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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鈞辭的影子,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劇烈顫抖,她提高了音量高喊他的名字,心慌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謝鈞辭!” “謝鈞辭!” “我已經到了!你在哪里!” 一聲聲的呼喊在密林中響起,聲音里帶著哭腔,還有掩飾不住的焦急和慌亂。 元宜揪著外袍揪得很緊,手指關節泛著青白,雙唇緊閉毫無血色。她不相信謝鈞辭會迷路,更不愿相信他出了事。她只是不停地喊著謝鈞辭的名字,雙腿麻木地跑著。 終于,不遠處的樹冠突然晃了晃,隨后傳來微弱的回應聲。元宜一個箭步沖過去,看見面前一晃,一個身影從高處的樹枝處落了下來。 這里的樹很高,那個樹枝也與地面有不小的距離。元宜沒有多想,提步輕輕躍起,在半空中把人一抱,兩人同時滾落在地上。元宜后背貼著地面,充當了一個人 rou坐墊。 脊骨處傳來劇烈的疼痛,元宜卻無暇顧及。她迅速地從地面上爬起來,小心翼翼地扶起身上的人。 謝鈞辭躺在她懷里,額頭上全部是汗,整個人像是從血里撈出來一樣。左臂和雙腿的衣服全部被撕裂,露出血rou模糊的巨大傷口。傷口很深,rou被咬得翻了過來,個別地方甚至可以看見白骨。 不過人還是清醒的,他抬眼看了看元宜,甚至還朝她擠出一個笑:“我沒事?!?/br> 沒事個鬼。 元宜只看了傷口一眼,眼淚就控制不住又流了出來。她覺得今天可能是她哭的次數最多的一天了,而且每次都是因為懷里的這個男人。 元宜咬著牙把謝鈞辭抬高了些,強忍著眼淚,點住幾個xue位止血。她把手上的外袍撕開,快速纏繞到謝鈞辭的手臂和腿上簡單包扎。這些傷口太深了,若是不及時處理,感染的風險很大。 “能站起來嗎?”元宜把他身上較深的傷口都簡單包扎之后,攙著他的胳膊,輕聲問了一句。 謝鈞辭因為失血過多面色慘白,悶哼一聲,依舊扶著元宜的肩膀努力站了起來。 “趴我背上,我來背你?!?/br> 元宜一手拉著他的胳膊,然后跑到他身前彎下腰,示意他趴到自己的背上。只是她彎腰等了好久,也不見男人有什么動作。 她回頭看了一眼謝鈞辭,發現后者站都站不穩卻依舊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甚至身體努力后傾不想把重量壓到她身上。血染滿身的高大男人戰術后仰,像一頭固執的倔驢。 不要生氣。 元宜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索性直接往后一靠,輕輕按了一下謝鈞辭的左腿。 左腿猛地一彎,再也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謝鈞辭面色更白了一些,然后直直倒到了元宜的后背上。 重量迅速落實,元宜咬緊后牙輕聲一喝,終于把男人背了起來。 男人真的很沉。 很沉很沉。 謝鈞辭看起來身材勻稱,甚至有些偏瘦,但背起來和看起來完全不是一回事。他滿身都是肌rou,骨架也要更沉些,所以比有些胖子還要沉。 “你看著瘦,沒想到居然這么沉?!痹吮锛t一張小臉艱難地邁著步,一邊是抱怨,一邊也是分散謝鈞辭的注意力,讓他不要睡過去。 “那你趕緊放我下來?!?/br> 背后的聲音虛弱卻執著,而且背著的人也有掙扎的趨勢。 元宜被噎了一下,趕緊打消他的念頭:“不要,折騰來折騰去更累了?!彼涯腥说纳眢w往高抬了抬,繼續說道:“當初我們兩個一起下去多好,你看看,如今你受了傷,我還要背你出去?!?/br> 背后的人不說話了, 倒是腦袋在她后背上輕輕拱了拱。元宜默默嘆了一口氣,感受著男人突然而來的詭異的乖巧,繼續往前走。 半晌,元宜突然聽見身后的人輕輕說了句什么。她微微往后偏了偏頭:“你說什么?” “有馬?!?/br> 聲音極小,帶著深深的愧疚又在她耳邊響了一遍:“這里好像有馬?!?/br> 28. 第 28 章 傷得很重 黑漆漆的瞳孔突然對上她的眸子, 里面盛著滿滿的歉意和自責:“我才想起來,我在這里留了一匹馬?!?/br> 元宜面無表情地停下步子,喘著氣問道:“在哪?” 馬的位置其實不遠, 元宜背著他又走了一刻鐘, 就看到一匹馬被拴在樹旁邊,極其悠閑地吃著草。圓圓一塊地已經被吃禿, 在一片綠色里有點可憐的意味。 元宜滿頭大汗地朝它走了過去。她的后背已經濕透,血和汗混在一起潮濕黏膩。她小心地把謝鈞辭從背上放下來,正了正馬鞍,把堅硬的部分往前挪了挪。 謝鈞辭依舊是面色慘白,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額前的頭發全部被汗水浸濕,整個人看起來虛弱,往日的凌厲冰冷被沖淡,呈現出一種病弱的美感。 元宜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看著他的早被鮮血浸透的衣服和繃帶, 咬了咬唇, 紅著眼眶輕聲說了一句:“忍著點?!?/br> 接下來, 她抓住謝鈞辭的腰, 腳在地上重重一跺,雙臂繃起, 把他提到了馬上。 雖然她已經十分小心地控制著力度, 但還是不可避免有些碰撞。謝鈞辭趴在馬背上胸前傳來一陣疼痛。他悶哼一聲, 拳頭攥得更緊了。 元宜撕下衣服,把謝鈞辭固定在馬背上以防跌落。之后她解下馬的韁繩,翻身上馬,策馬迅速朝外面跑去。 一番折騰已經是傍晚, 元妃獵場失蹤、譽王返回相救的消息傳遍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無數的獵場官吏被派了出去,在獵場中尋找著二人的蹤跡。謝言搖著扇子焦急地踱著步子,一張臉皺成一個苦瓜。 這兩個人一個是皇子,一個是當今圣上的寵妃,哪一個出了問題,都會攪出不小的亂子。今天是他第一次負責獵場的事,若是出了不測,他這太子的位置未來會怎樣,還真是說不準。雖說他志不在朝堂,但若是連累了母后等人,實在是愧疚自責。 緊張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在場的人有的神色擔憂慌亂,有的平淡如常,暗波翻涌,人們心懷鬼胎,在大門的位置簇擁在一起。 大部分女眷都是慌張地聚在一起,表面功夫做得極好,擔憂地和同伴嘮著嗑。葉嫻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