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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撩起眼皮看了眼桌子對面的傅錯,又閉上眼,說,“是他的生日?!?/br>說完就趴在了桌子上,沒再起來了。譚思眼睛都睜大了一圈,驚愕地看向傅錯,傅錯看著隋輕馳的后腦勺,徹底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隋輕馳在酒桌上的那番話,傅錯和譚思記得,隋輕馳本人和AK反倒都不記得了。面對隋輕馳,傅錯越來越有一種負罪感,他已經把他從既定的人生軌道帶跑了一次,怕自己又再一次帶跑隋輕馳,如果在這條路上再次帶跑他,那簡直不可饒恕。在此之前,隋輕馳的人生一直是孤孤單單一個人,所以他可能是錯把友情當成了愛情,才會對他過分依戀,當他見過更大的世界,遇見更多更好的人,他就會懂,這種依戀不算什么。一晃到了六月,高考結束那天,傅錯隨著無數考生走出考場,看到校門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家長們翹首以待,馬路邊??恐囕v的長龍,從今天開始,他的人生就要進入另一個階段了,雖然沒有人相送,沒有人叮嚀。那天譚思的mama,AK的父母都來了,看到兩個好友被家人噓寒問暖,傅錯悄悄從人群中繞了過去。在人流中穿行,忽然聽見有人喊他的名字:“傅錯??!”校門外那么多人和車,聲音那么嘈雜,但隋輕馳穿透力極強的聲音依然像一陣清風,毫無阻礙地抵達了他。心驀地漏跳一拍,他循聲望去,在擁擠的人海那頭,看見了那個少年沖他揚起的手臂,下一秒,隋輕馳跨上了一旁的花臺,那個動作像他登臺時一樣又中二又帥氣,在那一瞬間,傅錯感到胸膛里有什么被點燃了。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他加快了腳步,穿越茫茫人海,朝花臺上的少年走去,看到隋輕馳也跳下花臺,斜著肩膀擠開人群朝他走來,兩個人匯合的那一剎,彼此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旁邊的家長在問自己的孩子考得如何,隋輕馳就脫口問出:“考得怎么樣?”“還行,”傅錯說,“正常發揮?!边@樣平凡的一句話,從未想會有說出來的一天,更沒想到會對著隋輕馳說出來。隋輕馳點點頭,他穿著一件有點透的白色薄帽衫,里面透出灰色的工字背心,雙手插在兜里,不知道還該說什么。“有水嗎?”傅錯問。“哦,”隋輕馳轉身從背包里拿出淺綠色水杯,說,“是我喝過的……”傅錯沒等他說完就接過來,擰開就喝了。他不知道自己對隋輕馳到底是怎樣的感情,同病相憐,心疼,欣賞,驕傲,喜歡,太復雜了,不像他對譚思的感情,簡單又深厚,不像他對AK的感情,真摯又堅定,它們彼此交織,已經不是一兩句話說得清楚的,但要說它們是愛,至少在這一刻,似乎已經沒有什么不可以了。那只水杯他拿在手里,像是握住了隋輕馳的一部分,他想象那是隋輕馳剛剛才喝過的,而自己也喝過了,他沒有去想間接接吻這么俗套的比喻,讓他滿足的,只是自己用了隋輕馳的水杯這個事實,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和這個少年共用未來的一切,水杯,衣服,房間,被子,以及時間。高考結束后有過短暫的狂歡,他寫了很多首歌,全都交給隋輕馳填詞,而關于感情的事,他和隋輕馳兩個人誰都沒有再進一步。隋輕馳為他的其中一首歌填的詞,名字叫,他在看到歌詞的時候便感同身受,他發現不管自己對隋輕馳的感情如何,他都希望隋輕馳的人生能夠變得“普通”,就像他歌詞里寫的那樣,擁有普通的一天,普通的愛情,普通的家庭。他希望他能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簡簡單單地走完一生,別再中二,別再孤僻,別再承受非議與打擊。七月,傅錯和譚思如愿收到了CTR的錄取通知,AK跑來和他們慶祝,“當當當當”亮出了同城一所口碑挺不錯的藝校的通知書,那時抱著傅錯的木吉他胡亂撥弦的隋輕馳也放下了吉他,看著三人說了聲“恭喜”。傅錯回頭,隋輕馳說完那聲“恭喜”,就又低下頭,抱起那把吉他,撥著單調的弦音。八月,三個人就要去往另一個城市,那把木吉他他留給了隋輕馳,并沒說是送給他的,如果是送的,顯得太鄭重了,隋輕馳也未必會收,所以就只是留在他那里,算是和他共用的東西。那天在火車站AK不停地抱怨:“隋輕馳這個沒良心的!都不曉得來送送我們!”直到他們上車,隋輕馳也沒有出現,一個電話都沒有。不久火車駛出站臺,奔跑在郁郁蔥蔥的麥田中,傅錯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他拿出來,是隋輕馳發來的歌詞:你總說,我不可愛連說聲再見,都好困難我只是,不想解釋以為不必說,你也明白也努力學著改變也拼命練溫柔的眼只是真的沒天分不怪誰可不可能時間回到幾萬年前沒語言也沒謊言可供裝點我就只擁有這單調身體擁抱你,與你貼近可不可能時間回到幾萬年前想要一個愛都不知怎么寫那時我也會用無字的歌唱著愛,永不褪色哪怕滄海也變桑田我的愛不會變他一句句讀完了歌詞,微信就又跳了出來。隋輕馳:一年后見。第二十九章CTR音樂學院對傅錯來說是圓夢的地方,也是圓夢的起點,不過等真到了學院,才發現還是有很多地方和想象中不一樣,學校本身占地面積不大,只有一棟學生宿舍,規格挺高,住宿費不便宜,傅錯和譚思到學校報到后才知道大多數人都是在外面合租房的。報到那天給他們帶路的學長聽說他們考CTR是因為石頭,就笑了:“又一對上當受騙的,石頭哥的母校不是CTR,他在這里上過進修班而已,不是正兒八經CTR畢業?!闭f著幸災樂禍地回頭看向大受打擊的兩人,“騙了好多無知青年呢~”無知青年傅錯和譚思面面相覷,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心里還有些小倔強,不太肯相信,畢竟偶像和陌生學長之間,還是偶像的話要更值得信賴一點。奈何這個偶像是某天團的吉他手,眾所周知不著調的一個人,后來有一天AK拿著石頭的采訪視頻給他們看,桀驁不馴的吉他手在節目里被問到“好像有很多人沖著你去報考CTR音樂學院呢”時,拍著腿哈哈大笑:“真的嗎?我不是CTR畢業的??!我就一高中文憑??!”女主持都不敢相信:“CTR不是你母校嗎?不是你自己說的嗎?”石頭才像是找回了喪失已久的記憶:“我好像是這么說過,不過我都隨口說的啊,我的意思是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