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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搖著頭:“回殿下,卑職和弟兄們守在門口,不曾發現有人進來過?!?/br> 是嗎。 謝鈞辭恍惚了一下,摩挲了一下指間,怔怔地看著身邊的床簾。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快。他重傷的消息傳遍的朝堂,老皇帝下召讓他好好修養,還送了一堆各式各樣的補品到了王府。其余的官員們也都是登門慰問,順便捎帶上家里珍藏的補品送過來。 謝鈞辭每日除了修養,也在有條不紊地安排后續的計劃。 皇帝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各處的勢力蠢蠢欲動,整個京城陷入山雨欲來前的平靜。 前幾天早朝的時候,一個不聲不響的四品官員突然上奏,說是在雁山獵場里發現了存儲鐵礦的地方?;实叟纱罄硭虑涞热藦夭?,只是查了好幾天,卻是什么也沒查出來。 雜七雜八的事堆在身邊,加上傷口依舊持續的疼痛,謝鈞辭驚訝于自己竟然睡得還不錯。 屋子這些天一直縈繞著淡淡的甜香,時濃時淡,床幔和枕頭被子上都沾上了味道。 這些晚上他都沒有再做夢,身邊總像是有個暖暖的太陽,刺骨的冰冷再也沒有找過他。許是因為積累多年的疲憊,他總是睡得很沉,直到早上才會醒來??杀犻_眼睛,卻發現屋子里除了自己再無旁人。 謝鈞辭問過好幾次阿麗元宜的情況,后者只說她一直在宮里靜養,一步也沒邁出宮殿。葉嫻幾乎每天都來,有時還會在這里留宿。 他沉默頷首,心中卻是疑慮更甚。若不是元宜,又會是誰? 現在時局敏感,先前他闖進獵場救人的事雖然沒有被人馬上提出來說,但也一直懸著。所以這段時間,兩個人并不適合再碰面。 于是謝鈞辭也安安穩穩地待在府里,兩耳不聞窗外事一般,倒有了些閑散王爺的感覺。 轉眼半個月就過去,他身體底 子好,傷口逐漸愈合。如今行動無礙,有時還會早起練武。 不過有一日早起,他卻終于發現了些端倪。 前一晚他暗中去了一趟軍營,有些疲憊便睡得早了些。練武總是要起得很早,加上昨日睡得早,他就久違地早起了。 只是睜眼的時候,卻隱約看見屋子里閃過一道白色的影子,然后轉瞬消失不見。 甜香極為濃郁,他微瞇著眼睛輕輕下床,看見窗戶有一個小小的縫隙。這種低級的失誤都出現了,可見那人走得是有多么匆忙。 可唇角卻微微一勾,眼底的冰冷盡數散去。他有些玩味地看著微光亮起的天空,郁結在胸口的煩悶盡數沒了。 果然是她。 他低聲笑了笑,眼睛變得很亮。轉身給自己倒了杯茶,茶水溫熱,苦中有甘。手指在桌案上輕輕叩了扣,滿面愜意。 元宜卻愜意不起來。 她的皮外傷很快就好了,這些天白日里還是會處理各方面的事情,也很快通過鐵礦理出來了一串信息。母親去世的真相呼之欲出,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她滿腦子都是謝鈞辭。 實在是擔心他的傷,于是元宜這段時間隔一天兩天就會做賊一樣地從皇宮里溜出來,悄悄到謝鈞辭的屋子里呆著。 男人每晚睡得很沉,她每天深夜過來,清晨的時候離去,從來沒有被發現。 他的傷一天天變好,她一顆心也逐漸放下。今日她像往常一樣準備清晨離去,卻發現男人眼睛動了動,似乎馬上就要睜開眼睛。 她身子一顫,手忙腳亂地趕緊從屋子里滾了出來,隨后腳底抹油一般回到了皇宮。 她惴惴不安地喝著阿麗遞過來的早膳,老老實實在屋子里待了好些天,沒有發現什么不尋常,終于放了心。 他應該沒發現吧。 元宜暗想,掐滅了好幾天的火苗又重新竄了起來。 今天晚上,要不要再去看一看? 元宜沉吟了好一會兒,終于下定了決心——就看最后一次。 夜風微寒,元宜輕車熟路地從皇宮里溜出去,貓一樣悄無聲息地潛進了男人的寢屋。 謝鈞辭像往常一樣安靜地在床上躺著,呼吸聲均勻,睡得很是安穩。 元宜先是仔細地看了看他的傷口,發現不過幾天的功夫,傷口竟幾乎全部長好了。她心中感慨男人驚人的恢復速度,思忖片刻,終于還是輕輕在床邊坐下,靜靜瞧著他的眉眼。 就看一會兒。 元宜暗自想著,打定了主意一會兒就離開。 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動,被子被掀開一角,露出男人的半個胸膛。 元宜先是被嚇得一愣,而后淺淺笑了笑,伸手準備為男人重新掖好被子。只是手堪堪觸到被角,就看見床上的人猛地睜開眼 睛,同時溫熱的手迅速捏住她的手腕。 30. 第 30 章 你逃不掉 黑漆漆的眸子在黑暗里亮晶晶地盯著她。逃離的機會被男人扼殺, 元宜被他看得發毛,臉上的笑頓時凝固在臉上。 緊接著,男人抓住他的手腕輕輕一扯, 她身體脫了力, 及其順暢地倒在了床上。然后身上突然一重,謝鈞辭迅速拉下床幔, 翻身壓在了她身上。 說是壓,其實還是有一段不小的距離。 男人的鼻息不遠不近地撲在她臉上,潮濕溫熱,有點酥還有點癢。 元宜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氣血瞬間涌上腦頂,她保持著一個極怪異的仰臥姿勢, 幾根手指僵直地前伸,輕輕抵在男人的胸口處。 她腦子里第一個想法,是這男人的身體絕對好利索了。 她根本不用來的。 她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在極靜謐的環境里發出突兀的咕嚕聲。 外面的侍衛聽到了屋里的動靜,輕輕敲了兩下門:“殿下, 發生了什么事, 需不需要屬下進來查看一下?” “無事, 不用進來?!敝x鈞辭微微揚起聲音應了一聲, 聲音平穩冷酷,和平日里一模一樣。 侍衛應了一聲又乖乖地縮回原來的位置, 認真地盯著前方盡職守衛。 元宜陷在松軟的被子里, 只覺鼻間充斥著男人身上冷冽干凈的味道。她瞪著眼睛四處亂看, 就是不看他的眼睛。 這可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