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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春雨卻不在話下?!?/br>許長安昏昏漲漲的頭腦,得到了片刻的清醒:“求雨?”遲硯點到即止,并不肯再說了。彩云間每一代被更迭的皇室宗親,都會在開國皇帝登上皇位的瞬間,無師自通一份不外傳的密術,就像大周的牡丹生而就會祭天術。雪蓮也有一門獨門秘術,名為祈雨。數百年前整個彩云間大旱,海水倒退,雪蓮一族為了降下大雨,傾全族之力,施展祈雨術??上Ь攘烁珊档牟试崎g,卻沒能救下他們的帝國。雪蓮統治下的百姓,不滿雪蓮敵我不分的仁慈,加之干旱導致顆粒無收,不少異姓王揭竿而起。薛云深的祖先,便是其中一位。遲硯不再多說,許長安知情識趣,亦不強人所難,順勢換了個話題:“兩國交戰,簌都必定第一個遭殃。你此行去簌都,可有什么打算?”“倒也沒別的想法,”遲硯道,“就準備去泡個溫泉便回來?!?/br>許長安沉默了。約莫是許長安看傻子似的眼神太明顯,遲硯不得不為自己辯解道:“簌都作為四季如春的地方,溫泉可是一絕呢?!?/br>許長安無話可說,只好祝他一路順風。臨走前,遲硯躊躇半晌,還是沒忍住問了那個問題。“他?”許長安睡意上頭,整個人都有些迷迷糊糊的,費了好半天的勁,才想明白這個他是誰。“薄暮跟殿下去蕪城了,歸期尚不確定?!?/br>遲硯沒再提此事,他朝許長安拱了拱手,道:“那遲硯就不叨擾了,先行告辭?!?/br>遲硯走后,許長安讓楚玉伺候著脫了衣裳,重新窩進了柔軟的被子里。半夢半醒間,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生活在冰山里的雪蓮,能夠泡溫泉嗎?”另一頭,幾乎是遲硯前腳剛從風都北城門出去,薛云深一行人就從南城門進來了。蕪城事情已決,薛云深歸心似箭,一騎絕塵地率先回到了宮將軍的府邸。守在門外的楚玉見到大步流星的薛云深,趕忙起身行禮:“殿下,公子——”楚玉話沒說完,薛云深已經目不斜視地繞過他進了屋。不自覺放輕了腳步,薛云深看著床上的拱起,輕輕喚了聲:“長安?”情理之中的,沒得到半句回應。等他將手捂熱了,伸進被子里,企圖摸一摸日思夜想的王妃時,面色忽地一變。呼啦一道細微風聲響起,薛云深沒忍住掀開了被子。床榻間,一顆刺軟趴趴的仙人球,正壓著小小的、胭脂色的籽睡得正香。第71章究竟怎樣才能有一窩球球圓潤且小巧的仙人球果,猶如眉心鮮紅的朱砂痣,被天青的仙人球無意識地壓著。末端略有些呈琥珀色的軟刺,正微微起伏著,偶爾似魘住般顫動幾下。看見小仙人球果,薛云深嘴角簡直快咧到了耳朵根。他裝模作樣地正了正神色,勉強按住想要吻醒許長安的沖動,形容猥瑣地伸出兩根手指頭,小心翼翼地將仙人球翻了個面。來回找了好幾遍,確定僅有一粒仙人球果的薛云深,欣喜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失落了。“怎么會只有一個……”一直幻想著能有一長串小仙人球的薛云深,遭此重擊,立馬神情哀怨好似深閨怨婦。他半跪在床邊,手里攏著刺軟趴趴的仙人球,認認真真地自我檢討了好一會兒,最終找到了原因。“果然一天一次太少了,等長安醒了,一定要同他仔細商榷,最起碼得一天兩次,不三次才行?!痹O了個“一石二鳥”的好計謀,薛云深志得意滿,他脫去外袍,正準備著鉆入被窩與親親王妃同床共枕時,忽然想起回來后還未沐浴更衣。于是爬床動作僵住的墨王殿下,只好木著張俊臉,匆匆喚來外間的楚玉,吩咐他備水去。而在薛云深細致又快速地沐浴完,躺進溫柔鄉的時候,被自家王爺拋在后頭的薄暮,才帶著傷勢堪堪趕至。得得的馬蹄聲傳來,站在宮將軍的府邸門口,翹首以盼的楚玉望見馬背上帶傷的薄暮,連忙上前兩步:“薄暮大哥你回來了?”“是啊?!北∧洪L長吁了聲,勒住了跨下還欲繼續奔馳的棗紅馬。他擺手謝絕了楚玉的好意,小心避開受了傷的右臂,動作不甚方便地翻身下了馬。等薄暮將韁繩交給早早候著的仆從,后面被帶去蕪城又護送薛云深回風都的騎兵隊長,在馬背上作了個武官禮,嘴里道:“下官不負宮將軍所托,已護送王爺平安抵達,眼下還有重要軍務在身,請恕下官不能久留?!?/br>“一路勞頓,諸位辛苦了?!北∧夯亓藗€禮。目送兩隊騎兵整齊浩蕩地離開了,沒等著人的楚玉這才出聲問道:“薄暮大哥,段恩人沒有跟你一起回來么?”薄暮回過頭,看見不知在腦子里臆想了什么,一副憂心如焚模樣的楚玉,便忍不住使壞地嘆了口氣:“段公子他倒想一起回來,只是……”“只是什么?”楚玉果然上當,連聲追問。薄暮搖頭晃腦,吊足了楚玉的胃口,才慢悠悠道:“段公子沒回來,是因為宮將軍派他送信去簌都了?!?/br>當日薛云深一行人連夜折返,快馬加鞭,終于在第五日日落前趕到了蕪城城外。當是時,宮將軍與薛云深就如何混進蕪城產生了分歧。一位說事不宜遲應當直接亮明身份殺進去,一位說直接進攻乃是莽夫所為,且在城內局勢不明的情況下容易造成慌亂。宮將軍被莽夫兩字氣得吹胡子瞪眼,薛云深寸步不讓,兩人你來我往,爭得不可開交,最后沒辦法,還是段慈玨出來打圓場。“這么久沒收到騎兵隊的消息,那假參將想必也不是個傻的,肯定猜到事情業已敗露,暗地里提高了防備。此時若想輕易叩開蕪城城門,絕無可能?!?/br>“我們既然來得無聲無息,不如干脆派些擅于攀爬的士兵,兵分四路,分別上城墻探探情況?!焙推渌艘粯?,隱在林子里的段慈玨謀劃道:“如果城墻上的士兵都已經換了殼子,那事情發展已經超出預料,只能強攻了?!?/br>“倘若沒有,則事情還有轉圜余地,還有一線生機?!苯铏C將宮將軍罵了回去,報了昔日之仇的薛云深,神清氣爽地做了決定:“就這么辦?!?/br>當然,打圓場此事還不足以讓宮將軍對段慈玨刮目相看,真正讓宮將軍改變看法的,是段慈玨的領兵作戰能力。生在武將世家,從小耳濡目染,段慈玨即使從未真正地習過戰術兵法,所想出的謀略,亦足夠宮將軍驚訝了。倒也正好應了那句虎父無犬子。段慈玨自告奮勇潛上了城頭,不料剛落地便被察覺。發現他的士兵已被生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