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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亂竄,屢屢沖撞經脈。所過之處,會留下針扎般的細密刺痛,但并不強烈。功法描述更是晦澀難懂,多次曲折,比研習【固風】要困難數倍。 逐晨幾次停下,確認是否是自己練錯了方法,然而腦海中符文就是那樣記錄,她也能感受到一股細小的風在隨著她運功逐漸受她掌控。 這實在是很陌生的體驗,逐晨困惑,懷疑高等的攻擊術法也許先天就過于強勢。畢竟掌控風力,不就是掌握自然之力嗎?這應該可以算是神力的一種吧? 逐晨斷斷續續的,才引導著靈氣在周身走了一圈,不僅出了一身冷汗,還沒多少收獲。 她覺得這樣不行,修煉最忌諱的就是半途而廢,她若一直瞻前顧后,舉步不前,那永遠都是毫無長進。 逐晨抬手擦了把汗,沉沉吐出一口氣。隨后下定決心,重新凝神、閉氣。這一次,她沒有遲疑,調動靈氣直沖丹田。 經脈中的不適漸漸開始消逝,化作一道清風在身體里游走。 當逐晨的元神開始沉浸于這套功法的時候,世界仿佛陷入萬籟無聲之中。她的靈識好似不受控制地漂浮起來,脫離了rou身,隨著從身邊吹過的那縷風,飄到了廣袤無垠的天際。 她的神識中出現了一副遼遠的星圖,萬里星辰觸手可及,然而星光黯淡,不時閃爍又迅速湮滅。 逐晨想要伸出手,這時才發現自己的身體還在下界,她朝下望去,世間萬物都不過是微小塵埃,興盛湮滅只在彈指一瞬。 數道蒼老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徹,幾要震得她心神失守—— “朝聞道,夕死可矣!”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br> 逐晨頭疼欲裂,魂魄像在被各方拉扯。最后,所有的聲音都化作一聲遺憾的喟嘆,世界再次恢復寂靜。 · 風不夜站在床前,靜靜看著面前這個似乎入定的人,他等了等,然而久不見逐晨身上出現靈氣波動。 風不夜無奈笑了笑,嘴唇微啟,正欲將她叫醒,就見逐晨額頭青筋暴起,眉間緊蹙,表情極為痛苦,周身還涌現出一股復雜的靈力。 不是魔修的術法,可也不是樸風山修煉出的法力。似是莊嚴,令人生駭。 風不夜眼神發暗,伸手探去,在即將碰到逐晨肩膀的時候,察覺到空氣里突然出現了一道靈氣波動。 他未有防備,下意識地向后偏了下頭,那道靈氣從他面部淺淺劃過,竟直接破開了他身上的防御術法。 像是風。 風不夜挑眉,深感驚詫。 下一秒,數道風刃從逐晨周身齊齊炸開。 風不夜快速后撤,退到半米開外。 緊跟著,逐晨睜開眼睛。 “師父?” 她透徹的眼睛先是閃過迷茫,再是出現歡喜,那種變化清楚地映在風不夜的視線里。 逐晨跑下床,叫道:“師父,你回來啦?” 風不夜喉結滾動,半闔下眼,將各種神色斂去,再抬起頭的時候,已神色如常。他淡淡笑了下,問道:“還記得修煉,你方才在練什么?” 逐晨說:“哦,沒什么,就隨便練練?!?/br> 風不夜狀似無意道:“不是樸風山的功法。你哪里學來的?” “嗯……”逐晨撓了撓額頭,解釋道,“樸風山的功法大概不適合我,我一直難以參悟。師父你也說,我沒有仙緣嘛。但是來了朝聞之后,我對修煉常有感悟,或許是開竅了?” 朝聞…… 難道她跟魔界就那么有緣? “是嗎?天賦一說,最為難料,不定如此?!憋L不夜扯扯嘴角,笑問道,“是別人教你的,還是你自己參悟的?” “我自己參悟的。怎么了?”逐晨放低了聲音,嚴肅問道,“有沒有,頓時長進的感覺?” 風不夜停頓了一下,委婉地說:“你修煉的時候,我未察覺到明顯的變化?!?/br> 逐晨:“……”在說她練了個寂寞是吧? 風不夜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坐到邊上,教訓說:“日后不可隨意修煉,此舉很是危險,朝聞又毗鄰魔界,心神難免會受其影響。樸風山的大能,尚不敢如此大膽,你是初生牛犢不怕虎?!?/br> 他說得不嚴厲,逐晨也沒上心,反問道:“師父你去魔界修煉了?可師父你沒學過魔修,要怎么修煉呢?” 她坐到椅子上,才看見風不夜的衣角上有一塊棕褐色的污漬,驚道:“師父,你衣服臟了?!?/br> 風不夜抬手朝后一拂,不在意地道:“嗯。許是不注意的時候蹭到了?!?/br> 能讓風不夜都注意不到的事情,那可真是太難得了。多半他是打架去了。 逐晨一臉“你莫誆我”的明白表情。 風不夜轉過身,摸出八寶玲瓏袋放到桌上。 “在魔界閑逛的時候,看見了幾株果樹,你若喜歡,就拿去種吧?!?/br> 朝聞不能種普通的作物,魔界的植株卻能存活,風不夜也覺得很是稀奇。 逐晨向來裝作老成,不欲給他添麻煩,會對一件事情如此高興,還是第一次。 ……卻是為了一只雞。 逐晨愣住,問道:“有毒沒毒?能吃嗎?” 風不夜說:“當是無毒,試過了?!?/br> “這怎么試?你……”逐晨抬起頭,看見風不夜的嘴唇上有一滴血珠,大概是傷口不深,所以現在才沁出血來。 “師父你受傷了?” 逐晨上前,下意識地伸手去摸。 風不夜驚了下,抓住她的手。 他的體溫受魔氣影響變得冰冷,因此覺得逐晨的手熱得guntang,止了她的動作之后就放開了。 他無奈道:“做什么?沒大沒小?!?/br> 他隨意用手擦了下,沒擦干凈,反在唇上留下一抹殷紅。 逐晨看了一眼,別過頭,忍不住又斜著視線看了一眼,對他沒擦干凈的血漬很是在意。又覺得風不夜長相實在太過惹眼,平日冷然淡漠似謫仙人,唇上帶血又別有風情。 她能磕,就是她不大敢。 風不夜挑眉:“怎么?” 逐晨笑了笑,答說:“沒什么?!?/br> 還看。 風不夜:“……” 風不夜指了指桌上,又指了指門口。 “哦?!?/br> 逐晨拿了東西準備出去,風長吟從外頭撞了進來。 “師父!”風長吟一見人,就咋咋呼呼地叫道,“師父你嘴巴上怎么有血?被誰咬了嗎?” 逐晨猛然回頭,注視著那勇士的臉。 風長吟自知失言,同樣被自己的話嚇得一個哆嗦。都是因為跟張識文他們待久了,他也變得滿腦子糊涂話。風長吟忙干笑道:“弟子開個玩笑?!?/br> 風不夜不和他開玩笑,一手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