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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里,什么都是扭曲的,人影和聲音模模糊糊。迪米特里沖他高聲大喊,把一個接一個罪名砸到他臉上,要求他說出同伙的名字,不管彼得說什么都扇他巴掌,要是他昏睡過去,就往他臉上潑水。彼得也不確定自己說了些什么,腦子除了嗡嗡的回音,什么都沒有。時間和空間都消失了,他一時以為自己在莫斯科家里,發著燒。一時又覺得這里是101學校的訓練室,被同樣的光線所迷惑。所有拋給他的問題,他一概否認,否認,否認。你說錯了,我什么都沒有做,我非常忠誠。他并沒有察覺到瓦西里來了,有人碰到了他的手腕,彼得瑟縮了一下,等著被打,但什么都沒有發生。“解開他,迪瑪?!?/br>迪米特里咕噥了一句什么,可能表示反對。“按我說的做?!蓖呶骼飯猿值?。冰涼的刀片貼著他的手背劃過去,割斷了繩子。彼得小聲嗚咽,差點栽倒在地上。瓦西里扶住了他的肩膀。“出去吧,迪瑪,我來處理?!?/br>“是的,長官?!?/br>門關上了,然后是上鎖的聲音,兩個鎖??烁癫磥砗軗乃艿?。瓦西里抱起他,放到床上,輕輕撫摸他的頭發。彼得躲開他的手,昏昏沉沉地把臉埋進枕頭里,想馬上睡過去,瓦西里沒讓他這么做。“他們不該這么對你的?!蓖呶骼锇粗暮竽X,湊到彼得耳邊,“把整件事告訴我,一切都會得到處理的,我會帶你回家,什么事都沒有,好嗎?”彼得皺起眉,燈光讓他頭疼,瓦西里的臉一時很清楚,一時又被擋在毛玻璃另一面。他摸索著找到了瓦西里的手,握緊。“我什么都沒有做?!?/br>“菲利克,我們什么都知道了?!?/br>“我沒有背叛我的國家?!北说弥貜偷?,在他混沌的大腦里,這很重要,只要繼續重復下去,就會變成真相,“我沒有背叛你?!?/br>“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我們會澄清這件事的。跟我說說卡羅琳·羅克韋爾?!?/br>“那是誰?”“軍情六處蘇聯司司長,你的情報官?!?/br>“我不認識她?!?/br>“你可以信任我,小老鼠,我可以幫你逃跑?!?/br>有那么一瞬間,彼得差點相信了這句話。瓦西里緊靠著他,很溫暖,彼得能聞到他的須后水氣味。藥物拉扯著他的大腦,逼他投降,彼得竭力抵抗,攥緊了瓦西里的手。他很想相信瓦西里的話,瓦西里果真會幫他逃走嗎?為什么?他沒有理由允許嫌疑犯從自己眼皮底下逃跑,比起舊日情分,更有可能是狡詐的審訊技巧而已。“我為什么要逃跑?我什么都沒做錯?!?/br>瓦西里什么都沒有說,過了一會,從彼得掌心里抽回手,站起來,彼得伸出手,想碰碰他,把他拉回來,但瓦西里已經離開了。燈光熄滅,彼得蜷縮起來,陷入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沉睡的黑暗之中。——有什么東西發出哐啷哐啷的響亮聲音。小推車的輪子,有一個不太靈了,在地上滾動的時候像受了電擊一樣震顫,發出難聽的噪音。推車在門外停住,鎖咔嗒打開,哐啷哐啷地進來了。彼得一動不動地躺在原處,仍然像個嬰兒一樣抱著自己,迪米特里的沙啞聲音從門外傳來,說的是德語,房間里的這個人答了一句什么,重新鎖上門,把小車推到床邊,摸了摸彼得的右手腕,轉過身去準備藥劑,玻璃瓶互相碰撞,發出細微的叮叮聲。彼得睜開眼睛,這才第一次看清楚了這個囚室。應該是個旅店房間,或者曾經是個旅店房間,窗戶被封死了,一點亮光都透不進來。寫字臺上放著不知道給誰用的杯子,倒扣著。旁邊有個放著發黃導覽小冊子的木筒,里面插著一支鉛筆,散落著幾個信封和便簽紙。除了床和桌椅,沒有別的家具。地毯被掀走了,露出光禿禿的地板。那個毫無戒心的醫生還在背對著他搗鼓針筒。彼得放緩呼吸,藥物的效力差不多退去了,給他留下隱隱的頭痛和虛弱感。他試探著活動了一下手指和手腕,輕微的酸痛,并不影響他表演。穿著白袍的男人在床邊坐下,用酒精棉球擦了一下彼得的手腕內側,著手把針頭刺進他的靜脈里。彼得擊中了他的太陽xue,一下,既狠又快,那人發出一聲悶哼,倒下了,像袋水泥。鋒利的針管劃傷了他的手腕,血沾到袖子上。這無所謂,眼下還有重要得多的事要關心,彼得爬起來,因為眩暈,不得不在原處坐了一小會。他跨過醫生毫無知覺的身體,試了試門鎖,沒辦法,只能從外面打開。他緊貼著墻壁站著,敲了敲門。迪米特里打開了門,以為醫生要出去了,一眼看到癱倒在地上的人,手立即伸向腰間的槍。彼得從背后勒住他的脖子,兩人一起摔倒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迪米特里掙脫了,翻身把彼得壓在地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彼得踹了他的腹部兩下,迪米特里都沒有松手。彼得在地上胡亂摸索著,抓到一個翻倒的玻璃藥瓶,敲碎在迪米特里的腦袋上,后者發出一聲吼叫,掐得更用力了,幾乎要壓碎彼得的氣管軟骨。有什么冰涼的、細細的東西碰到他的手,針筒,彼得一把抓起來,用最后的力氣把它插進迪米特里頸側,把藥水全部推了進去。新鮮空氣涌進肺里。迪米特里動了動嘴唇,沒有發出聲音,眼睛上翻,昏了過去,臉朝下倒在地上。彼得咳嗽著,一時間站不起來,跪在地上喘息,眼前一陣陣發黑。過了好一會,他著手搜索迪米特里和醫生的口袋,拿走了證件和零錢,拿起扔在地上的黑色長外套。他的行李堆在墻角,那本鐵路指南還在,彼得撕下一張便箋,給瓦西里寫了幾句話,和列車時刻表一起塞進信封里,留在桌子上,搖搖晃晃地走出門外。走廊上空無一人,這確實是個旅館,但早已廢棄,墻紙像壞死的皮膚一樣剝落,地板四處開裂,凹凸不平,像噩夢里的場景。一個守衛看管著門口,根本沒察覺到從后面潛來的彼得,輕易就被打昏了。他穿過東柏林破落陰森的街道,裹在長大衣里,低著頭,縮起脖子,抵擋從小巷里涌出來的寒風。他要去的是火車站,并不是說那里的檢查站比其他的寬松,而是因為那里西德人更多,更容易蒙混過關。彼得用迪米特里錢包里的西德馬克買了車票,掏出了醫生的護照、醫師執照和通行證,故意擠進人最多的隊伍。時間是11月8日晚,夜色已深,士兵人手不夠,超時工作,已經很不耐煩,看到西德護照就草草翻一下,蓋章,放行。醫生顯然經常來往東西德,士兵瞥了一眼證件上的一長串記錄,打量了一下彼得身上那件法國生產的大衣,揮手讓他過去了。等到斯塔西的人慌慌張張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