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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房。陳既明本來只是擔心他,聽他這么說,拉著拉著也有了點火氣:“起不起來?”聞辰易折騰不過要躲開。陳既明嘴笨,于是靠武力威脅道:“不起來我把你扛走了?!?/br>“你敢?”他的眼睛瞪得溜圓,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秒陳既明就付諸行動。在眾人的注視下把人扛起來就跑,為了最后一點形象,聞辰易全程不敢掙扎,只捂著臉拽他的頭發,直到走出去一條街才停下來。放下人,陳既明堂堂正正像辦案歸來,還教育道:“酒吧不是什么好地方,少去?!?/br>-------------------第40章又回到聞辰易的公寓,細數起來不過才兩天時間,漫長的疲憊堆砌在二人身上,仿佛上次來到這里已經很久遠,屋內很安靜,足夠讓人梳理一些記憶,他們坐在沙發的兩頭,彼此不言語。桌面擺著從周醫生那里拿回來的病例,位置和那天一模一樣,旁邊還擺著他們順道買回來的蘋果。蘋果遠超過兩個人的分量,有幾個已經有蔫的跡象,陳既明當時問為什么買這么多,聞辰易說那老板的孩子總是生病,看病太貴能照顧一點是一點,陳既明就也幫著多裝了一些。聞辰易這個人,豎起的城墻像軍事堡壘,細窺其中卻是一片春日。陳既明想起周醫生對他說的話,那一天聞辰易也是這樣安靜地坐著,只不過下顎的線條微微揚起,他向周醫生承諾不會離開聞辰易,然而僅僅過去兩天,他們之間的距離卻遠了些,陳既明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混賬。聞辰易說得很對,他們倆之間,從來沒有可以模糊的地帶,從來只是全和否,聞辰易早已習慣生活在鋒刃上,這么多年的經歷告訴他,人不能貪得無厭,總要做個選擇。可是,陳既明仍在猶豫。他知道自己在猶豫什么,不過是些未知的恐懼,這是非常陌生的圈子,不管自己是不是gay,陳既明從來沒有試想過跟一個男人在一起,當這一天出現的時候,他感覺世界的水平線開始搖晃。面對危險的勇氣和面對抉擇的勇氣截然不同,如果說世界都是嵌入的齒輪,他此刻便在擔心脫軌。但是……這些猶豫之外,他也聽見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你知道的,解決方式是什么,是一場豪賭,賭這個人值不值得。他看向聞辰易,那人端正地坐在那里,眼瞼忽而閃動一下,顯然心有糾結,然后干脆閉上眼遮蔽情緒,時間很晚了,他的面容有些倦意,眉頭輕輕皺著,襯衫挽在小臂上方,露出近乎蒼白的膚色與清晰脆弱的骨節。他總是看起來很單薄,過年人人吃胖,他卻看起來沒有什么變化,陳既明常常擔心這點,刑事律師是一個危險的職業,聞辰易的體魄似乎并沒有抵抗危險的能力。他們沉默了很久,客廳沒有時鐘,估計已經午夜,陳既明考慮一會兒走還是留,最后起身走向廚房。他翻了翻櫥柜煮了兩包面,菜不會做方便面還是會煮的,聞辰易由著他把鍋碗瓢盆搞得砰砰響,也沒有去幫忙的意思。等到陳既明把兩碗面端到茶幾上時,聞辰易才開口道:“陳既明你什么意思?!?/br>“先吃?!标惣让鳑]有說別的,把筷子遞給他。客廳彌漫著調料的味道,面里放了兩個雞蛋,這大概是陳既明最高的廚藝水平,聞辰易看了他幾個來回,最后低頭把面吃了。陳既明看著他開始吃面,才放心一點,至少,還沒有變得討厭他。“以后別去那里了,纏上些亂七八糟的人不太好?!甭劤揭鬃詣影蚜撼跽J識的人定義為亂七八糟,“喝酒的地方有的是,找個清凈點的?!?/br>聞辰易抬眼瞟了他一眼,意思是關你什么事。陳既明把自己碗里的雞蛋夾到他的碗里,又不吭聲。午夜時分最易擾動人的心緒,何況一整天天氣都不好,外面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在屋檐和窗臺,擾得小區里的流浪貓不安生地嘶叫??諝庥朱o置很久,陳既明才發出聲音,他說得很輕,似乎是帶著冥冥注定的嘆息:“給我點時間,我想想?!?/br>他沒有解釋這句話的意義,也沒有說時間是多少,但他知道聞辰易懂,懂他的顧慮,也懂這是他踏出的步子。聞辰易吃面的動作頓了頓,陳既明蹲在他面前,發梢搭著看不見他眼里的光,在這個人面前,他桀驁的韌勁總是像收展的翅膀藏了起來,冷空氣慢慢消解。聞辰易喝了口湯,抬起臉還是昔日的樣子,故作話鋒清冷:“我可沒有逼你?!?/br>他抬起下巴目光朝下看著,半睜著眼仿佛展示他的小驕傲,陳既明喜歡他這個樣子,整個人就像被暈染上了顏色,有青芽破土而出。陳既明失笑:“沒有?!?/br>聞辰易這才把表情擺正,眼睛圓潤而深邃,吃完面的臉透著溫度,褶皺的襯衫撐起他的骨架,外表閑散之中還是那副認真的樣子。陳既明的手撫上聞辰易的頭發,發絲纏繞在手指之間輕柔細軟,聞辰易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目光微微游離像海面的浮光,此時此刻,陳既明腦子里竟然冒出了親吻上去的念頭。---------------------------第41章聞辰易的抬眼打斷了他的想法。陳既明最終沒有親吻上去,用手指在他眼瞼上拂過,薄繭擦過眼睫帶來振翅的顫動,聞辰易輕輕往后縮,無辜地看著他。在得到一個可能的期許后,聞辰易的城防rou眼可見地松懈下來,他的背脊垂下去,彎成舒適的弧度,像匆匆走出繁忙的都市,終于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陳既明收拾好碗筷,回來時聞辰易已經靠著沙發淺淺睡去,他的睡眠很薄,輕微的響動就能驚醒,更別提忽而驚乍的雷鳴。當下一場雷電在夜空轟鳴之時,聞辰易睜開了眼。“困了?”陳既明把倒好的溫水放在茶幾上,“把藥吃了睡吧,我剛翻了一下你的藥盒,都沒動過,你這兩天怎么過的?”聞辰易渾而不覺:“以前的安眠藥還有點?!?/br>陳既明眉峰皺起頗不贊同:“有藥不吃,安眠藥先放我那兒?!?/br>“隨便?!甭劤揭咨炝藗€懶腰。電閃雷鳴之后,果然暴雨傾盆而泄,聞辰易不喜歡雨,雨聲總是讓他壓抑,他走到陽臺拉上窗簾,轉頭問:“你今天還回嗎?”已經是半夜兩點,外面除了雷雨聲了無聲響,馬上是周末,此時回不回已經沒什么意義。陳既明決定住下,過場性地問了問聞辰易的意見,得到無所謂的回答。很奇怪,兩個人過于熟悉,很多事情都像悠長的調子一樣自然而然。陳既明裹了聞辰易的睡袍,除了在肌rou的地方緊繃了些其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