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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指縫里,十指相扣著,面上卻端的一本正經。許長安無奈地抽了抽,見實在抽不出來,只好隨他去了。“我不在的這些天,你記得多去看看如意,他乍然與道宣分別,只怕會不習慣……”許長安交代完,又想起近來已“改邪歸正”許多的同窗,及當日萬重山里那本細致生動的,不由壓低嗓音,輕聲叮囑了幾句。“公子說的——”“噓?!?/br>許長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你忘了他已開過花成年許久了嗎?”楚玉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點了好友后院的火,成功報復回去的許長安,心情頗佳地招呼不停往回看的許道宣。小心扶著薛云深上了駱駝,許長安亦翻坐了上去。他朝送行的余人揮了揮手,三人便正式踏上了前往威名遠揚的蓬頹漠路程。查將軍望著越行越遠的絳紫色人影,心里的憂心忡忡免不了不減反增。身為魔鬼仙人球的許道宣和許長安兩位耐旱,可不代表嬌貴的墨王殿下,也能忍受得住極高的溫度和干旱喲。愈往西北走,植物愈發少了。起初還能偶爾見到散落的一些黃褐色草皮,到了后來,已是舉目皆黃沙,望不到半株植物了。與此同時,天氣也逐漸燥熱起來。可能是距離故鄉近了的緣故,許長安與許道宣兩人并未有任何不適,反倒是溫山軟水里長大的薛云深,有些受不住了。看著汗涔涔的薛云深,許長安擰開水囊,讓他喝了兩口。不過薛云深雖是精神不濟,好在最壞的情況并沒有發生——他傷口漸漸愈合,沒有化膿跡象。薛云深喝完水,蔫蔫地窩在駱駝背上。許長安見他身形不穩,擔心他摔下來,干脆與他同騎。胸膛甫一貼上薛云深的后背,許長安驚覺他體溫高的近乎燙手了,連忙勒住了駱駝,對萎靡不振的許道宣道:“找個地方先停下來休息會兒吧?!?/br>“哦?!痹S道宣干巴巴地應了聲。自出了塞雁門,許道宣一直是這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許長安知道他惦記如意,話里話外地寬慰過好幾次,卻無甚作用,最終只好喟嘆一聲心病還須心藥醫,隨他去了。“慢點?!痹S長安攙扶著薛云深下了駱駝。在沙漠里行了近十天,薛云深又受了許多。摸著他骨頭支棱的手指,許長安心里堵得難受。待安頓好駱駝,讓薛云深坐在駱駝身軀開辟出來的陰涼處,許長安起身去找干糧。動作間無意碰到了一個硬邦邦圓形的東西,許長安想起是啟程前查將軍特地準備的花盆。花盆最外層的泥土經過連日的炙烤,已經干的顯出幾道裂紋了。許長安撫著盆身,心思轉了幾轉,到底還是提出了口:“云深,你要不先回花盆里住一段時間?”此提議一落地,立馬遭到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抵抗。薛云深這時候顧不上會不會弄亂頭發了,他整個人往后一縮,想也不想地否決道:“不,我拒絕?!?/br>似曾相識的對話,曾經在許長安不會變原形時也發生過。許長安想起那時候薛云深提拎著根須,小心翼翼護著花冠的模樣,唇邊不由泛起了懷念的笑意。然而下一刻,記起薛云深掉了不少花瓣的花冠,許長安又笑不出來了。以墨王殿下的臭美自戀程度,怕是永生都不想將缺了花瓣的花冠展現在人前了。想到這里,許長安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他垂著眼睛,將花盆重新放了回去。輕松愉快的氛圍好似忽然之間變得沉悶壓抑了,薛云深瞅著許長安的臉色,湊過來叫了聲他的名字:“長安?”“長安你生氣了?”在薛云深他爹娘的耳濡目染下,薛云深早早就領悟了但凡妻子生氣必定是丈夫不對的道理。他見許長安不應聲,心里先是惴惴不安地自我檢討了片刻,確定除不肯種進花盆之外,并沒有其他事情惹得許長安不痛快。“為人丈夫理應大度,不就是種進花盆,暴露凋零的花冠么?這有何難!”薛云深滿懷悲痛開導了自己幾息功夫,而后雄心壯志地開了口:“長安,你把我種進去吧唔——”許長安猛地扭過頭,探身堵住了薛云深的話。許長安鮮少主動親吻薛云深,寥寥的幾次里,幾乎都是粗暴而迫不及待的。但這回不同。嘴唇相貼,干燥的嘴皮被靈巧的舌頭溫柔舔舐著,許長安耐心地描摹著薛云深的唇線。薛云深任他慢條斯理地磨蹭了好一會兒,接著忽然出其不意地大力回吻過去,舌頭趁機竄進了許長安嘴里。曖昧的吮吸聲和翻攪水聲響起,一尺之隔的許道宣,面無表情地往旁邊挪了挪,給這二位如膠似漆每日都要來這么一發的夫夫騰出了位置。作者有話要說: 許道宣:“你們這兩只狗?。?!”第59章想讓你身上此后只有我香到了夜里,許長安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薛云深中暑了。四周靜謐無聲,空氣中一絲風都沒有。許長安半夜翻身,無意間摸到薛云深冷汗濕透的衣衫,當即嚇得瞌睡蟲跑了個干干凈凈。他慌忙坐起身,借著清冷的月光,看見薛云深面色異常潮紅。“渴……好渴……”薛云深滿頭大汗,嘴里無意識地胡亂呢喃著,斜挑入鬢的長眉緊緊皺了起來,折出清晰的刻痕。“云深?云深?”許長安連喚了幾聲,沒得到半句回應。他探了探薛云深的額頭,發現溫度灼熱得燙手。“道宣!道宣你快醒醒!”許長安推了推旁邊許道宣,許道宣不滿地哼了兩聲,打開了他的手,翻了個身又睡著了。見叫不醒許道宣,許長安無奈之下,只好拽住他身下的薄被,用力一扯。許道宣在溫熱的沙子上面滾了兩滾,咕咚一聲,正面朝下地埋進了沙子里。此時顧不了將許道宣翻個面,許長安找出剩余的水囊,全部擰開倒在了薄被上,接著又急忙奔到薛云深身邊,用打濕的薄被將他從頭至尾的裹了起來。“扇子、扇子……”許長安將行囊通通打開了,東翻西找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楚玉特地放進來,下午還用過的扇子在哪兒。確定實在找不著扇子了,許長安只得先翻出裝鹽巴的小紙包,捏了小搓溶進水里,喂薛云深喝了些。“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痹S長安喃喃自語。沙漠里中暑,在缺乏可降溫的強風情況下,除非找到綠洲附近的淡水湖,否則死路一條。許長安爬起身,在外袍袖子里翻到了臨行前他爹塞給他的羊皮地圖。沙漠內的繁星閃亮,對照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