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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別亂同我攀關系。我對你客氣也不過是看在你是君汝友人的份上?!?/br>蕭漪還要再說些什么,桐雨卻領著大夫進來了。大夫看了看時青的傷處,配了草藥覆在傷口處,又仔細地包扎好,好一會兒才道:“時大人,你這傷,斷了筋脈,就算養好了,這只手,只怕也比不得原來靈活了?!?/br>時青出言問道:“可還能彈琴?”大夫答道:“再也彈不得了?!?/br>時青平靜地點點頭,對桐雨道:“將診金交予大夫,把大夫送回去罷?!?/br>待桐雨帶著大夫走遠了,時青才仰首朝蕭漪笑道:“我彈不得琴了,就鎮不了怨魂,這個案子也解決了,你何時離開鄆縣?”蕭漪回道:“過幾日罷?!?/br>次日午時,秦儉跪坐在刑場,雙手被綁了個結結實實。百姓將刑場為了個水泄不通,原本為秦儉不值的人,這時卻半點不提秦儉的好處了,像是看大戲一般,目不轉睛地盯著秦儉。秦儉渾身打著顫,朝時青連連磕頭,哀求道:“時大人,昨日傷了你,是我的不是,你可否繞我一條性命?”時青撫摸著覆著紗布的左手,面無表情地道:“斬!”秦儉人頭落地,原本被趙幃鉗制住的秦大娘踉蹌著跑了過來,撲倒在秦儉的尸身上,沾了血的手指著時青控訴道:“時青,你是殺人兇手,你不得好死,你個昏官亂殺好人,我兒本性良善,殺陳歆和王瀝都不過是迫不得已,陳歆和王瀝本就該死,有什么殺不得的,我兒是為民除害!”時青勾唇笑道:“秦儉死不足惜,殺陳歆是懼怕陳歆是個妖怪,殺王瀝是嫉妒其出身富貴,陳、王兩人,一人為結發夫妻,一人與他無冤無仇,并無一人迫害于他,你還道秦儉本性良善,可笑得很?!?/br>秦大娘一把抓住在旁邊圍觀的婦人,急切地道:“我兒子曾借你一吊銅板,未曾向你討要過,他難道不是好人么?”婦人從秦大娘手中拉出衣袖,啐了一口,冷臉道:“連媳婦都殺的好人,我呸?!?/br>秦大娘又拉住曾在公堂外幫秦儉講話的鄰人,連聲道:“前幾個月,我兒不是幫你修葺過屋頂么?”鄰人道:“確有其事,但他殺了陳歆和王瀝,斬首也是應當的?!?/br>秦儉已斬首,秦大娘又狀若瘋癲,眾人避之不及,紛紛散了。秦大娘見無一人理睬她,平日頗有往來的親友都變作了旁人,抱起秦儉的頭顱跪坐在一旁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她伸手將秦儉頭顱沾上的砂石拂去,低聲道:“我兒啊,你早年喪父,過得不易,這輩子是為娘的虧待了你?!?/br>偌大的刑場只余下時青、趙幃和秦大娘三人。時青耳中盡是秦大娘的哭聲,眼睛卻盯著遠處的一株梅花,心道:不知陳歆下一世為人還是為妖,或是飛禽走獸……如此胡思亂想了一陣,時青卻聽趙幃道:“大人,陳歆的尸體尚在義莊,無人認領,尸體還算齊全,只小指少了一截?!?/br>時青那日去秦家查看尸體時,并未發現陳歆小指有異,只怕是這之后被人截了去的。或許就是秦儉所言穿蔥青色衣裳的女子。這女子只怕就是制了骨琴的那女子。女子慫恿秦儉殺妻,就是為了取一截指骨么?時青嘆了口氣,朝趙幃道:“勞煩你將她葬了罷,她死得可憐,你且挑具上好棺材,葬禮辦得風光一些,所需銀兩,向桐雨要罷?!?/br>三日后,破曉時分。時青站在院中喂雞,趙鈺挑著擔子從院外路過,見了時青,將扁擔放在地上,靠著籬笆,抱怨道:“阿青,蕭漪剛來了不過幾日,就告了假,也不知幾時才回來?!?/br>“蕭漪是何時走的?”時青問道。“昨日?!壁w鈺道,“他可別一去不回來?!?/br>時青將又要向趙鈺撲騰過去的老母雞抓了回來,放在雞籠中,微笑道:“他回不回來我不曉得。不過我結了案,這幾日得空,可去書院給你幫把手?!?/br>“如此甚好?!壁w鈺抱拳道,“多謝時大人出手相助?!?/br>片刻之后,趙鈺卻突然意識到時青方才所說的“結了案”,他的臉色迅速黯淡下去,道:“你說這秦儉怎么會如此喪心病狂,連殺兩人,陳歆雖說是妖怪,但也是他結發的妻子啊?!?/br>人與妖本是殊途,強求不得,若是陳歆在秦儉下了休書之后離去,哪里用得著賠上性命。時青按下自己的心思,寬慰道:“雖然有些人是禽獸披著人的皮囊,但一輩子行端坐正的人是大多數,你教書育人,便是教人向善,切不可灰心喪氣”趙鈺點點頭:“說的也是,我還是好好教書罷?!?/br>待趙鈺走了,時青回到屋內,朝桐雨道:“我去寫張招先生的布告,你用了早膳就貼街上去罷?!?/br>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打算十章出頭把蕭漪和時青happyending掉的,寫著寫著故事線走太多了,九章了感情線還木有起色……蕭漪暫時跑路了,過陣子會回來噠,happyending是必須的↖(^ω^)↗這章這個案子就完結了,下一章插播時絳和顧出白的前塵往事第56章芒種篇·第一章夜色四合,硝煙彌漫的戰場終于安靜了下來,原本還在低低地吸著氣的活人也變作了尸橫遍野中的一具具尸體,鮮血把青嫩的草都覆上了一層麗色。一群烏鴉凄厲地叫著掠了過來,落在尸體上。隨著時間的推移,月色越來越亮,幾乎要將一具具尸身都照得骨骼分明。月到中天,尸身中的怨氣匯到一處化作黑霧沖到半天,好一會兒又墜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烏鴉們被這異狀驚得一點不敢動彈,黑溜溜的眼珠子盯著那團黑霧,只見黑霧散去,原本還有幾片葉子的歪脖子樹已枯死了,而樹下則伏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年渾身□□,膚白如玉,站起身來,茫然地瞧著周遭,他對于尸體無一絲恐懼,反是在尸身間走了好一會兒,最后從一個少年將軍身上剝下一件衣物來,穿在自己身上。他并未因自身的□□覺著羞恥,他穿衣不過是因為有些冷罷了。他想去尋些吃食,便胡亂走著,走出了不過十里,天上卻突然落下一片白光,白光刺得他的眼睛有些疼,白光散去之后,里頭的人白衣白發一言不發地朝少年砍了過去。少年避之不及,肩頭被砍出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