻愈清明,左臨心模模糊糊地想,原來他是要燒死我么?視線漸漸模糊,眼前的白清茗和顧誅的身影變得扭曲,再睜開眼的時候,左臨心看見了一條寬闊而熟悉的街道,四周是擁擠的人群,兩邊是高立的閣樓,可以看見半倚在上面的頭戴鮮花少女,長長的衣擺垂下來,微風拂過,帶著一陣脂粉的香氣。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喜氣洋洋,他們伸長了脖子,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個方向,看向了街道的盡頭。左臨心隨著眾人的目光望過去。他看見了紅衣白馬,看見了騎在白馬上戴著鮮紅面具的朱衣少年,他高昂著頭,還未束起的頭發松垮垮地系在身后,眼神堅毅有力,只露出面具下面一個尖巧的下巴。仿佛什么人也瞧不上,什么人也不值得一瞧。鮮衣怒馬少年郎。那是他自己。他和朱衣侯視線對上的一瞬間,他就成了白淞。他從白淞的眼睛看到了歡呼的人群,嬌俏的少女,從樓上不斷灑落在自己身上的鮮花,和一直陪在自己身側的白瑞招。路邊有人在唱朱衣行,歌聲里,白瑞招忽道:“小心?!卑遵R揚蹄,從馬腹下鉆出一個不過八九歲的小姑娘,頭臉上都是土,懷里抱著一個花籃。左臨心,也就是現在的白淞從馬上一躍而下,抱起了那個賣花姑娘。周圍的歡呼聲震天動地,他抱著這個臟兮兮的小女孩,背對著人群悄聲對她說:“對不住,沒嚇到你吧?”身上沒有帶銀子,白淞回頭看向白瑞招,對方笑著解開腰間的錢袋扔了過來。白淞把面具推到頭頂,對一面盯著他一面呆呆流淚的小姑娘說:“這些都給你,別哭啦?!?/br>小姑娘用手背摸了把臟兮兮的小臉,慌張地要給他找零錢,白淞大笑一聲:“不用找啦,以后你每年送我一朵花兒就成?!笨梢欢浠▋褐凳裁村X呢。小姑娘看著白淞躍回馬上,而跟在他后面的相貌俊美的少年縱馬跟上,兩人并肩而行,漸漸走遠。左臨心“看見”白淞和白錦珧回到了白家,迎上來的是一個穿著黃衣的少女,眉眼輕柔,相貌和白清茗很是相似。怎會不相似呢?白三淼白清茗和白瑞招,三人本就是同父異母的親姐弟。只有他白淞是一個外人罷了。但這個時候的白淞,天封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