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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邊的嗎?”“本來是,后來他讓我去給他買咖啡,我一回來他人就不見了!我和唐哥他們現在都到處在找呢……”唐燁是隋輕馳的保鏢之一,這么多人都看不住一個人嗎?傅錯低聲問:“節目錄制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嗎?”“……應該沒有吧,”汪小鷗的語氣聽著也很難受,“錄節目的時候他看著還好好的,我也沒跟他說啊,不會是柳眉姐給他打電話他就知道了吧?……傅錯哥,你說他會去哪兒???”隋輕馳一個人走在CTR的校園里,他身上沒帶口罩,就把黑色的圍脖拉起來罩住下巴和嘴,戴了一副黑框鏡,刻意避開了行人多的地方,雖然偶爾還是會被經過的人瞥上一眼,但借著夜色,并沒被認出來。在自動販賣機前買了一瓶芙寶,瓶身上還有他的代言,是在LOTUS之后接下芙寶飲品的代言的,這是他的第一個大代言,也是持續時間最長的一個。他出道才兩年就已經各種亂七八糟的黑料包亂飛,每到年底的時候都覺得這代言該散伙了,但每次都續簽了。不過這次應該是走到頭了。濫交兩個字連他自己都覺得難聽。那張照片他自己都沒見過,因為當時已經喝得不省人事,后來記得是柳眉來接他回去的,沒想到那群瘋子玩得這么嗨。他現在拼命想要想起那兩個拍照片的馬賽克女孩的臉都想不起來,對當天出現在藍田郡的陌生人他沒有一點印象。他只是去喝酒的,只想找個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喝一夜,找個喝癱了能有人給他收尸的地方。那天好像是駱斌的生日,但他并不是去給那混蛋慶生的,他還記得駱斌開了門見他空著手,還有些不高興,可能期望自己把揣在外套衣兜里的手拿出來,手上能有個價值十幾萬的生日禮物等著他,畢竟他才落地幾個小時就來赴宴,結果自己進門就問:“有酒嗎?”那家伙有時候就是這么賤,吃著他的住著他的,還期望他每年能送他個十幾萬,他到底是怎么容忍那種人渣這么多年的?因為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彈了一段電吉他solo,聽著很像傅錯。他一下就對那段solo迷醉了。像個傻逼一樣讓柳眉要把這個吉他手簽進來。直到今天他都沒搞懂,為什么天淵之別的兩個人能有相似的吉他風,駱斌是個什么王八,他憑什么彈得像傅錯?!而一旦本尊出現,那家伙就立即相形見絀到塵埃里,他都不想多看多聽一秒鐘。他還記得和駱斌某一次吵架,他嫌他彈得太炫,講道理那種彈法傅錯可以,傅錯怎么彈都可以,駱斌那種技術還想炫技簡直可笑,他喊了幾次,駱斌依然自我感覺良好,屢教不改,后來他直接摔了麥架,說:“你再這么彈就給我滾出去!”駱斌當眾出丑,也不甘示弱地回擊:“隋輕馳你他媽別過分了,管天管地你還要管我怎么彈吉他?!”他記得那時自己上前一步,站駱斌面前,很幼稚地用身高壓著人說:“我不是在跟你玩樂隊,你也不是我的吉他手,如果有個機器人能彈出我要的效果,我他媽看都不會看你一眼?!?/br>現在想想,駱斌雖然是個人渣,但作為一個人渣吉他手,確實也有理由報復他。行吧,你們盡情踩著我狂歡吧。前面有一家便利店,隋輕馳忍了一會兒還是走了進去,要了一包煙,店員把煙擺在柜臺上,隋輕馳卻遲遲沒有拿,他低頭盯著那包煙發起了怔,店員本來就有些好奇在打量他,見他發呆不由更好奇了,重復了一遍價錢。隋輕馳把煙推了回去,手指從架子上拿了塊口香糖,低啞著嗓音說:“煙不要了,要這個?!?/br>他不知道他低音頻其實更好認,店員小姑娘心里咯噔了一下飛快地抬頭又瞄了他一眼,隋輕馳從平光眼鏡后冷冷掃了對方一眼,小姑娘忙低下頭,隋輕馳問店員:“這種能吹泡泡嗎?”“吹泡泡的話,這個吧……”店員沒抬頭地又給他換了幾塊泡泡糖。隋輕馳朝她伸出手,他手上戴著黑色的毛線露指手套,女店員把那三片五顏六色包裝的泡泡糖放進他掌心,頓時看著有點少,想問夠嗎,隋輕馳已經揣進手心,付了錢后就推門離開了。離開便利店,又到了CTR一教樓,他還記得那里的門廳有兩把長椅,走進去,發現沒記錯,椅子都還在。他走過去坐下,拉下了罩在下巴上的黑色圍脖,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走了很久的路,在疲憊不堪時來到了從前的落腳處。向后靠在椅背上,朝前伸長了腿,背后是個天井,從樓上窗戶透下來的光在地板上幽幽地拉出他的影子,他歇了一會兒,緩緩坐起來,從兜里掏出一塊泡泡糖,剝了一片放進嘴里。樓上的琴房不停傳來各種樂器聲,他側頭看去,從天井能看見上方不只一扇亮著的窗戶,鋼琴聲,鼓聲,大提琴聲徐徐而來……他有些后悔浪擲了最好的歲月,他還沒從這里畢業,可是已經回不去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他只想好好的,腳踏實地和傅錯一起從這里畢業,等他們有了更多的默契,更多的了解,再談遠方和夢想。然而現在他只能在這樣的時刻偷偷地重溫過往,躲在昏暗的門廳,避人耳目地弓著背,刷著手機。手機一開機就被各種信息留言轟炸了,好幾通電話十萬火急地打進來,他都拒接了。其實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反正也不是沒經歷過,但孟靜還是比他想的更狠,拇指一下一下劃著微博上那些對他失望透頂,粉轉路人甚至轉黑的留言,他沒忍住哼笑出聲,釜底抽薪啊,讓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好,他關了手機揣進夾克的兜里,這樣就不欠她什么了。慶幸自己已經做過完美的謝幕,再沒有什么遺憾了。應該吧……起身時,恰好幾個提琴盒的女生從樓梯上下來,從他面前經過,他往后站了一步,退進了墻壁的陰影里,還能聽見她們口中“艷照門”三個字,三個女大學生對著手機上那些照片和是是而非的八卦分析得頭頭是道,隋輕馳目視她們津津樂道著走遠的背影,雖然知道當公眾人物就是這樣,但偶爾還是會感慨于人的無情。聽我的歌的時候,唱我的歌的時候,明明也算是建立了某種善意的聯系,結果到頭來,善意什么的,不存在的。其實他也不那么在乎,他配不上這些人的善意,如同這些人配不上他的在乎。第八十四章起身往湖邊走時,校園里已經沒幾個人了,隋輕馳來到湖邊,彎腰撿了一顆小石頭,揚手投了出去,湖面沒有光,他聽到了六下水聲。還差得很遠。干脆摘了手套塞兜里,赤著手撿了一把小石頭,可不管怎么拋,似乎就是跨不過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