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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一僵,一時沒接上話。石嘉懿是個心直口快的,竟立即回答:“哦,我們以為你的房車是最豪華的嘛,所以就去了雙層房車那兒。沒想到是君羨哥的?!?/br>聽了這句話,助理的臉就更僵了,僵得像剛剛打了100個單位的rou毒桿菌一樣。杜漫淮的臉也微微一僵,隨后笑了,閑話似的說:“是容君羨的車子比較氣派?!?/br>助理忙說:“我卻不覺得!容君羨那個車子跟公路片的垃圾車一樣。我看還是杜老師的車子比較雅致?!?/br>杜漫淮笑著說:“這個沒什么好比的!”大家便又說了幾句話,見杜漫淮言笑晏晏的,氣氛輕松,南綠和石嘉懿兩人便把剛剛的小尷尬忘了。誰知道,杜漫淮卻記得牢牢的。南綠、石嘉懿二人都年輕,撈不上曹cao、黃蓋這些吃重、但設定年紀大的角色,于是,南綠演杜漫淮不要的“諸葛亮”、石嘉懿則飾演本來安排給李臣的“魯肅”。開機第一場戲就是杜漫淮、容君羨與新人搭戲。梅旻還半開玩笑說:“讓兩個影帝給新人打個樣?!?/br>話是這么說,但這一場戲說的是諸葛亮面見孫權,勸說孫權,促成孫劉戰略聯盟。因此,臺詞最多的那一個是新人南綠。南綠穿著厚重的古裝、頭套,第一場戲就面對著兩個影帝,特別的緊張,但仍勉強振作,挺胸緩緩說出臺詞:“海內大亂,將軍起兵江東,劉豫州收眾漢南,與曹cao共爭天下——下……下……”下一句就忘了。大冷的天,南綠急出了一頭汗。但也只得NG。南綠的額頭都冒汗了,但容君羨則恰恰相反。他們幾人站在山上,冷風肆虐的,卷得容君羨頭發亂飛,臉龐上也刀刮一樣的疼,只咬著牙陪著南綠對戲。杜漫淮自然也不好受,臉龐都發青了。但杜漫淮喜歡裝好人,便次次都笑著說:“無事、無事,慢慢來?!毙睦飬s罵:你嗎的。容君羨更沒好氣。這外頭風冷的,容君羨皮膚敏感,臉皮可受不住了,找助理舉著燈照著仔細看,都起疙瘩了。容君羨便對導演說:“我這臉過敏了,都發癢了。梅老,我能不能先回房車里躺一躺?”梅旻點頭,說:“行,你……還有小杜,你們都先回去休息吧。我們先拍南綠的,你們到時候補鏡頭就好了?!?/br>杜漫淮也松一口氣,陪著容君羨回去,又笑道:“你皮膚不礙事吧?我那兒有抗過敏藥,我待會兒讓我的助理給你送一管過去?”“不用啦,謝謝。我那兒也有藥?!比菥w笑笑回答。容君羨回到了房車里,仔仔細細地涂了藥,只覺得臉上涼浸浸的。過了一會兒,房車的門又敲響了。容君羨跑去開門,看到是一個面生的男人來了。那人只說是南綠的助理,對容君羨感到不好意思,所以來送抗過敏藥。容君羨沒多想便接了下來,隨手放到了抽屜里。容君羨躺下之前,又想著給白惟明打個視頻電話,訴訴苦。等他打開了視頻軟件,又發現這軟件自帶濾鏡,在一層柔光濾鏡之下,他臉上的泛紅都看不出來了,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完全不可憐嘛!為此,容君羨還先在梳妝臺上打了腮紅,才撥通了白惟明的視訊電話。白惟明接了電話,只問:“什么事,容先生?”容君羨卻道:“我無事不能找你?”“可以、可以?!卑孜┟鞔?,“無事找我最好,最怕有事?!?/br>容君羨卻笑了,說:“這還真的有事兒——你沒看出來嗎?”說著,唯恐白惟明看不清一樣,容君羨還把臉往鏡頭上懟。白惟明對著鏡頭仔細觀察,說:“你說的事兒……是新來的化妝師不會用腮紅嗎?”容君羨臉色一僵,又把臉往后退了一下,只說:“什么腮紅?我這是過敏!過敏!你知道嗎!”白惟明蹙眉問:“可要不要緊?”容君羨見白惟明露出關切之色,便高興起來,只說:“沒事兒、沒事兒。我到天氣不好的地方常這樣的。抹點藥就好了?!?/br>“可不能馬虎?!?/br>“我哪兒會對自己的臉皮馬虎?”容君羨說,“我可是靠這張臉吃飯的!”“是,你這張臉確實是好,靠這張臉能吃鮑參翅肚?!?/br>容君羨卻皺眉:“總覺得你說的不是什么好話?!?/br>“是好話?!卑孜┟骰卮?。容君羨笑了:“白先生說是好話,那就當是好話吧!”白惟明卻又說:“你好好休息,明天再看看你好不好,要是不好,就得就醫?!?/br>容君羨卻道:“沒那么夸張吧!明天肯定好了?!?/br>白惟明卻說:“明天起來再跟我視頻通話一下,我也要看看才放心?!?/br>容君羨正求之不得,只想多見見白惟明的面,便立即應承下來。等通話掛斷了,容君羨休息一陣子,工作人員又找來,讓他回去拍戲了。容君羨便回去拍攝,原本皮膚敏感并不太嚴重,補妝之后便看不出端倪了。南綠在一旁看著,便暗恨:剛剛容君羨說什么皮膚敏感,都是作戲,就是故意給我難看!容君羨倒不知道自己被人記恨上了,但他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在乎。等他拍完了一天的戲,便趕緊回房車里泡熱水澡。不想,等容君羨洗完澡,準備睡覺,宣會長的信息又發來了。宣會長:“晚上好,容先生?!?/br>容君羨真的很疑惑,也只得回復:“晚上好,宣會長?!?/br>宣會長又說:“你今天過得怎么樣?”容君羨說:“不怎么樣。我今天在寒風里工作十個小時,明天還要早起吹風呢?!?/br>宣會長:“多喝熱水?!?/br>第34章這幾天天時不好,風如冰做的刀鋒一樣尖銳、割得人疼。這天拍完了戲份后,梅旻導演帶著大家一起去吃夜宵。剛坐下來,梅旻就舉著酒杯也與諸位說:“辛苦了,辛苦了?!?/br>眾人便連忙回敬了酒杯,口里說“不辛苦、不辛苦”、“導演才是最辛苦的”,只是場面話。可容君羨倒沒說這些,他確實不覺得梅旻比自己辛苦了。因為天氣不好、風大的時候,梅旻都呆在監控室內指導,并不出現在戶外。他們這些演員演個武將,風里來火里去的,那才叫辛苦呢。因此,容君羨又說:“荒郊野嶺拍戲哪有不辛苦的?但也都是應該的。就希望能少些NG就好了?!?/br>這是一句玩笑話,容君羨NG不多。倒是南綠記著自己第一場戲便連連NG的事情,總疑心容君羨在諷刺自己。南綠便主動認領,只說:“我們這些新人還是需要前輩們多多提點?!闭f著,南綠就捧著酒杯,對容君羨說:“君羨哥,這杯我敬你。我干杯,您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