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9
要出汗的錯覺。人們在評論里競相留言著:——真的是一個王朝的隕落——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隋輕馳這輩子也夠了,娛樂圈今日熱門轉發加起來,不如他一條評論的點贊數高——VivaVida,送給我已逝去的青春。——謝謝,再見,LonglivetheKing。鐘島放下手機,自隋輕馳在的驚艷亮相之后,“小隋輕馳”“山寨隋輕馳”這樣的字眼就一直伴隨著他,從初中到高中,從他還是個素人,到參加了,隋輕馳就像天邊的太陽,太亮太亮了,占據了整個天空,所以沒有人記得鐘島,人們習慣以隋輕馳標注他,他活在這顆巨星的光芒下,就連一直暗自喜歡的唱歌這件事,最后也毫不意外地變成了別人口中的“學隋輕馳”“模仿隋輕馳”。今天,有一片陰云擋住了那顆太陽,他終于又變回了鐘島,卻只覺得悵然。他沒想到有朝一日會見到這樣殘酷的日落。隋輕馳這些年幾乎每天都很忙碌,有時忙得連發脾氣都沒時間,總是等一天的通告行程結束,上了保姆車,才想起來:等等,我還有什么事特別生氣來著!每一天好像都過得很充實,但又很空虛,如今終于能夠徹底休息下來了。傅錯搬過來這幾天,發現這間別墅裝修得真稱得上極盡奢侈之能事,只是奢侈之處rou眼不可見,得靠耳朵聽。除了樓上的錄音室,房子里還加入了很多聲學設計,除了吸音材料,天花板上甚至有反聲板,就算只是隨手彈個琴,隨便哼兩句,也能得到最好的聲響效果。隋輕馳在開放式廚房沖洗水果,邊洗邊哼著歌,狗東西蹲在他腳邊,隋輕馳低頭看它一眼,說:“你不能吃葡萄?!彼咽掷锏钠咸汛崞饋斫o狗子認,“到現在還認不清嗎?長成這樣的玩意兒你不能吃?!比缓笞约撼粤艘涣?,含在嘴里帶了點兒同情地說,“下輩子別當狗了?!?/br>天色轉陰,看樣子快下雨了,傅錯從露臺進來,他剛把庭院里昨晚躺過的兩把皮躺椅收進露臺,一進門就聽見隋輕馳哼歌說話的聲音,隔了一整個客廳,都能把隋輕馳說的每一個字聽清,包括他說話時發出的鼻音,還有吃葡萄時的聲音。不夸張地說,每天都像生活在杜比音效里。如果這屋子的主人cao著一口破銅爛嗓,對同居的人來說想必是種煎熬,但是住著隋輕馳,那就是另一番享受。就算看不見主人的樣子,光聽他的聲音,沒準兒一天天地就會愛上他。“你是給自己造了個濾鏡吧?!备靛e走過去,把一旁洗凈的果盤遞給隋輕馳。隋輕馳扭頭看了一眼客廳:“要找個懂聲學的設計師還真不容易,我和他說我要在客廳里也能開不插電的live?!?/br>“人家一定會想,中二天王名不虛傳?!?/br>“管他的呢?!彼遢p馳笑一笑側過頭來吻他,他沒有接過果盤,而是看也沒看就松手把那串葡萄落進傅錯手上的盤子里。在隋輕馳的嘴唇壓過來時傅錯只覺得手腕一沉,因為分了神,沒想到這串葡萄這么重,手差點傾斜,隋輕馳適時地抬手托在他左手下方,張開五指包覆著他的手背,故意揶揄他:“接穩啊哥哥?!?/br>兩個人鼻尖還交錯著,傅錯閉上眼,沒敢去看隋輕馳笑得狡黠的眼睛。隋輕馳濕潤的口中有葡萄的味道,有一點酸,有一點甜,有一點涼,然后又變成了有一點熱的,熱的,和更熱的……他們在二樓的錄音間做的第一首歌,名字叫,曲子是之前他筆記本里已經完成編曲的一首歌。有一天早上他醒過來,隋輕馳沒在床上,他以為他起床下樓了,因為臥室里冷冷清清沒什么聲響,哪知轉了個身,就看見窗臺上的人影。隋輕馳裸著上半身,只穿著一條牛仔褲,坐在窗臺,低著頭偶爾在一只小本子上寫著什么。冬日的清晨光線清淺昏暗,臥室里只有從窗外透進的一點淡藍色的光,隋輕馳就坐在藍色的濾鏡里,一條長腿曲著,另一條腿踩在地板上,他戴著入耳式的耳機,白色的耳機線從光裸的耳朵蜿蜒垂至光裸的手臂,思考的時候他還是會下意識地一下下轉著筆。只看側臉這似乎還是那個隋輕馳,十九歲二十歲的年紀,要命的好看,走在外面沉默寡言,穿行在人群里讓人覺得氣質不像人類,更像皮毛鮮亮美麗的動物的男孩,只有回到出租屋時會像換了個人,不擅長微笑,笑起來卻非常勾人,他自己不知道,只有他的同居人知道他微笑的余味,保質期有一天那么長。如果這時候有人來敲門,或者誰的手機響了,隋輕馳立刻就不會笑了。就是這么警惕的,好像只有在巢xue里,在時間的夾縫里才會放松地抖動華麗皮毛的迷人生物。現在的隋輕馳身材確實比念書那會兒傲人了許多,傅錯看著窗臺上的隋輕馳,開玩笑地想著,除了腹肌和臂圍,他也真沒有成熟多少就是了。某一刻隋輕馳扯掉了耳機線,把筆夾在本子上,轉頭朝床的方向看過來,然后睜大眼愣了一下,顯然是看見傅錯醒了,隨即放下腿從窗臺起身,問:“你什么時候醒的?”傅錯躺在床上,太冷了,就算屋子里還開著暖氣他也老覺得渾身寒氣,舍不得從被窩里起來,真不知道隋輕馳是怎么只穿一條牛仔褲就坐那兒寫這么久的。“你在寫歌詞嗎?”他問。隋輕馳拿著那只小本子走過來,側身坐到床邊,打開本子猶豫地看了幾眼,末了合上本子遞給他,說:“寫給編號06那首,既然你看到了,就提前祝你生日快樂了?!?/br>傅錯接過本子打開,還沒讀到內容眼前就一亮,好久沒看到隋輕馳的字了,這一手好字無論何時都是配得上隋輕馳的。歌名便是,歌詞他一行行讀完了。這是一首單段體的歌,三個主歌段又都是以AABA的結構寫的,隋輕馳在歌詞里寫了他們相遇,組樂隊,分開,又重逢的每一年,雖然是以他的視角寫的,但寫的是他們共同的記憶。隋輕馳看床上的人默默低頭掃著歌詞,只看了一會兒便轉過身,起身套上了黑色的背心,背心卷下來時傅錯看到他后腰上那個“錯”字,一半沒在低腰的牛仔褲下,另一半在蒼白幽藍的天光中短暫一現,便被黑色的緊身棉背心遮得嚴嚴實實了。傅錯說:“我們今天錄這首歌吧?!?/br>隋輕馳又套上了一件粉紅色的衛衣,只套了半邊袖子,另一只手臂還晾在空氣里,相當有料的臂彎,黑色背心下的胸肌和粉紅色衛衣的氣質構成一幅奇怪又沖擊視野的畫面。他有點錯愕地揚了下眉毛,隨即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