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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 等她從木屋走出來時,就看見梁鴻落跟個青春期的憂郁少年似的,倚靠在大院里的一棵木樁子上思考人生。 逐晨做賊心虛地左右看了看,確定今天風不夜是不在家的,才敢上前與他搭話。 “鴻落道友,這么好心情在這里吹風???”逐晨好聲好氣道,“你若是閑著無事,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梁鴻落緩緩轉過頭,陰沉著臉,目光幽深。 逐晨這才看見他嘴角有一抹青紫,感覺周圍的風都變得涼颼颼起來。 她忍了忍,想裝作沒看見,可還是無法克制自己的本能,問了出來。 “你是不是抖M???” 梁鴻落挑眉。 逐晨翻譯了下:“你是不是欠打?” 梁鴻落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欠打?” “我不欠打啊?!敝鸪垦凵駨碗s地說,“所以我從不輕易招惹我打不過的人?!?/br> 第72章 偏心 梁鴻落在逐晨的這句話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差點沒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你? 就你這般道行?整日不知修煉,我還打不過你? 他手指一緊,拳頭都硬了,而后一想…… 他只是一個在凡界受靈力反噬的尋常魔修罷了,那確實是打不過逐晨的。 逐晨看著他臉色變化不定,殺氣涌出又被強行按下,還得保持著面無表情、冷靜自持的模樣,就知道他正在被自己小白花的人設所累。 太可憐了。 一個人要違背本性地活著,需要受多大的委屈??! 逐晨保證自己的表情沒有太過幸災樂禍,只是唇角有點不自然地上揚而已。她說:“道友啊,送你一個法決吧。幾千年人民智慧的結晶,無數先烈用事實證明的寶典。希望能給你帶來幫助?!?/br> 梁鴻落深吸一口氣,別開臉,沒有搭腔。 他不說話,逐晨也不說話,只默默站在旁邊。 她這不走正常套路,梁鴻落感覺自己胸口的這股氣是順不出去了,只能干巴巴地問:“是什么?” “當然是‘茍’啊?!敝鸪空f,“‘茍’,探討的是人類深處的精神世界,也就是從心。請你遵從你求生的本能?!?/br> 逐晨感覺,梁鴻落唯一的一點生命力,也在聽完她的話后徹底熄滅了。目光中完全沒有了光彩。 逐晨嘆說:“我是真心勸告你,不要總是挑釁我師父。你是成年人了,就算不喜歡,也要悄悄藏在心底。就像我不喜歡袁掌門整日尋著機會偷懶,我也沒說出來啊?!?/br> 梁鴻落瞥她一眼:“你倒是跟他身邊的人都說了一遍?!?/br> 逐晨嘿嘿笑道:“這就叫成年人的圓滑?!?/br> 梁鴻落臉上肌rou動了動,大約是覺得跟她在一起,不利于自己的傷勢恢復,冷淡地轉身離開。 他走沒多久,懷謝師兄就心事重重地出現。 逐晨招手喊了下:“師兄!” 懷謝抬起頭,敷衍一笑:“你回來啦,小師妹?!?/br> 他走到方才梁鴻落的位置,擺出了與他一樣的姿勢。 “梁鴻落怎么又與師父打起來了?”逐晨無奈道,“他不知道自己打不過嗎?師兄你怎么不攔著他?” 懷謝掀起眼皮瞄她一眼,欲言又止。 逐晨說:“怎么?” 懷謝含蓄地道:“是師父打的他?!?/br> “我知道是師父打的,師父還能隨意動手打人不成?”逐晨說,“想必他又陰陽怪氣了吧?” 懷謝搖了搖頭,內心也很掙扎??伤f不出風不夜的壞話,只能對不起自己的兄弟了。 逐晨驚道:“不會吧?” 懷謝同是苦思不解,拽著她大吐苦水:“不知道他是哪里惹師父不待見,師父一見著他,就直接出手了。鴻落道友不過是看著乖戾,其實為人意氣。師父往常從不會這樣不論緣由地與人計較。小師妹,你說師父是不是有些奇怪?不如你與他說說,讓他放過鴻落道友?!?/br> 逐晨現在對梁鴻落是滿心憐愛了,難怪他方才是那樣的表情。莫名其妙被風不夜揍了一頓不說,還讓自己奚落了一番。 “茍”都救不了他,這男人太慘了。 “這……”逐晨糾著眉毛說,“那還是讓他再躲遠點吧?!?/br> 懷謝:“……??” 人類的本質就是偏心,這個沒有辦法的,誰讓風不夜是她師父呢? 不過這件事,讓逐晨有點擔心,她發現風不夜似乎不喜歡他們往家里帶人。類似阿禿,若有若無,都不是很進他的法眼。梁鴻落就更慘了。 如果沒有濾鏡,可能會難以忍受。 她怕等汪平泉同志過來之后,風不夜也是這樣的態度。這可是位讀書人,連御個劍都能把自己絆摔下去,不耐打的。 晚上吃飯的時候,白天各自找地方修煉的眾人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梁鴻落還留在魔界,應該是在刻意避開他們。 小師弟捧著手里的飯碗,一面悲傷,一面狼吞虎咽,心中祈愿著汪平泉能晚點過來。 懷謝與風不夜都不吃飯,只出神地在一旁坐著。 以往風不夜是不出來的,更妄論這樣陪他們干坐著浪費時間,如今一反常態,讓逐晨想不多想都難。 再晚一點,逐晨讓人幫忙,將她從浮丘帶來的書本都整理出來,一頁頁攤開,然后讓修士們用細風吹干。 因為書籍數量實在過多,且泡水后有一定的損壞,動作間需得小心翼翼??v然逐晨喊了幾十人來協助,這項工作還是持續到了深夜。 風不夜也就這樣在一側旁觀到了深夜,偶爾抬起手,替他們烤個火吹個風,緩解一下工作的壓力。 梁鴻落因此,一整晚都被迫在外流浪,像個無家可歸的人。 他二人這水火不容的架勢,讓逐晨對汪平泉的到來更感焦慮,加上這兩日靈氣消耗過多,以致于她神思恍惚,趴在桌上就睡著了,忘了去巡查寥寥云澆灌出的那片魚塘。 翌日早晨,陽光穿破白霧,照亮天際。 逐晨被光色刺得醒了過來,難受地轉了個身,才發現懷里多了個軟軟的孩子,繼而想起自己昨天晚上還沒能等到寥寥云下完雨回來,就先睡著了。 她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看向懷中的人。 寥寥云忙了大半天,對她這年紀來說有點超負荷了,此時睡得昏天暗地,臉頰發紅,兩手緊緊拽著羽絨被的一角,拿頭在上面輕蹭。 逐晨懷疑就是她把自己抱上床的,不僅獨自回家了,還照顧了她一把。 看寥寥云這樣乖巧,逐晨心中大為慚愧,為她調整了下位置,好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而后輕手輕腳地出了大門。 寥寥云昨天的一場大雨,還未能將魚塘全部填滿,但其中一塊區域,已經漲了三分之二的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