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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人在巴黎的安全屋,‘魚子醬先生’只知道這兩間,沒有別的辦法了,碰碰運氣吧?!?/br>彼得接過那張紙:“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br>老貓頭鷹虛弱地笑了笑,牽動了皺紋,彼得想起了干涸的河床。老人又一次拍了拍彼得的手臂,這次沒有收回手,而是握緊了彼得的手腕:“盡量留活口,好嗎?我想親自訊問這個匈牙利傻瓜,我擔心他偷偷泄密很多年了。但要是情況失去控制,絕對不能讓他活著回到英國人手上?!?/br>“明白。而且我必須請求——”“可以。你全權處理這件事,巴黎站會提供你需要的任何支援。我信任你,小家伙,不要讓我失望?!?/br>——下午稍晚的時候,大概四點十五分,如果有人碰巧看一眼蘭恩大道40號,那他或者她會看見一個高瘦的人影離開蘇聯大使館。這人手里提著一個琴盒,看樣子里面裝的是大提琴,盒子的把手和側面磨損都很嚴重,好像在碎石路上拖過似的。這個人徑直走向最近的地鐵站,消失在樓梯上。彼得是在克里希廣場站重新回到地面上來的,手里仍然拎著琴盒,那東西看起來挺沉重的。他在路口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手表,繼續往北走。這周圍都是乏善可陳的舊住宅樓,大部分窗戶都關著,拉著窗簾。鴿子在開裂的人行道上徘徊,在彼得走近的時候懶洋洋地撲扇一下翅膀,跳到遠處。他在一棟四層高的公寓前停下,入口右邊是一個黑漆漆的空房間,原本是門房的住處,但這棟樓已經很多年沒有門房把守了。彼得走上樓,腳步聲在彎曲的樓梯間回蕩。通往屋頂的門也開著,有人在這里實踐園藝,樓梯和屋頂上都擺滿了陶土花盆。彼得跨過兩株枯萎的無名花草,鎖上身后的門。走到屋頂邊緣,蹲下,打開琴盒。里面是狙擊槍的零部件,小心地固定在軟墊里。彼得逐一取出這些金屬物,輕車熟路地組裝起來。風不大,空氣里有雨的氣味,是“獵人”們為之祈禱的好天氣。彼得趴在狙擊槍旁邊,觀察著街對面的公寓,有褐色圓圈窗簾的那間。他的朋友就在里面,彼得的任務是殺死他,菲利克的任務是救下他。此刻他也說不清楚最后誰能完成任務。——火車停下來的時候發出一聲巨響,瓦西里驚醒了,以為發生了爆炸,但那不過是門重重撞上車身的聲音。他一個人在車廂之間的狹窄過道上睡著了,頭靠著滅火器。一個穿著制服的列車員跑了出來,往外張望,瓦西里站起來,透過渾濁的玻璃往外看。車已經靠站了,但這里是萊比錫某處,還沒有離開東德領土。月臺只亮著三盞燈,照亮了長椅和幾根柱子,其余部分都隱沒在黑暗里。噪音從前面的車廂傳來,有人在爭執,太遠了,聽不清楚。瓦西里看了一眼列車員,“發生什么了?我們為什么停下來了?”“是斯塔西?!绷熊噯T回答,上下打量瓦西里,“他們要求臨時查車?!?/br>第27章喧嘩聲越來越近。不光是列車員,乘客顯然也不滿意斯塔西毫無理由截停一整列火車,站了起來,和那幾個穿著制服的人對峙。這幾個乘客很明顯是從西德來的,從牛仔褲(*注1)和說話的神情就能看出來,并不懼怕所謂的權威。那些面容疲憊的東德旅客縮在座位里,不敢吱聲,有人甚至已經拿出了身份證明,等待查驗。瓦西里慢慢后退,往車頭方向走去,按捺住一路猛跑的沖動,假裝自己是個要去拿行李的普通旅客。睡著了的乘客都被爭執聲吵醒了,探頭探腦。瓦西里看了一眼車廂編號,這是六號,往車尾方向是貨廂,不能從客廂進入;餐車往前,在四號,再過一個車廂就到了。那里的觀景窗可以打開,而且這個時間點已經沒什么人了,他也許可以爬出去,然后。他其實也不知道“然后”該怎樣,先離開斯塔西的視線再說。就在他拉開分隔六號車廂和五號車廂的滑門時,通往站臺的門砰然打開,又有幾個穿制服的人上了火車,迎面向瓦西里走來。已經來不及躲避了,瓦西里橫下心,徑直走了過去,邊說著“請讓一下”,邊從那幾個穿便衣的斯塔西身邊擠過去,離他最近的那個甚至下意識側過身,方便瓦西里過去。瓦西里低聲道謝,走進五號車廂,繼續向餐車走去,“先生,等一等?!?/br>瓦西里沒有回頭,假裝沒聽見,大步跨向車廂另一端。斯塔西又喊了一聲,這次用了他的名字,瓦西里·安德羅索夫。瓦西里終于跑起來,沖向餐車?;疖囓噹莫M窄過道幫了他一個小忙,斯塔西們同時撲向他,互相阻礙,亂成一團,瓦西里用力關上餐車的門,夾住了追兵的手指,那人發出狗一樣的哀嚎,縮回手。瓦西里趁此機會落鎖,好幾對拳頭砰砰地擂門,有人在大喊大叫,催促列車員過來開門。餐車里有個侍應模樣的男人趴在桌子上睡覺,被瓦西里嚇醒了,猛地站起來,似乎想攔住他,一看見瓦西里抄起桌上的餐刀就立即舉起雙手,躲到一邊。瓦西里用并不鋒利的刀尖指著他,后退著靠近車窗,摸索著撥開了插銷,推開窗。一股冷風涌進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后背被冷汗浸透了。瓦西里扔掉刀,爬出窗外,跳到鋪著碎石的軌道上。兩道手電筒的光線落在他身上,哨子吹響。瓦西里咒罵了一聲,逃向黑暗,往陰影最稠密的地方鉆。他擠過兩節貨廂的接駁處,爬上分隔軌道和公路的鐵絲網,一只手捉住他的腳踝,把他扯了下來,一拳揍在他臉上。瓦西里想爬起來,胸口馬上挨了一腳。瓦西里抓住那只腳,用力一扯,把對方拉倒在地,勒住他的脖子。在黑暗中他甚至看不清襲擊者長什么樣,這樣更好,瓦西里喘著氣,勒得更緊,那個斯塔西拼命掙扎,雙腿亂踢,抓撓瓦西里的手臂,發出噎住的聲音。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烏爾里希?烏爾里希!”,也許是這個臨近窒息的斯塔西的名字,更多晃動的電筒光線往鐵絲網這邊聚集,皮靴踩在碎石上,喀嚓作響,瓦西里咬了咬牙,松開了昏迷的敵人,翻過鐵絲網。有人開槍了。巨響撕破寂靜,第一聲,緊接著又是兩聲,都打在腳邊,瓦西里能感覺到飛濺的泥土。斯塔西想抓活的,莫斯科沒有下格殺勿論的命令,他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比起盧比揚卡的審訊室,他寧愿死在這里。他驚訝于自己以前為什么從沒有這種想法,多半是因為他從沒想象過自己會站在審訊室錯誤的那一邊。心臟沉重地敲擊著胸腔,每一塊肌rou都在尖叫,他真的不再是那個輕輕松松沿著公路跑十五公里的游泳隊員了?;疖囌疚挥谝粋€睡意沉沉的小鎮邊緣,晚上這個時候路上空蕩蕩的,零星幾棟房