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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都記在了心里。當密道快要走到盡頭時,前方已經隱約透出了光。程忌扭頭看向沈言:“沈兄,程某便送你到這里。青山不改,綠——唔?!?/br>沈言懷中的匕首已經出鞘,抵在他的后背處:“走?!?/br>程忌的笑容淡了:“沈兄這是什么意思?”沈言挑起嘴角:“程兄,你的刀子沒藏好?!?/br>程忌條件反射一摸胸前,卻發現上了沈言的當。“走!”沈言厲聲道。沈言在程忌這么輕松地同意送他出城時就已經起了疑心。以程忌謹小慎微的性格,將他藏在王府中才是最佳的選擇。可程忌卻想都不想就帶他走了重要的密道,而且讓沈言看見了太多的秘密。在宮中生活的沈言太明白不過,愿意讓你知道秘密的,不是把你當成心腹就是把你當作死人。程忌不得不在前面走著,離出口越來越近,他飛速地思考怎么脫身時身后的沈言突然開口道:“程兄就是膽子太小了?!?/br>“你一看官府扣押糧米就馬上想著切斷跟我們的關系,以求自保?!鄙蜓該u搖頭,“你這種人注定成不了大事,當個暉南王爺挺好的,沒權沒勢好歹還能保住你最看重的小命?!?/br>“你懂什么?!”程忌身為暉南王府的二公子,就算是屈于大哥之下,可他那個冷面大哥連話都不跟他說更不會出言譏諷。整個暉南何人敢這樣對他說話?“我怎么不懂?”沈言氣定神閑道,“你說你長這么大做成了什么事?我們殿下三歲能文,五歲能武。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你說說你哪點比得上他?”“我、我可是暉南王府未來的主人!”“你這連世子都沒當上,就開始咒爹死了?”“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人老了不死浪費糧食嗎?”“行吧?!鄙蜓圆桓麪庌q,繼續道,“那你就也只是個封地王而已……”“胡說!”程忌被他激得理智全無,毫無顧忌地吼道,“你以為我指著你們柔然嗎?你們敗了,我還可以找???!”沈言看著他仿佛眼前的人是個瘋子,他跟著陸淵見過很多官員,昏庸的、貪婪的、結黨營私甚至是草菅人命的,但是唯獨沒見過這種上趕子賣國的。“走!”沈言狠狠地推了程忌一把,程忌一個踉蹌直接跌出了密道口。他從地上爬起正想跑離沈言的控制,還沒跑幾步他腿一軟就結結實實地跪了下來。程忌看見了臉上雜糅了失望和惶恐的父王。程忌還看見了隨著清風晃動的明黃鑾駕。四十一、一場戲沈言和程忌還未出密道時,他們的對話已經全部被外面的人獲取了。密道口的雜物石頭等偽裝物早早的就被暗衛搬走,而且他們還特地布置了聚音的機關。當沈言開始講話時,他們的聲音由小及大一字不落的入了陸淵的耳朵。恭迎圣駕的臣子自然也都聽見了。徐尉僵住了,他只覺得手上還未來得及獻給的皇上的宣紙重若千斤。那還未風干的“忠義”二字此時看起來無比地諷刺。“皇上……”暉南王程褚顫顫巍巍道,“老臣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br>暉南王雖是王爺而且有封地,但是身為異姓王此時也不敢托大,只敢自稱老臣。陸淵給侍衛一個眼神,侍衛架住了程褚的胳膊,不讓他下跪。“這不挺好的嗎?”陸淵懶洋洋道,“王爺的小兒子戲唱得不錯,挺有天賦?!?/br>暉南的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憋住了笑,全暉南誰不知道這位二公子原本是歌姬所生?程褚跪不下去,只能以一個非?;淖藙莶林浜?。陸淵睨了一眼站在他身后面無表情的青年,仿佛涉事的不是他的父親庶弟一般。陸淵搖了搖頭,難怪不討爹娘喜歡。只不過他比旁人知道得多一些,他知道程旻并非王妃親生,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的王妃是他的姨母。只不過前王妃難產而死后meimei打著照顧程旻的名義過門。就這樣,陸淵邊聽戲邊欣賞下面人的表情,當唱戲的主角被推出了密道,終于結束了陸淵的無聊以及程褚和徐尉的煎熬。四十二、帝王怒程忌看著明黃的鑾駕,額頭上冒出了黃豆大的汗珠。程褚一見他臉都氣紅了,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劍就朝著兒子砍去。程忌連忙高喊:“父王!兒、兒子可以解釋!”“目中無人,口吐妄言!你哥說你被鬼迷住了我還不信?!?/br>重新放下簾子的陸淵聞言冷冷地一笑,這是想裝瘋賣傻?可惜了,他不吃這套。“兒子!兒子是為了欺騙柔然人?;噬?、皇上,我是為了將這個細作繩之以法才用言語誘騙他的?!?/br>沈言也從密道里走了出來,聞言一哂:“難道是我讓你說出你和??芤补唇Y的事?”“是你威脅的我!”程忌拽住他爹爹袍角,拖著哭腔道,“爹……爹……他拿匕首威脅孩兒,爹一定要為孩兒做主啊?!?/br>程褚看向沈言,頓時明白了程忌的意思,他已經顧不上程忌究竟孝順不孝順了。如果程忌被認定為通敵叛國,整個暉南王府都要完了。而眼前這個人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來人!把他給我拿下?!背恬覍χ约旱募冶粨]手。但和他同時響起的是從鑾駕中傳出來帶著明顯怒氣的聲音:“你動刀子了?!”第15章四十三、問罪責動刀子?眾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茫然。程褚以為陸淵在指責自己,連忙辯解道:“皇上,老臣的家兵皆不配利刃?!本退闶瞧匠E?,皇上在這里他不至于傻到讓家兵攜帶兵器。而唯一知道陸淵在說什么的沈言心虛地將手中的匕首悄悄地收到了袖中。說話間陸淵已經撩起了簾子,邁出了鑾駕。程忌不敢抬頭,他委頓在父親的腳邊,就看見一雙繡著金絲明黃的靴子停在自己的眼前。他祈禱皇上走過來是要對沈言興師問罪的。其實他猜測的也沒錯,陸淵是為了對沈言興師問罪的,只不過名目和程忌猜測的卻不太一樣。迎著陸淵惱火的目光,沈言慫了吧唧地耷拉著腦袋。按陸淵的計劃是沈言和程忌找到密道入口,就讓暗衛把程忌五花大綁,然后順著密道出城。在密道□□談一番即可。但是沈言總覺得這樣還會讓程忌有辯解的余地,而且他們費了那么工夫,沈言決不允許程忌有機會倒打一耙,所以擅作主張改了計劃。而暗衛沒有辦法潛伏進密道,所以密道那段路全靠沈言自己主導。暗衛這邊剛回稟了陸淵,陸淵馬上就聽見程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