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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是凌晨三點,幾人疲憊又困頓。祝懷被先送回公司公寓,下車時他想同江設離打個招呼,但江設離呼吸綿長,似乎是睡著了。他舍不得打擾,轉身輕輕下了車。-翌日,祝懷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叮叮咚咚的響聲伴隨著嗡嗡嗡嗡嗡的震動宛如一百輛挖掘機在耳邊同時作業,不奪你命不罷休。他昨晚滿肚子心事,一會兒在想江設離,一會兒在想澄清博,一會兒又在想自己寫個十萬字檢討能不能求得原諒,熬到天大亮了才有了點睡意。祝懷拿過手機,心想要不要把來電人親切友好地問候一遍,一看來電人——臥槽,是真的很想親切友好的問候一下了。“祝懷,你多久回來?”他剛按下接通鍵,張北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昨天兩人大吵一架后,張北還能用這樣平常的語氣給他打電話,祝懷自己都升起一股佩服來。“有什么事?”張北道:“有工作,你回來了就趕緊來公司一趟?!?/br>祝懷握著手機的手一緊,僅剩的那絲睡意立馬被警惕取代,“微博已經澄清了,我和江設離沒關系,你們又想做什么?”張北也沒了好氣,連解釋都懶得說了:“想邀請你做下一期嘉賓,你愛來不來,可別說我沒通知你?!?/br>祝懷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不可置信:“誰?”“?!?/br>“邀請誰?”“祝懷?!睆埍遍_始怒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br>直到掛了電話祝懷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天上真的掉餡兒餅了?!和公司鬧掰得到的加成Buff嗎??突然有了一份像樣的工作,祝懷興奮中又帶了些不知所措。他打開微信,下意識的給江設離分享這個好事情,但剛敲出幾個字,就猛地停住了——江設離現在應該并不想看到他的消息。滿腔熱情當頭就被一盆涼水澆滅。祝懷煩躁地抓了一把頭發,起身去浴室洗漱。到達公司的時候他給張北打電話,那頭很意外:“這么快就回來了?”“凌晨就回來了?!?/br>“去會議室等著吧,剛好衛風劉其也在,你既然回來了就一起把這事兒敲定了?!?/br>聽見前隊友的名字祝懷眉頭一皺,但他沒問,掛了電話直接去了會議室。祝懷在路上刷了一會兒微博,帶著他和江設離的熱搜tag只剩下昨天澄清的那條,并且已經掉到了后排。他順手點進江設離的微博,再瀏覽了一眼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兩人合照,緩緩點下了原圖保存。會議室門被打開,屋內兩人的目光跟著看過來,祝懷沒抬眼,隨意拉了一把附近的椅子坐著,和另兩人行成面對面的局勢。SYA原本是個五人團,解散后團內舞蹈擔當去了國外進修,另一個回家繼承億萬家產去了,只有他們三人還在娛樂圈掙扎著。劉其毫不避諱地打量起對面的人,昨天張北跟祝懷通話的時候他也在,兩人的聊天內容他自然也清楚。自團隊解散后,他和衛風狠狠吸了一波粉,原先老粉更是被虐的死忠不已,現在兩人人氣在國內可以說是如日中天,祝懷現在的境況根本不足為懼。但是,就是這個滿身□□的人,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江設離的青睞。劉其不甘心,他并不覺得自己比祝懷差。祝懷感覺到對面人的打量,略抬了下眼皮,但沒有談話的打算。會議室內的氣氛就這樣僵持到張北進來。“這期邀請的嘉賓不少,據我所知,擬邀請的除了你們三個人?!?/br>衛風問:“還有哪些?”張北卻看著祝懷道:“還有孟星宇,何宸和金宇賢?!?/br>祝懷:……娛樂圈這是沒人了嗎?不算自己,五個嘉賓,三個看不慣自己的對頭,倆落難兄弟。這要真湊齊了,節目干脆改名叫得了。他有理有據懷疑導演被導演魂穿了。張北一直觀察著幾人的表情,衛風的表情還算淡定,劉其差點笑出聲,祝懷皮笑rou不笑。“不過最后能去哪些都是未知數,你們有人不想去的直接說?!?/br>衛風道:“我沒問題?!?/br>劉其跟著道:“我也沒問題,不過有些人怕是不敢去了?!?/br>祝懷放下資料,看也沒看對面兩人一眼,右手無意識地摸著左腕上的表,點頭道:“去,為什么不去?!?/br>張北坐直身子,突然道:“這期還有一個特邀嘉賓?!?/br>他又看了祝懷一眼,“據說是江設離?!?/br>祝懷的動作停住了。就連衛風和劉其都露出驚訝的神色。祝懷心里緩緩明白了,感情張北是在這等著他呢。說來說去,這人就死活不相信自己和江設離是清白的咯。果然,就聽張北繼續道:“我是希望你們三個都去的,一個公司互相有個照應,劉其和祝懷你們兩個又是一個劇組的,跟江設離也有更多話題,再帶帶衛風,大家共惠共贏,多好的事兒?!?/br>祝懷閉上眼,似在隱忍。張北見祝懷雖然不悅,但并沒有發怒,便道:“再大的事兒兩年也可以過去了,祝懷你也該放下了,這么僵著對你有什么好處?你現在人氣確實起來了,可廣告商都不敢找上門來有什么用?你看看有哪個公司敢簽你呢?”沒人注意到祝懷在聽到“再大的事兒兩年也可以過去了”時,唇褪盡血色逐漸發青。聒噪的聲音還在繼續:“再說當年你也沒受到實質的傷害……”“哦?”祝懷輕聲打斷了他的話,眼眸緩緩睜開,瞳孔竟然一片猩紅,額角青筋暴起,整個人宛如剛從地獄爬出來。他身子和心涼的厲害,明明手都在發抖,語氣卻還冷靜地要死:“我找三個男人來把你強|jian一遍,然后拍拍屁股說沒事兒,你干不干?”空氣里的水汽凝結成冰碴,室內沒人說話。張北閉了嘴。劉其和衛風臉色猛然漲紅,似是不敢相信祝懷主動提起這件事。時隔兩年,這件骯臟、隱秘且不堪的往事再度被人放到明面上來。祝懷似乎是真的覺得好笑,整個人都顫抖起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怎么能這么理直氣壯,毫無愧疚之心地對我說出這些話來?!?/br>他指尖涼的不像一個活人應有的溫度——不止指尖,他整個人仿佛都淹進了冰冷的海水中。祝懷冷靜地讓自己都刮目相看:“沒錯,我沒收到實質的傷害,也就替隊友背鍋,報警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