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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越看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她手指把信紙捏得幾欲變形,心中原本搭建好的扶搖直上的夢想宮殿也頓時崩塌。 信紙并不是很多,只有區區兩張。兩張信紙材質上承,帶著宮里印制的標記,和一股奢靡尊貴的皇家味道。 紙上洋洋灑灑寫滿了字,字跡行云流水,龍飛鳳舞,看起來賞心悅目。只是紙上寫的內容,就與“賞心悅目”這四個字大相徑庭,毫無干系。 數十行字里,關于禮義廉恥、仁義禮智的言論和推薦書籍占據了大量篇幅。剩下的其他篇幅,則是在斥責元清寧的不知廉恥、目無尊卑、不尊女誡女德,以及行為粗魯、張揚跋扈與惡意傷人。 謝言是個優秀的讀書人,字里行間各種引經據典、比喻引用愣是讓這封書信讀起來更傷人了些。 信紙最后,筆法突然變得有些凌厲,墨跡飛濺,似有殺氣撲面。紙上寫道:本太子的傷還沒有好,元二小姐可要想好了怎么補償,這賬,可是遲早要算! “寧兒,這、這是怎么回事??!”林夫人哆哆嗦嗦地看著最后一行字,也沒了什么安撫女兒的心思:“你什么時候傷了太子?” “女兒一直呆在府上,鮮少出去。況且我昨日是第一次見到太子,以前與太子殿下沒有半點交集,怎么可能傷了太子?”元清寧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哽咽說道。 “那、那這定是有什么誤會啊,這可如何是好??!”林夫人額頭上冒出了不少的汗,把原本精致的妝容搞得有些花了,看起來有些狼狽。 “那女兒這就去找太子解釋清楚,這沒做過的事,我是斷斷不會認的!”元清寧握了握母親的手,平復好呼 吸,慌慌張張地下地穿好衣服,即刻準備去太子府。 林夫人也擦了擦臉上的汗,感覺一時間也沒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便朝元清寧點了點頭,安排府上的人備好馬車,趕緊把元清寧送了出去。 今日是休沐日,許許多多的官員放了假,有的約了友人,有的攜了府中的女眷一同出來游玩閑逛。街上人頭攢動,熱鬧得很。 若是往日,喜愛宅家的元清寧也會約上相處的好的小姐妹一同去首飾店服裝店里逛一逛,買些時興的衣服首飾。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元清寧現在滿腦子都是太子奇奇怪怪的信件和各種解釋的話,根本沒有其余的心思。 馬車在街上行動緩慢,元清寧煩躁地掀開馬車邊的帳簾,失了往日的禮儀,朝策馬的小廝罵道:“你是沒長眼睛嗎,凈是往人多的地方走!按照你這走法,什么時候才能到太子府!” 小廝卑微應答:“小姐,今日街上人多,這已經是人最少的一條街了,小的也實在沒有什么辦法??!” “那你就快些駕車,人看見疾行的馬車肯定會避開,那不就自然讓出一條路來了?!?/br> “若是有人沒來得及避開呢?” “那就是他們倒霉了?!?/br> 元清寧啪的一聲放下簾子,面色不耐地吩咐道:“就按我說的做,半個時辰內,我要到太子府?!?/br> 19. 第 19 章 是不是找打? 駕車的小廝望著緊閉的門簾嘆了口氣,而后轉過頭看著面前來來往往的人群,深吸一口氣,揚起鞭子,高喊一聲:“讓讓??!看著點路??!” 鞭子落到馬背上,駕車的馬兒前蹄高高抬起,長吁一聲,迅速地跑動起來。 街上的百姓看見這瘋跑的馬車,慌慌張張地扔下手上的東西,快速躲到路邊。一時間人流分成兩股,匆忙的人群將好多商販的攤位撲倒,街上煙塵滾滾,混亂不堪。 元清寧卻是坐在馬車里摳著指甲,面色因著快速跑起來的馬車而緩和了些。 只是沒跑一會,她卻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喝,馬車一下子停住,元清寧不受控制地朝前一撲,額頭重重撞到了堅硬的木板上。 她吃痛輕呼出聲,揉了揉紅腫的額頭,憤憤地掀起簾子,準備和外面的人好好理論一番。然而她剛剛跳下馬車,瞧清了面前的人,又一次呆愣在原地。 昨夜才見過的酈國公主冶媖一身干練的短袍,面色嚴肅,濃眉緊皺。手持一個長長的鞭子,英姿颯爽地站在馬車前面。 元清寧剛剛燃起的怒氣和擺起來的氣勢頓時被澆滅。她整理了一下有些扭曲的臉色,捏緊了帕子,朝冶媖福了福身,柔聲問候:“見過冶公主?!?/br> 冶媖本來領著阿寶在街上看師傅捏泥人。師傅的手指極靈巧,白一塊粉一塊、黑一塊紅一塊,被隨便捏一捏,就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抱魚胖娃娃。 冶媖饒有興致地看了好一會,剛想買下一套年 畫娃娃,就聽見街另一邊傳來嘈雜的聲音和亂糟糟的馬蹄聲。街上的人或是讓開或是被撞開,前面的好幾個攤位被先后撞到,冶媖透過揚起的煙霧,瞇著眼睛看過去。 一個馬車搖搖晃晃,在人頭攢動的大街上一路狂奔。冶媖雙眉緊皺,而后轉過身把手上的泥人放回到桌子上。 她把兩邊的袖子往上面擼了擼,推開擁擠的人群,腳尖輕點,靈巧翻身一躍。同時右手迅速抽出腰間別著的長鞭,輕喝一聲,手臂輕輕一動,揮鞭的同時輕盈地落在地面上,直截了當地擋住了馬車。 駕車小廝本就一直神經緊繃心驚膽戰,此時突然天降飛人,手上的韁繩猛地收緊,馬兒嘶啞一叫,突然停了步子。 冶媖自然是要好好和馬車上的人聊一聊。 只是煙塵散去,一道纖細的身影終于掀開了簾子,冶媖定晴一看,眉頭卻是皺得更緊了。 這人,不就是昨天和楚國太子聊了好一會的那個女子?看來這人不但情場失禮,這為人,也是缺了德行。 冶媖看著面前人嬌嬌弱弱的樣子,揚手又甩了一下手中的長鞭。滿意地看見元清寧身體一顫,她快速地勾了下唇角,而后板著臉,冷冷說道:“你知道我。既然這樣,你昨日也進宮赴宴了?” 元清寧身子微微顫抖:“回公主殿下,是?!?/br> “昨日楚國皇帝宴請的應該都是你們國家的重臣,你既然也能赴宴,自然是重臣的女眷?!币眿k負過手,眉頭緊皺:“人多的窄街,除特殊的軍務外,不得快速縱馬?!?/br> 她伸手指了指街頭掛著的棋子,直直地注視元清寧:“這楚國重臣家的女子,連這基本的道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