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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又止。 逐晨此番違例,他覺得還是應該給個教訓,否則下次重蹈覆轍,他未必能及時趕到。于是沉著張臉,面色不善。 他視線一轉,落到黑雛雞的身上,想起逐晨幾次三番都是為了這么一只雞,簡直荒謬,那無形的怒火就一把把燒了過去。 阿禿:……? 這也怪它?你們人類不要太過分??! 風不夜問:“你去追它做什么?” 逐晨瞥了瞥趴在地上裝死的阿禿:“我想養它,它看起來挺乖巧的?!?/br> 阿禿已經開了靈智,她不好當面說真話。 唉,其實也是真話的,她確實想養阿禿,不過是順道有些別的打算。比如讓它的兄弟姐妹,貢獻出一點毛來。這叫禮尚往來,可謂雙贏。 阿禿不相信她的鬼話,小心轉過頭,在兩人之間巡視。 它畏懼風不夜,也很識時務,知道這人討厭自己,若此時妄動,真有可能一劍揮出劈死了事。 風不夜見這小東西還敢打量自己,當即冷哼了聲。 阿禿愣了下,重新把腦袋窩到翅膀里,想了想,覺得自己才最委屈。 這得是造了什么孽啊,出來跑個步而已,居然能兩次遇上混世魔頭。 遇上魔頭也就罷了,兩次以為自己僥幸得生時,后面又來個助紂為虐的,拔毛又誅心。 就這,居然還瞪它? 逐晨就看阿禿腦袋一點一點,那低聲婉轉的叫聲,漸漸變成了類似傷痛的嗚咽。 一只雞,就這么被嚇哭了。 逐晨:“……”不是,她真的,她真的是個好人??! 逐晨猶豫著,走過去,拍了拍它的背,被阿禿一翅膀揮開。 風不夜也是第一次看見黑雛雞痛哭,一時語塞了。 黑雛雞雖然長得丑,長得兇,其實不過是種性情溫和,喜歡在平地上奔跑的魔物而已。 它出來散個步,都能接連兩次碰到逐晨,說實在話,風不夜有點相信是緣分的使然。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劫難。 也怪倒霉的。 風不夜沉默半晌,發現兩個都不好發火,只能緩和語氣,帶著點無奈道:“回吧?!?/br> 逐晨點頭:“好?!?/br> 阿禿放棄了反抗,被逐晨拽上長劍,帶回朝聞。 逐晨雖然說要養它,但其實還沒準備,連個圈都沒弄好。 她怕隨意放養阿禿,會嚇到百姓,就去解了水桶上的繩子,先將它遠遠綁在一顆樹上。 阿禿此時已經停了啜泣,漆黑的眼睛先是落在長繩上,再漫不經心地移開。 逐晨從一只雞的臉上,看出了某種名為諷刺的微笑,還有一丁點的得意。 ……禿崽,看來你是不知道世間險惡。 逐晨安撫了它兩句,又再三告誡它千萬不要去啄那根繩子。 這玩意兒是系統出品,鬼知道是什么做的,反正它的小嘴肯定硬抗不了。 這只雞憑著小聰明正覺得傲然,不作理會。 逐晨沒有辦法,只能先放下它,去找風長吟幫忙搭個雞圈。 她一離開,阿禿立即原地跳起,對著繩子中段一陣猛啄。 “噠噠噠”高頻率的敲擊聲,一次比一次用力,甚至將周圍的地面都帶出了小幅震動。 無數的沙塵飛揚起來,將它的身影籠罩其中。 片刻后,它伸長脖子,對著天空嘶鳴了聲。再以不放棄,不拋棄的精神,更加勇猛地啄向長繩。 張識文等人站在高處,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位神秘來客。 ……這是想跑嗎?想跑為什么不直接啄樹呢? 要不要去告知仙君??? 等逐晨回來時,地上已經多出了個一米多深的窄坑,阿禿雞毛昂揚,似已陷入癲狂。 逐晨忙止住它的動作,叫道:“阿禿別啄了,你啄不斷的!” 她抱住阿禿的頭,讓它冷靜。 果然,坑里的那條長繩絲毫無損,雖然看著表面有點粗糙,但紋路依舊分明。 逐晨朝上望去,想好聲勸告,就看見阿禿的雞喙上多出了幾個淺淺的口子??雌饋聿皇呛芎?。 ……繼毛禿了之后,它的嘴巴也不完整了。 “你……這……”逐晨艱難擠出一個笑容,安慰道,“沒事沒事,說不定能再長出來呢?” 阿禿自己看不見嘴巴,但從逐晨的表情中讀出了同情與愧疚,結合剛才的情況,大概能猜到發生了什么。 成年雞的崩潰只在一瞬間,它發出震天的一聲雞鳴,側面躺倒在地,開始翻滾、摔打、嚎啕。 清澈的淚水從它眼眶飆出,打濕它臉上的雜毛,它卻顧及不上,兩根翅膀在地上撲打,盡情發泄自己的悲傷。 “我……我告訴過你不要啄繩子了啊。你怎么那么自信呢?” 這代入感太強了,逐晨已經能感受到它的悲痛欲絕??伤龓О⒍d回來,本意是想挽回它的芳心。 這回真的不能怪她吧? 黑雛雞聲嘶力竭的喊叫,還是極具殺傷力的。畢竟它是魔物,且開了靈智。 余淵的修士連忙捂住耳朵,以防靈臺震蕩。然而他們親身目睹這一切,三觀已快要崩裂。 黑雛雞,他們是見過的。雞喙鋒利、行動迅猛。余淵的人平日看見,根本不敢靠近,恨不能敬而遠之。 而這一只,明顯與普通的黑雛雞不同,開有靈智,體型也更為高大。逐晨就這么把它帶回來了,還輕易將它逼瘋。 ……不愧是樸風山出來的修士。換做他們,想都不敢想。 阿禿哭個沒完沒了,逐晨在邊上看著也是心疼。她仔細想想,覺得自己是該承擔一部分責任,陪著這只小雞精共渡難關。 逐晨再次跑去敲響風不夜的房門,捂著嘴,沉痛道:“師父!阿禿的嘴——裂了,你有辦法給補回去嗎?” 風不夜:“……?”你說他能嗎? 第21章 任務 風不夜很遺憾地表示他不行,而且無法保證黑雛雞的喙是否具有再生功能。 按照逐晨的經驗,她覺得應該是不能了。終生殘……其實算不上殘疾,頂多是毀容吧。只能依靠后天進行補救。 阿禿是悔恨,逐晨是焦慮。 她覺得自己要是不能解決這個問題,那她和阿禿的友誼,就可以直接宣告破碎了。 她蹲在阿禿旁邊,搜腸刮肚地想著補救的方法,順便看它宣泄自己無處可使的精力。 沒多久,風長吟也蹲了過來。 風長吟是沒見過阿禿的,此時看著它撒潑,童言無忌道:“這只雞怎么沒有毛???它是不是禿了?” 阿禿哭嚎的動靜好不容易才小了些,被他一句話刺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高潮,逐晨攔都攔不住。 她幽怨地望向小師弟,少年茫然又心虛地搖了搖頭,忙聲明道:“不是我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