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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要將沉默進行到底,盯著面前飄過來的光點,隨意抬手一抓,發現竟真將那顆“星星”抓了下來。 逐晨呆在那里,放在手心摩挲了一遍,才明白這應該是魔獸內丹。 ……這滿天空飄著的哪里是星星?分明是錢??! 逐晨笑逐顏開,拉著風不夜的衣袖道:“謝謝師父謝謝師父!我喜歡這禮物!” 風不夜見她歡喜,跟著笑了出來:“我當你也喜歡?!?/br> 逐晨其實是又驚又喜。以后做發財夢,都要照著這規格來,那她有點不敢想。 風不夜陪她將東西都收好了,等下來時,就看見小徒弟一臉若有所思地蹲在大道上。 他見師父過來,眼里跟點了火一樣,遙指著星空期盼道:“師父,我想抬起頭,就看見滿天空的烤雞!” 風不夜的臉色稍沉了下去:“你還想師父討你開心?” ……現在是不敢了。 逐晨正高興,大方地與他分享魔獸內丹:“給你一顆,自己去買烤雞,不要什么事都來麻煩師父?!币S也該許點貴的,怎么這樣沒出息?沒他們樸風山慣有的氣派。 風長吟歡呼雀躍:“謝謝師姐!” 第96章 冬至 天氣很快陰冷了下來,時節到了冬至。 這里的人比之春節,更喜歡過冬至,逐晨就提前準備了紅包一類,當是給他們過年了。 因小師弟年歲已然不小,到了該存錢的時候,逐晨就給他封了一個大紅包。風長吟兩手接過,端端正正地沖她作揖,說道:“謝謝師姐!” 寥寥云并排站在他旁邊,小小個的一只,也不說話,就拿一雙渾圓漆黑的眼睛無辜地望著她。 這誰扛得???所以逐晨也給她包了一個。 寥寥云興奮手下,有模有樣地學著鞠了個躬,甜甜道:“謝謝jiejie!” 她從兜里翻出自己的小背包,把紅包仔細塞進去,然后再放回自己的方兜里,抬手拍了拍,特別有安全感。她笑得腦袋晃來晃去,連步子都站不穩。 大魔瞧見了,走到一旁,也伸出手討要:“謝謝小道友?!?/br> 逐晨:“……” 大魔,恐怕都有一百個她這么大的,居然還要她發紅包,這種定力真不是常人能有。希望她到這個年紀的時候,也能像他一樣強大。 逐晨不想掃興,于是也給了他一個。 大魔頓時笑出聲來,這大約是他第一次收到節日的紅包,捏著紙封,也沒看有多少錢,樂顛顛地走了。 懷謝見連大魔都有,干脆也拋下臉面,來找逐晨問好:“近來囊中羞澀,謝謝師妹?!?/br> 逐晨這下是真無話可說了,哭笑不得地給師兄包了一個。 “謝謝師妹?!?/br> 懷謝大為滿足,揣著這筆橫財,將期待的目光投向風長吟,暗中希望這個他自己帶大的毛孩子也能這樣爭氣,早日賺錢贍養師兄。 小師弟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背負上了沉重的家庭負擔,倒是在花錢這件事上學習到了樸風宗一貫的精髓,拆完紅包就去買礦石,想要改造自己的劍鞘,打造絕美法寶。 逐晨目睹幾人的表現,無奈搖頭,覺得家里真是養了一群老小孩。她就想,要不給師父也包一個? 人人都有,落了風不夜確實說不過去,顯得他多寂寞??山o風不夜包多少,包什么東西,她又有點拿不定主意。 她正糾結來糾結去,被懷謝狠狠炫耀了一把的梁鴻落也找來了。 他沒聽清楚事情原委,以為逐晨在搞散財活動,在她面前呆站了好幾分鐘,才扭捏地問道:“可以領錢?” 逐晨等他開口等得自己都急了,點頭道:“你想要紅包嗎?” 梁鴻落遲疑了下,點頭。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淪落到這等地步的,總歸現在腦海里就想著搞錢。 辛辛苦苦干一年,比不上懷謝一個紅包錢。他不平衡了。 他從逐晨手里接過用簡陋紅紙糊起來的紅包,看了眼里面標注的金額,心里踏實了不少。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金錢上感受到滿足和快樂,這讓他莫名生出一種危機感,覺得自己離病態不遠了。 “這是你們樸風的習俗?”梁鴻落把紅包揣進袖口,“掌門要出來分錢?” 逐晨怎么好意思講,這其實是長輩給晚輩送的祝福,支吾地應了兩聲。 梁鴻落觀她表情詭異,知道她未出口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話,又舍不得身上的紅包,默契地沒有追問。 他拿了錢,倒是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逐晨與她那位師父不同,對他一直還算不錯,便想問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 逐晨見他還在,就與他隨口寒暄了句:“有了錢,想買點什么?” 梁鴻落愣了下。他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是被寥寥云刺激,決定多存點銀子而已。 可他一向不怎么花錢,日常也沒什么開銷,幾乎是到了無欲無求的境界。 從何時開始這樣,他也記不清了。 幼年貧困時,他在家中連碗稀米湯都喝不起。一天只有一個硬得同石頭一般的炊餅,就著涼水,三兩口地吃下充饑。再將褲腰帶緊緊地勒上三圈,出去替人扛貨跑腿賺取家用。 他每日都想著長大,后來多了個小妹,就更是如此。 他小妹生來起就面黃肌瘦,連哭聲也跟小貓啼叫似的沒有力氣,母親不肯給她喂奶,想將她生生餓死。梁鴻落沒別的辦法,拼了命地去找能果腹的東西。不敢將人丟在家里,就每日用一個小竹筐背著人,上山下河地摸索,才艱難將她拉扯長大。 那時候他也極想掙錢,想攢點銀子,給小妹買米湯喝。 他覺得這世上有太多的好東西,不管是天上飛的風箏,還是小攤鋪上擺的米面,對他都有極大的誘惑力。 可等他真的有錢了,能將他幼時的愿望全部實現,卻一點也不希求了。好似世上許多東西都變得寡淡了一般。 逐晨見他不語,只因這一句話就顯出無盡落寞來,知是觸及了他傷心事,便說:“鴻落道友,不如你買件新衣服吧。你喜歡穿黑色嗎?全通道友前幾天剛拿來了幾匹黑色的綢緞,我讓人給你留著?!?/br> 梁鴻落意興闌珊地“嗯”了一聲。 逐晨莫名覺得他可憐,形單影只的一個,除了師兄外,似乎同誰都聊不大來,也就跟若有、若無能跟他說上兩句話。 可惜他不大喜歡若有、若無,每回提起這兩人都有點牙癢,像是強忍著怒火,才沒當場拔劍。 說來,他的來歷至今成謎,都不知道是從什么地方蹦出來的。入魔的那套說辭也不真實,留在朝聞的理由更是牽強。 逐晨抿了抿唇,趁他悲春傷秋之際,悄悄側過身,在手心施展了一道【鏡水】,想看看他此刻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