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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會覺得她有病吧! 虛假的謝鏡辭楚楚可憐,腦袋里真正的謝鏡辭已經開始憤怒地滾來滾去,折磨她這具已經不再干凈的□□。 此時的裴渡已是大腦一片空白。 那兩句話十足簡短,卻將他撩撥得慌亂不堪,在屏息之際,聽她繼續道:“你能……吹一吹嗎?” 謝鏡辭:毀滅吧。 謝鏡辭繼續散發無害的茶香:“你不要多想哦,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覺得,不舒服的話……你如果能吹一吹,也許就不會那么疼了?!?/br> 她一邊說,一邊揚起側臉。 在右臉靠近下頜骨的位置,有團被靈力撞出的淤青。 對話到此結束,謝鏡辭只想流眼淚。 謝天謝地,終于演完了。 綠茶撒嬌裝可憐的力量恐怖如斯,這絕對是她有史以來說過最艱難的臺詞,每一句都尷尬至極,能要她老命。 不幸中的萬幸,以裴渡的性格,百分百會毫不留情地選擇拒絕。 接下來,就是等著他義正辭嚴,然后兩人快快樂樂互道晚安,一切皆大歡喜,她窩在被子里高唱明天是個好日子,想想還有點小激動。 謝鏡辭美滋滋地抬眼。 出乎意料地,裴渡并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在這個姿勢下,他們兩個的距離…… 似乎有點格外近了。 近到仿佛連裴渡身上清冷的溫度,都能透過薄薄一層空氣,悄無聲息落到她皮膚上。 ……這個智商看上去時高時低的人,他不會當真了吧。 不會吧不會吧。 謝鏡辭前所未有地有點慌,試探性出聲:“如果不愿意的話,那就算了?!?/br> 不對,這樣說,反而像是欲擒故縱。 于是她又補充一句:“我不會生氣或難過的?!?/br> ――梅開二度的欲擒故縱。 這樣聽起來簡直就是在說,她肯定會又生氣又難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未出口的話被吞回喉嚨里。 在謝鏡辭正色解釋的同時,近在咫尺的少年喉結一動,纖長眼睫之下,漆黑的瞳孔晦暗不明。 裴渡的臉真是很漂亮。 他看上去一派清潤的君子之風,手指卻輕輕抬起,距離她越來越近。 不是吧。 謝鏡辭本以為自己會一把將他推開。 但她只是呆呆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裴渡的指尖很涼,襯得她的皮膚滾滾發燙。 他一定是觸到了那片淤青,在短暫的、不經意的接觸后,很快把手指移開,嗓音是輕微的喑?。骸啊胺噶??!?/br> 因為太近,他說出的每個字都像電流,倏倏流過耳朵。 謝鏡辭耳朵莫名有點熱。 裴渡用食指將她下巴稍稍往上一勾。 ――這臭小子居然勾她下巴!哇真是好得寸進尺! 謝鏡辭刻意別開視線,沒去細看他的臉,因此不會發現,裴渡雖是動作主導者,臉卻比她更紅。 他并非未曾設想過,以自己的指尖觸碰她。 最開始應該是手,再親昵一些,便是謝小姐的面龐,倘若再進一步―― 再進一步的事情他不敢去細想,只覺是種玷污。每每念及,臉上都會兀自發燙,只能低下頭去,不叫他人察覺到。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以一條腿跪坐在床沿的姿勢,俯身與她咫尺相隔。 令人臉紅心跳的動作。 有那么一瞬間,裴渡想要將她擁入懷中。 謝小姐那時當著裴家人的面,聲稱對他一見鐘情。 這自然是謊話,可對他而言,卻足以成為能叫人高興許久的蜜。只要是她說出的話,無論多么匪夷所思,裴渡都愿意聽從。 只不過是……吹一口氣。 他勾著她的下巴,動作笨拙又生澀,指腹上的繭子擦過柔嫩皮膚,好像稍微一用力,就會軟綿綿地塌陷下去。 臥房里的死寂仿佛永無盡頭。 下頜骨靠近最為敏感的脖子,當那股清爽溫順的氣流順勢而下,如同風行水上,暈開團團蕩開的水波。 皮膚的每一處,都在無法遏制地戰栗發癢。 謝鏡辭努力保持平穩的呼吸,左手下意識拽緊被褥。 偏偏裴渡還在一本正經地問她:“謝小姐……還疼嗎?” 謝鏡辭氣成河豚。 謝鏡辭:我覺得你才是個典藏版綠茶。 第十八章 (爹。) 對于裴渡, 謝鏡辭看不太懂。 在她這么多年來的認知里,裴小少爺一直是根遵規守距、矜持得要命的木頭,雖然平日里看上去溫溫和和, 其實從來都與旁人, 尤其是異性保持著不動聲色的距離。 在說出系統給的那些臺詞后, 她從沒想過裴渡居然會答應。 但事實是, 他不僅并未拒絕,甚至還一本正經地照做了。 ……裴渡這是被人魂穿了? 不對, 看他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 會不會是因為在這人眼里,吹一吹臉算不得什么大事? 在修真界里,男女之防并不似人間那樣大,至于彼此間的身體接觸,也已是司空見慣的情景。 更何況裴渡是個足不出戶的劍癡, 一輩子除了劍還是劍。據修真界里的小道消息稱,像他這種人, 看到出鞘的劍, 能比看到沒穿衣服的女人更興奮。 謝鏡辭當時就覺得,唉,好特立獨行,好變態, 好可憐。 如此一想,似乎就能解釋得通他為何沒有拒絕―― 裴渡碰她,大概跟碰花花草草一類的東西沒什么兩樣。 也就只有她,僅僅因為被勾了下巴吹氣, 便兀自覺得耳朵發燙。 謝鏡辭想拎著這個沒用的自己狠狠錘墻。 “……還成?!?/br> 她輕咳一聲,竭力不讓表情顯得過于僵硬:“那個, 你不必一直保持這個姿勢?!?/br> 裴渡神情微頓。 他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抹淤青上,經她提醒才反應過來,兩人此刻的姿勢曖昧又微妙。 ――他俯身位于上方,用來支撐身體的手臂恰好落在謝鏡辭脖子旁,看上去如同一道制止她逃離的禁錮。 裴渡又聞到那股清淡幽冷的香,像根無形的手指,輕輕勾在他心口上。 少年匆忙從床鋪退開:“抱歉?!?/br> 他稍作停頓,忽地眸光一沉:“這幾日多有叨擾……謝小姐救命之恩,裴某必將盡數奉還?!?/br> 裴渡突然之間用了如此正經的語氣,謝鏡辭總覺得不太習慣。 她是直來直往的性子,當即接話道:“說這個做什么?” “我――” 他只說了一個字,便蹙眉低下頭,不受控制地輕咳幾下。 凜冬風寒,裴渡本就體弱,又在攬月閣前把衣物披在她身上,想必是在那時受了凍。 謝鏡辭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