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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早已家庭破碎,家中人離得離散的散,要么生死相隔,要么刀槍相見,總之,現在,食物是比錢更重要的東西。容夏現如今的身份是川浮的護衛,有時鎮長一聲令下,他就必須得趕過去,一天下來,進進出出要好幾回,每當要離開時,他都會囑咐陸和,不要隨意亂跑,不要出門。為什么不能亂跑呢?難不成…這地方還吃人?陸和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聽話的照做了。臨近黃昏時,他從睡夢中再次驚醒,夢中還是病房里mama抱著嬰兒的場景,即使醒來,也久久揮散不去。陸和伸手抹去額上的冷汗,掀開被褥,下床踩住一雙破舊的拖鞋,起身朝窗外靠近。此時的窗戶被床簾所遮掩,從早到晚都不拉開一下,也怪不得這么黑。陸和轉動床簾的繩索,不一會,昏黃色的陽光便漸漸將房間照明。陽光還真是舒服。他呼了口氣,推開玻璃窗,將頭探出窗外,一陣清涼的冷風吹得陸和渾身舒服,原本被汗水浸濕的發梢,也是陣陣涼意。容夏的房間靠近荒地的小道,一眼望去盡是綠油油的樹木,只有一條彎曲窄小的小道可供人行走。也許容夏當時就是從這里把他帶進來的也說不定。陸和嘴角清揚,翻過窗戶,拖鞋板落到了泥土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沿著小道一路直走,雙目好奇的打量著林子里的動靜,這路有種上坡的趨勢,看來,是條山路沒錯。陸和琢磨了會,又走了幾步,但為了避免迷路,他拿著石頭在樹木上做下了記號,方便找尋。走了半晌,這林子是愈來愈深了,四周時不時傳來一聲鳥類的鳴叫聲,令陸和渾身發顫,嚇得往回跑。“噠噠噠”跑了幾步路,右耳邊忽然傳來一聲鳥凄厲的慘叫聲,陸和嚇得頓住腳步,屏住呼吸躲到一棵粗大的松柏后,露出一雙眼睛,朝聲音的來源望去。迷迷糊糊中,他似乎看到幾抹綠影從另一處的林子中出沒,陸和可以認出,那是川浮護衛的衣服。他們手中抱著一個巨型的重物,吃力的朝東邊一拋,隨即拍了拍手,幾人左右看了眼,快步消失與林中。陸和全程看在眼里,大氣沒敢出過,他擰緊眉頭琢磨了會,心中即膽怯,又好奇。他們往里面扔了什么東西?陸和摩挲著衣角,還是狠下心,小步朝方才他們扔東西的地方跑了過去。這條滿是紙條的小道在他的身上劃了不少痕跡,每走一步都疼的齜牙咧嘴。走了半晌,陸和總算是穿過了樹林,成功走到了目的地。可惜腳下一個不注意,絆住了石頭,整個人騰空的撲倒在地,摔得狗啃泥,滿臉泥土。陸和呸了幾聲,將吃進嘴里的泥土吐了出去,還嫌棄的砸了咂嘴。真是倒霉,什么事都能讓他給遇上。陸和不慌不忙的爬起身,心中暗自腹誹著,他垂眸看向前方,眼前的場景嚇得他朝后退卻。這…這是什么?陸和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又湊近看了看,再三確認后,才肯確定眼前的場景是真的。這條路的底下是一個圓形的巨坑,里面密密麻麻堆滿了動物的尸體,他們身上完好無缺,但卻是死不瞑目,一雙雙眼睛死命的睜著,像是經歷過激烈的掙扎一樣。陸和咬緊下唇,不敢相信這些川浮人的所作所為,野獸明明是解決饑荒的好東西,但…他們寧可拋尸荒野,也不肯拿來涮鍋?不懂…真是太不懂了。不過,此地不宜久留,萬一那些人再來,怕是死的人就是自己了。陸和渾身起雞皮疙瘩,轉身匆匆鉆進林子中去,朝原路返回。“啪嗒”容夏回到房間時已經入了夜,他拉開黃燈,朝床上望去,只見床上空無一人,而窗戶卻是大大的敞著,像是入了賊一樣。他慌張的跑到窗邊朝外探去,忙活了一陣還是看不到陸和的身影,急的翻窗跑到林子里去。“噠”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容夏停下腳步,定睛一望,映入眼簾的正是陸和本人,只見他臉色發白,像是受到驚嚇一般,整個人神魂不定,時不時朝后看一眼。“你去哪了!”容夏怒喝一聲,伸手拽起陸和的衣領,可惜身高不夠,無法將他徹底抓起身。他憤怒的喘著粗氣,這次是真的有些火大。為什么這家伙總是這么心大,在這個危險的世界到處跑來跑去。陸和被他這么一拽,嚇得朝后跌去,摔得尾椎隱隱作痛。他伸手揉了揉摔痛的部位,鳳眼擠成一條線,嘴中還嘟噥著,“我只是出去走走?!?/br>“走走?你就不怕被野獸吃了?”容夏氣的差點要跳腳,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牽扯住情緒的感覺,總是因為陸和的一點點小事,而變化自己的情緒。“野獸?”陸和悶悶的哼了一聲,眉頭皺緊,漫不經心的念道,“川浮的野獸早就被他們自己人干掉了,我剛才看到一大堆的動物尸體?!?/br>“尸體?”容夏聞聲一愣,“也許是在屯糧食?”“也許吧…哎喲,痛死了?!标懞吐牭剿f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也就不把那些動物當回事了。容夏見他這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憐樣,無奈的將他扶起身,帶著他往回走,方才的火氣說沒就沒。“容夏,你不怪我亂跑吧?!眱扇嘶氐椒块g內,陸和躲進被窩內取暖,露出一雙水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容夏的反應,只見他神情嚴肅的皺著眉頭,像是比自己還年長的老頭子一樣。容夏聞言,那股氣不知怎么地又上來了,氣的眉頭緊皺,不想理會他。陸和見他情緒不對,連眼皮都不抬,心里有些慌了,不知怎么的,他總是注意容夏的一舉一動,甚至連他生不生氣,自己都在乎起來了。這么一想,陸和竟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真是,亂想什么。陸和抬手輕輕揉了揉發梢,眼睛偷瞄向容夏,只見他也正瞄著自己,兩人視線對上,隨即又躲閃開,氣氛說不出的奇怪。“對了,今天川浮的那位小姐,來達夫做客了?!比菹耐蝗婚_口打斷了這寂靜的氛圍,說起話來十分嚴肅。陸和聽到小姐兩字,心中忍不住一顫,“她不會是來抓我的吧?”“也許是,不過,鎮長跟達夫小姐做了另一筆交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