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沒聽過,有誰用這樣的語氣稱呼她。 仿佛這三個再普通不過的漢字成了某種易碎的珍寶,連淺嘗輒止的觸碰都不被允許,只能極盡所能地悄然貼近,不敢驚擾分毫。 “還記得外面發生了什么事嗎?你昏睡不醒,我――” 她話語未盡,忽地察覺到不對勁。 放眼望去,全是被裴渡一擊斃命的妖物邪魔,被陰風一吹,空氣里理應盈滿難聞的血腥氣。 可毫無緣由地,除了血液的腥,一并充斥在她鼻尖的……還有一道雨后樹木的香。 那是裴渡身上常有的味道。 他身上的香氣……之前有這么濃郁嗎? 而且除了這道木香,四周還彌漫著一股更為強烈的桃花香氣,若論源頭―― 謝鏡辭腦袋一炸。 是從她自己身上溢出來的。 等等。 不會吧。 已知神識出體,她本人也就入了眠,理所當然會做夢。 已知她目前的人設是個霸總Alpha,倘若做了夢,夢里的場景……恐怕離不開那個小世界里的本土設定。 也就是說―― 她她她的夢和裴渡的融合了,而且還還還、還被憑空添上了某種不可描述的設定……仙俠ABO?! 糟。糕。 感受到腦袋里有什么東西的蠢蠢欲動,謝鏡辭瞬間察覺出不妙。 而正如她所想,不過俄頃,系統悠揚響亮的提示音便響徹耳邊:[全新場景激活,臺詞已發放,請注意查收喲。] 那個“喲”字可謂點睛之筆。 她真傻,真的。 她原本還心存幾絲僥幸,思忖著或許系統能網開一面,讓她逃過此劫,然而縱觀眼下,重傷的病弱美少年、黃昏之際的兩人獨處、甚至連信息素這種破次元的玩意兒都準備就緒,它不出來作妖,那才真叫做夢。 謝鏡辭覺得自己要完。 午夜的鬼冢寂靜無聲,偶爾自遠處傳來一道凄厲鴉鳴,隨風盤旋于嶙峋怪石之上,更襯出幾分蕭瑟寂寥。 殘陽映照著血色,仿佛潑開層層緋紅顏料,將整個夢境映得有些失真。在漫無邊際的死寂里,渾身是血的少年垂了眼眸,極盡溫馴地凝視她。 忽然裴渡不動聲色蹙了眉。 ……不知出于何種緣由,自從見到謝小姐起,他莫名其妙地,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太對勁。 像是發燒,又像在被火燒,洶涌的、止不住的熱氣一股腦蔓延全身,如同尖利細密的牙齒,毫不留情啃咬在五臟六腑,乃至每一條哪怕最微小的血管上。 他聞到一股濃郁的桃花香。 花香最是誘人情動,偏生那香氣里仿佛帶了股侵略性十足的熾熱,悄無聲息彌散在他周身上下,比火焰的灼燒更叫人難以自持。 不適感越來越濃,由單純的熱變為從未體會過的痛與癢,頃刻之間席卷全身,裴渡雙目茫然,竭力咬緊下唇,才不至于突兀地叫出聲來。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 也許是中了毒,又或是睡夢中古怪的副作用,裴渡唯一知曉的是,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定然不能被謝小姐看到。 他下意識想要轉身避開。 然而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便被一雙手錮住雙肩。 謝鏡辭把手按在他肩膀上,微微仰起頭,與裴渡四目相對。 系統給出的劇本,是他到了發熱期。 根據約定俗成的設定,Omega在每個月內的特定時間都會進入發熱期,要想緩解這一階段的身體不適感,最好的方法,就是被Alpha進行標記。 以目前的情況來解釋……謝鏡辭得再啃一次裴渡的脖子。 在他或許當真生出了腺體的情況下。 裴渡的呼吸聲逐漸沉重。哪怕知道她是夢境里虛構出的假象,他還是心存拘束,不愿讓她見到如此狼狽的模樣,因而喉結微動,低低喚了聲:“謝小姐,我……” 隨即便是瞳孔驟然緊縮,從喉嚨里發出一道猝然的抽氣音。 謝鏡辭的雙手順著肩頭徐徐向后,劃過少年人線條優美的脖頸,當終于來到后頸的位置,指尖用力,稍稍一按。 四處飛竄的電流剎那間遍布全身。 裴渡體會過這般感受,本就所剩無幾的氣力陡然散盡,只能勉強靠在身后的巨石上,讓自己不至于跌倒在地。 他真是……太糟糕了。 想要迅速逃離這種無法忍受的燥熱,卻又不愿掙脫謝小姐的觸碰,甚至想讓她更用力一些。 裴渡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急促又沉重,正在微微顫抖。 饒是自詡老油條的謝鏡辭,也聽得耳根發燙。 她雖然在ABO世界待過,但由于拿著干啥啥不行的惡毒反派劇本,整天忙于埋頭干壞事,從沒有過類似于臨時標記的經驗。 誰能告訴她,在那個世界里算不上多么稀奇的臨時標記……怎么會曖昧成這個樣子啊。 身下皆是匯集如溪流的殷紅鮮血,鐵銹般郁沉的氣息彌散在荒蕪禁地。 當少女仰面凝神,滿身戾氣的魔頭收斂了所有氣息,茫然無措地低頭看著她。 沒了發帶捆綁,墨一般的黑發凌亂垂于雙頰兩邊,襯得少年雙眸烏黑、薄唇殷紅如血。 面上的淺粉逐漸加深,被染成蜜似的緋色,連眼尾都沁了紅,一直蔓延到眼眶之中。 “乖?!?/br> 謝鏡辭的聲調很穩,帶著不容反駁的篤定,卻也夾雜了幾分若有似無的、近乎于撩撥的笑意:“低頭?!?/br> 裴渡來不及細想其它,如同受了絲線牽引,順著她的意愿低下腦袋。 那股浸著雨水氣息的木香更濃了。 耳邊就是他被極力壓抑的呼吸,謝鏡辭把腦袋靠近他頸窩,心臟狂跳。 她只是個異性接觸經驗基本為零的情感白癡,奈何系統不做人,給出的臺詞在她腦子里嗡嗡作響。 謝鏡辭咬牙,故作鎮定:“難受嗎?” 迷蒙的熱氣在頸窩散開。 與她的肢體接觸似乎讓體內不適得到了稍許緩解,但這種感覺無異于飲鴆止渴,渾然無法填滿體內叫囂著的d隙。 裴渡心下迷茫,幾乎被那股撓心撓肺的燥熱占據所有思緒與感官,聞言長睫輕顫,掙扎著應她:“嗯?!?/br> 嗓音有點啞,尾音未盡,十足勾人。 謝鏡辭在心里罵罵咧咧,試圖壓下臉上翻涌的熱氣,繼續生無可戀地念出臺詞:“想要嗎?” 魚哭了誰知道,謝鏡辭哭了誰知道。 ――救命??!這段臺詞也太太太羞恥了吧!簡直就是讓人沒耳聽的程度??! 裴渡顯然沒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難受得厲害,眼里如同蒙了層模糊的水霧,聞言輕輕吸了口氣,不明所以地問她:“想……要?” 四舍五入,就是想了。 就算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