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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點動靜都沒有,像睡著了。都看不見臉,傅錯不知道為什么,只看衣領后露出來的一截脖子,和搭在膝蓋上的手臂,都認得出這是隋輕馳。隋輕馳身上的T恤是那種嘻哈風,袖口半長但是闊,傅錯想到風直往里漏,都替他冷,把雨傘放一邊,蹲下搖醒他:“隋輕馳,醒醒!”隋輕馳一搖就醒了,皺眉抬起頭,看見他,又松開眉頭,嘆息一般地出聲:“回來了?”那一聲帶著倦意的“回來了”讓傅錯的心情矛盾得難以形容,不知是該感動于他不遠萬里出現在這里,還是氣他一意孤行的瘋狂舉動。“你怎么來了?”他問,“怎么不給我打個電話?”隋輕馳往旁邊撐了一下站起來,口吻淡淡的:“想給你一個驚喜?!?/br>傅錯也站起來,無奈地說:“你是想給我一個驚嚇吧……”“是嗎,本來真的是驚喜的……”隋輕馳的眼睫低垂著,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看見傅錯靠在門邊的雨傘,就順手拿起,罩在寬大T恤下的肩膀幾不可察地瑟縮了一下,“帶我進去吧,我有點冷?!?/br>傅錯開了門,按開了門邊的燈,電壓不太穩的吸頂燈閃了兩下才亮起,隋輕馳跟在他后面進了屋,把雨傘靠邊放在門口,打量了一下這間不大的一居室。隋輕馳已經和傅錯一樣高了,但是顯得更手長腿長,這間房子雖然有二十八平米,一個人住算寬敞了,但是空間不夠高,傅錯總覺得隋輕馳往里一站就顯得這里更矮了。他拉開衣柜取了自己的衣服拿給隋輕馳:“你先去洗個澡吧?!?/br>隋輕馳低頭看了眼傅錯遞來的衣服,抬手拿了過來,頭也不抬地低聲問:“我用你的毛巾嗎?”傅錯點點頭,隋輕馳便轉身進了浴室,傅錯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隋輕馳的情緒好像很低落。隋輕馳進浴室好一陣傅錯都沒聽見水聲,正納悶,就聽見隋輕馳在門后說:“好像沒水……”他才想起來,早上走的時候看見樓下貼了停水通知,說是要到凌晨一點才來水。“我忘了要停水到凌晨了,”傅錯說,“你先換上我的衣服吧?!?/br>浴室里窸窸窣窣了一會兒,隋輕馳拉開門走出來,穿著他的長袖T恤和牛仔褲,兩個人身高相仿,倒是很合身,隋輕馳提著自己換下來被雨水打濕的衣服,回頭打量了一下:“這兒好像沒有洗衣機?”傅錯上前把他手里的衣服接過來,放回了浴室:“明天帶去洗衣房洗?!庇窒肫饋?,“你兜里有東西嗎?”手伸進隋輕馳牛仔褲的褲兜,什么也沒有,只有一張有些皺的車票,傅錯驚詫地看到上面的時間是早上六點四十五,那他豈不是很早就到了?“這兒經常停水嗎?”隋輕馳在外面問。傅錯扔了那張車票走出來:“偶爾會?!?/br>隋輕馳走到他的電腦前,拉開椅子坐下,向后靠在椅背上,手輕輕撫摸過椅子扶手,大約因為淋過雨,一頭黑發糾纏在額前,顯得神色有些黯然。傅錯見他頭發都濕了,就去洗手間拿了條干毛巾給他,隋輕馳看了一眼,說干嘛?傅錯說擦擦頭發,隋輕馳無精打采地接了過來,往頭上隨便抹了兩下就還給他了,傅錯沒轍地看著他,隋輕馳也舉著毛巾抬頭看著他,一臉不解,傅錯接過毛巾,張開來就把他的腦袋裹了進去,邊擦邊說:“我這兒沒吹風,你將就一下?!?/br>那一裹讓隋輕馳冷不丁貼近了傅錯的胸口,雨水讓傅錯衣服上洗衣粉的味道凸顯出來,隋輕馳低垂著頭,喉結滾了滾,隔著毛巾,聽到傅錯讓他低一下頭。他從善如流,求之不得地低了下去。傅錯擦頭發的手漸漸停頓了,不知不覺間隋輕馳的頭一直低到了抵在他胸口。他扶著隋輕馳的頭,感覺壓在胸口的重量比AK的大腦袋還沉:“……怎么了?不舒服嗎?”“你們是不是……接過吻了?”隋輕馳在毛巾下忽然問。傅錯以為自己聽錯了,莫名其妙,面紅耳熱地問:“你說誰?”“說你,”隋輕馳抬起頭來,神情懨懨的,口吻里卻有一股狠勁,“和今天跟你一起走的女生?!毙睦锵胫?,哪怕你們在交往了,但只要你還沒吻過她,那在我這兒就不算數。傅錯被隋輕馳盯著,腦袋放空了半天才想起來,中午去圖書館的時候有個女生找他問路,剛好順路他就帶人過去了,所以那個時候隋輕馳就到學校了嗎?“你什么時候到我學校的?”隋輕馳眼神頑固,一言不發。傅錯沉了口氣:“隋輕馳,我沒有和誰交往,那個女生只是找我問路的路人,我連她叫什么都不知道?!?/br>屋里一下就安靜了,是尷尬的那種安靜。隋輕馳松開眉頭,脖子不自覺支起來一點,毛巾從頭上滑下去,傅錯彎腰撿起掉地上的毛巾,拍了拍:“你是不是傻,才一個月,哪個花花公子談戀愛效率這么高?”隋輕馳原本頭暈腦脹,此刻只覺得絕處逢生,又為自己方才幼稚的言行有點臊:“是嗎,我覺得你只要想,就可以……”“那是你,”傅錯說,“我沒你那么大的吸引力?!彼弥磙D身回洗手間,手腕卻突然被隋輕馳抓住。隋輕馳抬頭看著他:“那我吸引到你了嗎?”兩個人隔著一米來寬的距離,隋輕馳微微傾身抓著他,長腿有意往他的方向伸了伸。明明身體間還隔著距離,傅錯卻只覺得仿佛被隋輕馳的強烈氣味包圍了,口干舌燥,方寸大亂。隋輕馳注視著傅錯,對方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就這樣仿若被抽離了靈魂般僵立在原地。他生命里頭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只是因為想見到這個人,再遠的距離也可以跨越,雖然自己除了外表一無是處,但如果他身上還有些什么吸引住了這個人,哪怕只是這副金玉其外的皮囊,他也會暗自歡喜,欣喜若狂。“傅錯,”他抓著對方的手,從椅子上起身,“我吸引到你了嗎?”隋輕馳起身時那張椅子與地板發出低沉的廝磨聲,他說話的聲音像重低音震動著四肢百骸,傅錯渾身如被燒著一樣難受,直到隋輕馳抬手按在他腦后,那只手明顯還有些抖,就連偏頭吻上來的動作都是青澀笨拙的。傅錯第一次與隋輕馳離得這么近,腦子里閃過在公交車上初遇的場景,耳邊是的旋律,當那張俊美的臉數倍地放大于眼前,當他的鼻尖碰觸到隋輕馳挺俏的鼻梁,看到他長長的睫毛扣下來,看到他一根根分毫畢現的眉毛,即使有再多理智,再多克制,也都在這份極致的美之前潰不成軍了……隋輕馳背后就是開敞的窗戶,他們在二樓,經過的人只要抬頭就能看見,但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